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瑤不愧是社交達人,秦風不得不服,自己雖然有些心眼,但以前做醫生的傲氣,還有從文明時代過來的自己,骨子裡多少有些優越感,有時候辦不到心理上的平等。
就連蕭令瑤,也是因為她身上有現代女性的影子,兩人在思想上才更契合。
秦風無比感謝自己把蕭令瑤叫來的決定,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
柳長生還是最先開口的那一個:「此事事關重大,確是極好的時機,但也有莫大的風險,能不能容我們好好考慮一番?」
「極好,不過還有一件事情需得聲明清楚。」秦風望向柳遠道的眼神,凌厲的眼神讓精明了一輩子的老爺子都打了個寒顫:「此事未確定前需得保密。」
「而其後若是實施,不得讓心思不純的人摻合進來,工部行督導之責,我本人也會監管,你們可以找相關人等參與進來,但必須是心思純明,品性可靠之人。」
「不符合者,若是壞了事,壞的不止是柳家的名聲,砸的是更是我身為一國之主的臉面,到時候若不重罰是收不了場的。」秦風說道:「畢竟有朝廷的授權書。」 ✳✶
柳長生暗道一聲妙,他對柳家的情況再了解不過,有幾個人吧,人菜癮大!
有什麼事都想摻和一把,但根本沒那個本事。
現在的首要是他們柳家敢不敢賭,做這大鯤的第一家房地產開發商,敢不敢承擔其中的風險,若是白搭了錢,能不能接受?
二來便是搭建的過程中,能不能處理好種種細節,不讓某些人壞了事。
無論哪一樁對他們來說都是莫大的挑戰與考驗。
柳長生毫不意外大哥與父親的疑慮,可柳家面對的困境也是真的,至於選擇麼,柳長生曉得自己是次子,上面有父兄,輪不到他說,而秦風的態度很明顯,柳家不上自己上。
蕭令瑤見又僵住了,氣氛凝重,趕忙取出另一樣東西:「這是策劃書,外祖父與舅舅可以好好看看,不用急著做決定,哎呀,餓了,外祖父給飯吃嗎?」
蕭令瑤一撒嬌,什麼事情都得過去了,柳遠道趕緊張羅起飯菜來,柳長言與柳長生則繼續與他們對話,這麼一看,蕭令瑤倒放心了。
外祖父年紀大了,經商的經驗豐富歸豐富,氣魄定不如當年,又換了新環境,還得適應。
可二舅舅本就是個敢賭之人,當初與秦風能一拍即合,其實各有所圖,倒是只有大舅舅柳長言讓蕭令瑤覺得看不明白,剛才看下來,他似乎糾結頗多。
不過既然有不成就自己上的打算,這件事情也不值得放在心上。
宴席上只有三人作陪,女眷們都沒有現身,不過他們來了一趟,定不可能不見人,只是等到離開前才匆忙去見了一面,簡單地說了幾句,沒給女眷們套近乎的機會就匆忙離去。
這完全是因為秦風不樂意,雖說大舅舅的後宅清理了一批,剩下的也不是省油的燈!
倒是單身的小舅舅柳長生孤家寡人,是最佳的合作對象。
兩位舅舅當中,他還是傾向於小舅舅,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們一走,剩下的人都各有所思,三位知情人都是一肚子的心思,女眷們卻是失落,當朝皇后與她們並不親近。
他們如何想,秦風上了馬車就不關心,和蕭令瑤安安穩狠地回宮。
蕭令瑤倒是想了想那些女眷們看向自己期待又眼紅的表情,微微笑了笑:「你大舅舅的妻妾不多,但你那些表親家的情況卻是複雜。」
「嗯。」秦風說道:「所以才讓他們離得遠一些,我外祖父現在年紀大了,雖有當年的霸氣,但剩下得不多,大舅舅心思多,但又豁不出去,只有小舅舅是個果敢的人。」
「你這心都要偏到天上去了,別以為你大舅舅瞧不出來。」蕭令瑤提點道:「一碗水端不平也會帶來麻煩,你可要悠著點。」
「怕什麼,媳婦不是幫我盯著嗎?」秦風自信滿滿地說道:「自從柳家有些人在船上大放厥詞,媳婦就派人盯緊了他們,就怕他們惹出亂子。」
蕭令瑤無奈地笑了笑,這也是無奈之舉,微小的地方若是不留意,也能捅出大簍子。
「你沒有怨我盯著你外家就好。」蕭令瑤太知道疑心生暗鬼這回事,皇宮裡多少齷齪事就是因為疑心而生,任何事的動機和初衷都易被人懷疑。
再說送走了蕭令瑤和秦風,柳家三個大男人坐在書房裡各有所思,柳遠道剛才沒弄明白的地方,現在看完了策劃書,聽了兩個兒子的補充,可算是弄明白了,
柳遠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手指在桌上叩了叩:「苑兒是個聰明的,生的孩子更是賽過他,這個想法太大膽了,也太誘惑人,可是,柳家承擔的風險太大了。」
父親保守,早在柳長生意料之中,他並不意外,而是轉頭看著自己的兄長:「大哥呢?」
柳長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是否早知道陛下有這種打算?」
這問話充斥著不信任,柳長生沒怎麼意外,反問道:「大哥是覺得是陛下早與我通了氣?我若說沒有,大哥願意相信嗎?」
柳長言一下子啞巴了,柳長生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只能告訴你,在陛下與娘娘未來前,我一不知道他們會過來,二不知道他們所為何事,什麼開發商的事也是第一次聽說。」
「我上面有父親,有兄長,陛下也知曉,所以來見的是父親,其次才是兩位舅舅,陛下如此拎得清,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嗎?」
柳長言被堵得無話可說,柳長生悶哼一聲,他知道柳長言心裡有怨,這怨,有不少是衝著秦風,要不是秦風弄了這一出,柳家依舊在江南順風順水。
但是秦風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理會柳家的死活,但為了柳家,依舊等待了許多時機,依舊要保住柳家人的性命,早早布局。
二來,還是覺得自己與秦風走得太近,關係也更親密,心中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