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事破

  沈戰天帶著隨從直往西南城中趕,然後便是出城,一切都順暢得不行,直到出城後到了郊區,到了鄉下,也未察覺異樣,快出西南邊界,突然發現路況變差。

  想到林儒之說為了方便以後水師物資與人力進來正在修路,心下也瞭然,騎行的速度慢下來,只是等看到前面突然建起的高牆時,他心下狐疑到了極點!

  修路便修路,為何要築牆?

  他前陣子生了那什麼怪病,成天頭昏昏沉沉,有不少天都是稀里糊塗過來的,眼下也依舊覺得轉不過來彎,只在看到高牆的瞬間放慢速度。

  倒是身邊的隨從驚愕道:「大人,那裡看著像不像是在修建城牆?」

  轟地一聲,沈戰天的腦子要炸開一般,城牆,西南好端端地為何要建城牆,不是修路?

  有些奇怪的念頭湧現,只是未等他反應,他突然揪住隨眾的身子,猛地將身子下壓,兩支箭從兩人身側滑過,隨從嚇得嘴巴都在哆嗦:「大,大人!」

  「沈大人,」這個聲音響起,沈戰天扭頭看過去,只見道路前方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這男子的面容談不上清俊,卻透著一股莫名的粗獷之氣,雙眼凌厲萬分:「終於見面了。」

  「你是何人!」沈戰天大驚失色,他再昏了頭,也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不同尋常!

  東南水師突然失去蹤跡,遲遲未能碰面,還有他自己,他為何突然失去神智,昏迷在營地,這些都有待查證,這裡不僅是在修路,更在搭建牆城,而這裡,剛好是西南邊境!

  還有,沈戰天原本混沌的頭腦頃刻間變得清晰,為何後來的勞工們緊急趕工,比他們還要急著開工,沈戰天有個不好的念頭:「你,你是大鯤的人!」

  再往下細想,為何林儒之手上握著東南水師的令牌,讓他打消了疑心,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個林儒之叛國!

  「林儒之也是你們的人,他是東越父母官,卻敢背叛東越,不得好死!」沈戰天怒火滔天,他骨子裡本就是好戰之人,此時更是瘋了一般沖向龍七。

  他的隨從正要跟過去,卻被一支冷箭射中胸口,直挺挺地從馬上摔下去!

  沈戰天從馬上縱身躍起,高手過招,占據上方者方能占盡天時地利,對方卻懶得動彈一樣,只是冷眼看著他殺過來,沈戰天心下沒有半分輕鬆,對方如此輕描淡寫,他有預感!

  此人不好對付,只是這念頭突起,對方突然慢吞吞地往前站了一步,雙腳似扎了個馬步,就將身體直挺挺地置於他身下,雙手伸出!

  沈戰天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龍七抓住了雙腿,隨即身子就像被撞開的風車,完全失去控制!

  他本來就餘毒未消,現在更覺得頭昏目眩,龍七將其狠擲到地上,腳踩在他的胸膛上:「如大人所見,我是大鯤人,這裡也是大鯤的地盤。」

  「胡,胡言亂語!」沈戰天要是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不可能了,大鯤要吞併西南!

  他只是不知道海邊是什麼情況,但這邊,分明是要建城牆,把西南圈起來,這件事情一定要及時上報,及時上報,他這麼想著,卻動彈不得。

  眼前這人不是他的身手可以應付的,他本就身子骨沒有恢復,對方實力深不可測,他頓時雙目欲裂:「混帳東西!」

  「沈大人罵誰呢,你眼前這人可不是你能隨意辱罵的。」

  躺在地上的沈戰天只覺得這個聲音十分熟悉,他的視線朝後方看去,一張臉陡然出現在他上方,這張臉他是認得的:「郭,郭士通!」

  郭士通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戰天,笑嘻嘻地說道:「沈大人好久不見呀,我郭家與你們家可是老相識。」

  「郭士通,你投奔他國,還有臉在老子面前現身,你郭家刺龍該死,」沈戰天辱罵道:「郭家在都城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你爹的首級……」

  「唔!」沈戰天沒有說完就被郭士通一拳砸暈過去,心想這人哪來這麼多的廢話,他老子在的時候的孩子家已經是過去時了,現在是他郭士通當家做主的郭家!

  龍七也不以為然,這人的命還有大用,先搜他身上,發現他的印還在,這就放心了,這才讓郭士通把人拉回去,至於那隨從的屍體,他一招手就有人來處理。

  沈戰天再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對面坐著的一男一女,面色大變,他不認識那女的,但看郭士通還坐在她稍後的位置,兩人地位高低一目了然。

  「郭士通,你小子混得跟在一個女人後面轉悠,呸!出息!」沈戰天嗤笑道:「老子還以為你離了東越會有多大的出息,也不過如此!」

  郭士通都懶得理他,倒是肖芷青說道:「你不用激將他,我是肖芷青,原東越武安侯肖震之女,如今是大鯤的將軍,郭士通是我的親兵,他能屈能伸,如今也立下大功。」

  「待回到大鯤便不會只是普通的親兵,從零開始的郭士通為何要受你這手下敗將的羞辱?」肖芷青冷笑道:「你可知他因何立下的大功?」

  沈戰天的眼珠子轉轉,眼神一點不錯開,死死盯著肖芷青,在東越名門貴女也要深居簡出,他沒有見過肖芷青,對方自報家門後,他曉得了,也記得郭士通求娶過她。

  曾經求娶的女人現在成了他的上峰,郭士通還能像沒事人一樣,真是離譜!

  「哈哈哈哈,郭士通,你老子要是知道你混成了這副德行,只怕要從地底下跳出來擰斷你的頭,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我知道。」郭士通說道:「功勞自己掙,軍功自己搶,我殺東越調派來的將領頭頭,立了功,回頭等升遷理所當然,倒是你,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在我們掌握中?」

  「你可知自己還能保住一條命,又是為何?組建西南水師需要不少銀子和物資,唯有你沈大人上請,東越皇帝過目方能撥款過來,你的字跡是我們所需,你的命方可一保。」

  郭士通說到這裡咧嘴一笑,冷笑道:「你他媽能耐住性子等這麼久,也算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