第227章 好一個登徒子

  秦風見一隻嬌小白皙的小腳直踹向他胸口,順手就捏住腳踝,只覺得觸手是一片柔滑,心下一驚,她連腳上的肌膚都是如此白嫩?

  古代女子的腳是極隱私之部位,蕭令瑤本也是意氣用事,小巧的足被秦風握住後頓時後悔,她忙抽回去,將腳掩在綢被之中,怒視著秦風:「好一個登徒子!」

  「臣真是冤枉,剛才純屬應激反應。」秦風暗自嗟嘆:「是臣的不是,本是給殿下出謀劃策應付左平道,未料到臣與殿下有著思維的大不同。」

  應激反應,思維……這些詞對蕭令瑤來說完全陌生,但大不同她卻是懂的,掩好足,她微微避開秦風的眼神:「何為大不同。」

  「臣以為的美人計是兵法之一,所謂兵強者,攻其將;將智者,伐其情,像左平道這般陰狠又狡猾者需得以情伐之,臣所說的美人計並非是指讓殿下犧牲色相。」

  「那是指何?」

  「左平道此人個性偏執,且擅長遊走在灰色地帶,」見她又目露疑惑,秦風解釋道:「也就是黑白界限,比如上回教坊司之事就疑點重重,臣懷疑是他滅口卻反誣小薜氏投毒。」

  蕭令瑤品了品上次的話,結合左平道今日所說,也覺得秦風的懷疑頗有幾分道理,想到左平道眼底瘋狂的神色,她不寒而慄:「此人著實可怕。」

  「但左平道明顯對殿下不同,早在駙馬甄選時先針對趙倫,後將矛頭對準臣,現在想來,原是有跡可循,趙倫求得聖恩得了駙馬甄選資格,在外人看來是他對殿下深根深種。」

  「是以,左平道前期針對趙倫,而後臣在甄選中初露鋒芒,他見臣有奪魁之象,轉而針對臣,這番的變化其實都是因為殿下,顯然左平道對殿下早有心思。」

  「他可比我年長不少,本宮回宮時方八歲,他當年已經是十幾歲的少年。」蕭令瑤想起來便是一陣惡寒,當年她可是稚童,這左平道竟然!

  「殿下,人之美貌不分年齡,殿下如今這般姿容,想必兒時也是嬌俏可人,少年正值青春萌動之時,見到美好的存在豈能不存覬覦?」

  蕭令瑤直搖頭:「此人流連青樓,還養有外室,府中還有通房,本宮才看不上他!」

  「所以臣所說美人計並非,咳,並非獻身,而是必要時溫言好語或是示弱即可。」秦風趕忙轉回正題:「恕臣直言,這男人之劣根性,得不到的總是念念不忘。」

  「若真是讓他得手,誰知道會不會棄之如敝履,反而一直懸而吊之方是正道,殿下不是想熬鷹嗎?可以此法熬之,穩住此人,尋找機會再利用之。」

  秦風娓娓道來後,解釋道:「這便是臣與殿下思維之區別,對一樣事件理解的角度不同。」

  他方才一番想就知道蕭令瑤為何不快,她以為他要讓她以色侍人,她堂堂的公主殿下,又不喜那左平道,豈能為之?是以大動肝火,但他哪有這個意思?!

  兩人雖是名義夫妻,他也是公認的駙馬,自沒有自個拿帽子戴的道理!

  「所以思維便是想法?」蕭令瑤有些悟到了,卻仍是拋給他一個白眼:「駙馬最近得意忘形,說話越發猖狂,是覺得監理司拿捏不了你了?」

  現在的監理司主事可是黃棠,是她的人,給他找點事還不容易,秦風感覺自己被上了緊箍咒,哭笑不得道:「臣明明在替殿下排憂解難。」

  他此刻要懷疑蕭令瑤是不是要來葵水了,這古代女性的生理期稱之為葵水,是衡量一個女子是否成熟的標誌,一旦迎來葵水,便可婚嫁,可生育。

  蕭令瑤哪知秦風正腹誹她要來生理期所以格外暴躁,只是秦風一番解釋,她方才平靜。

  今夜也是多事之秋,東宮裡還亂成一團,大理寺又摻和進來,想也知道宮門落了匙,正四處搜查是否還有同夥,蕭令瑤平定了一下心神:「睡罷。」

  秦風還是如常上了榻,只是躺下時,瞟了一眼蕭令瑤藏在綢被下的腳,當下就理解為何有些男人會戀足,方才的手感確實驚人。

  此時的東宮裡依舊燈火通明,太子蕭令昭的血是止住了,但那傷口還要縫合處理,一群太醫膽顫心驚地處理完,好不容易讓皇后娘娘滿意,這才開了補血益氣的方子離去。

  東宮女眷們統統來齊,蕭令昭早立了太子妃,又有側妃、侍妾等人,往寢殿裡一站,居然有比元帝後宮更熱鬧的味兒,皇后心下不悅:「你們都退下吧,太子妃留下。」

  蕭令昭的太子妃是皇后親選,看中的自然是她的身份——本朝文豪大家的孫女程岑。

  其祖父才學驚人,在文人學士中負有盛名,蕭令昭才學不佳,元帝又忌憚陳家,若是再為他擇一位高門貴女恐怕是更讓元帝不喜,一番思量後挑中了程岑。

  程岑目露嫌惡,只是轉瞬即逝,她並非自願嫁入東宮,只是皇權難卻,皇后的意圖她如何不明,只是可憐自己是個女兒身,不能像大哥一樣跟隨祖父傳道授業。

  可嘆她如今淪為權勢棋子,這蕭令昭又毫無才情,空有太子身份,於她個人而言,只覺得若蕭令昭上位,也是荒誕昏君之流!

  元帝並未離去,那群鶯鶯燕燕離開以後,他氣順了不少,蕭令昭還未繼承大統,卻是把太子的後宮職責行駛得徹底,一個不落!

  好在太子妃氣宇不凡,畢竟是文豪大家出身,書香世家的才女,看著順眼不少,元帝見她站了這許久,說道:「太子妃入座吧,也該累了。」

  「謝父皇。」程岑雖是不喜蕭令昭,也要做足表面功夫,是以問道:「敢問父皇,不知刺客招供與否,是何人所派?」

  「刺客已自盡。」元帝說完,皇后險些跳起來,這不是死無對症嗎?

  程岑倒不覺得意外,敢闖入皇宮行刺必是死士,指使者豈能輕易留下活口。

  皇后與太子妃兩種反應皆落在元帝眼中,相較於程岑,皇后如同跳樑小丑,這般激動姿態哪有中宮之主的氣勢,倒是不如她的兒媳,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