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暗處的曹景與荊無命看著這幫人蠢蠢欲動,心下嗤笑,故意又拖了這幾天,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早就安排好的景象,熟面孔一張沒有,熟悉的事物沒有,倒額外增加了一些。
增加的自然是苦崖以前沒有的制式及古怪食物,以此混淆視聽!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就有幾名侍衛提出想如廁,宮人們只視作平常,給他們帶路。
而在宮人守在外面的空當,那幾名身手伶俐的侍衛從窗中跳出去,輕巧地落在外面,不遠處的曹景眯起了眼睛:「五品、六品。」
荊無命嚇了一跳,皇帝跟前的侍衛都是有內力的不假,但這些人品級不高,年紀也不算大,內力修為居然到了五品、六品,還全部被派過來,娘的,下血本了!
荊無命身手不差,差在內力修為,曹景一個眼色,他便乖乖地穿著侍衛服帶著一隊人馬前去巡邏,而曹景則悄無聲息地與遠處的龍七對視一眼,雙雙潛入林中。
再說以李侍劍等人為首的侍衛自然是要探查這大鯤皇宮結構,瞬間散開朝不同的地方而去,殊不知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被人盯上,身後全都跟著尾巴!
李侍劍在花園裡鎖定一個方向便避過路過的宮人與巡邏的人快速接近,那邊的宮殿看上去不像普通居住或辦公之所,外圍也沒看到有特別多守衛的人,而且有股濃重的藥味!
他心中一緊,正要往那邊移動,不知道從哪走出一隊人馬,驚得他忙往後退,偏偏身後也來了一隊人馬,見到他便大喝一聲:「來者何人,宮廷重地,不得擅闖!」
李侍劍緩一緩神,忙說道:「在下乃東越使臣,不小心誤入此地。」
「使臣大人切莫亂走,宮中不少禁地,此為其中之一,若是不了解使臣身份,造成誤會就不好了,」說話的人明顯和他一樣是個小侍衛頭子,但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大人請回。」
「誤會,初來乍到不知道你們找規矩,冒犯了,不知大殿如何走?」李侍劍收了內力,強壓住心頭的惋惜,明明看著沒人,可以一探究竟,這些人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
那侍衛頭子給他指了方向,還派了兩名侍衛親自送他回去,李侍劍清楚得很,這不是護送,就是防止他再亂走,可惡,絕好的時機,錯過了。
不說李侍劍沒得逞,與他一道出去打探的人都悻然歸來,彼此交換眼神就知道都沒有得手,說來也奇,不管他們走到何處,總有人過來攔截,他們極難靠近目標。
不僅如此,想要四處走動記住皇宮的格局也難,能活動的範圍少得可憐,完全被挾制。
對方的警惕遠超過預期,李侍劍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在大殿裡的郭士通。
大殿裡卻是另外一番景象,郭士通看著恢復自己打扮的秦風,繞著他走了一大圈,上下下下地將他看了個遍:「天老爺,天老爺,你的本事太大了,你這,你這……」
要是讓陛下知曉,還不氣得當場吐血!
「少說廢話,」秦風將一本冊子扔到郭士通面前:「這東西給你回去交差,還有那批藥物,你們若有帶銀子,按市價給你們,不過嘛,方正不能直接參與。」
世上本來就沒有方正這個人,是他們為了哄騙元帝編造出來的,方正卷得太深沒好處。
何況兩國若都達成了協議,中間人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為了避免兩國國主有卸磨殺驢的不好名聲,秦風決定給方正適當地一點提成,每筆買賣都由他付給方正一筆好處費。
「得,人是你們的,有沒有付都是你們說了算,反正陛下也不清楚,不過你們這一弄,還顯得自己高風亮節,畢竟沒讓東越也掏,看上去全由你們承擔了。」
郭士通的話讓秦風把他看了又看, 以前怎麼就沒覺得這小子格外地機敏。
「我的確是這個打算,至於藥的價格也早就算盤好了,主要是運輸的成本太高,所以價格上很難再優惠,你到時候得好好說說,你們這次帶的銀子能購置多少,就帶走多少。」
賺東越的銀子他是半點沒有猶豫的,不過郭士通有些憂然:「你知不知道,如果兩國通商,前期方正的商船能幫著帶貨,一旦規模上去了,必定是……」
「是東越官方的船隻接手,方正會被徹底踢出局。」秦風毫不猶豫地接上話頭:「兩國國主終將會面,我這邊的真相遲早暴露人前,但等那時候,我有足夠的本錢應對。」
郭士通識趣,不追問秦風的本錢是什麼,底氣是什麼,將那些冊子一一收好,只看著那張通商的契書,上面有藥的報價,郭士通入宮也將東越的見面禮獻上來。
曹景正在底下查驗,將統計好的單子交給秦風,秦風看了心中有數,全是黃金白銀,元帝是實幹派,不搞虛的,這些東西能換回多少藥,秦風一劑都不會少他的!
郭士通正要問能換多少藥,從殿後走出一行人,全是女子,走在最前面的華貴無雙,他一下子愣在當場,等看清楚她身後的人,牙齒緊咬,眼角頓時紅了。
華服之下,蕭令瑤容姿更勝從前,比起從前多了幾分柔媚,更是嬌柔無雙,而跟在她身後的除了白淺等一眾女官,還有一個身穿鎧甲的姑娘,正是他魂牽夢縈的肖芷青!
小辣椒肖芷青一如從前般英姿颯爽,只是皮膚黑了些,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郭士通心裡很不是滋味,看她現在容光煥發,顯然在這裡過得不錯,反觀自己其實有些狼狽,郭家現在處境不妙,自己將來前程莫測,生死難斷,想到這裡,他默默地收回眼神。
肖芷青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有些恍然,見他眼神依舊如以前一般熾熱,她心裡真有些觸動,可惜下一刻就看到他收回目光,刻意地避開自己,她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要不說人就是生得欠,以前他纏她的時候她煩,現在這麼冷淡,她又覺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