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郭士通到時候氣急敗壞的樣,秦風嘴角一勾就笑了:「我這方老闆還得引薦互市監的蘇大人與他們認識,所以,人準備好了嗎?」
蕭令瑤拍手,喬裝成方正的沈力便進來了,他是最熟悉方正的人,接替秦風正好,秦風與他開始交接,蕭令瑤則退到一側聽著秦風和沈力交代種種,尤其是海上的情景。
郭士通外的那幫人與方正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海上的航程,海上的細節必須要全,蕭令瑤聽到他們與南瀛人交過手,彼此都有死傷,心下一揪。
她早知道秦風這一趟不會輕鬆,要提起心對付元帝,還要顧全柳長生,但沒料到會有這種如同戰場的真較量,想到剛才她撲進他懷裡聽到的一聲低哼,蕭令瑤眉頭微鎖。
蕭令瑤不是一般的姑娘家家,該痴纏的時候痴纏,大事為重的時候她絕不會貿然打斷。
秦風與沈力交接完畢,沈力便去換裝易容,接下來便是偽裝秦風身上的傷口,去時負傷,回來時雖然沒受大傷,擦傷不少,沈力一併模仿過來。
直到這個時候,蕭令瑤才見到秦風身上的傷口,面上不表,神情卻有幾分變化。
沈力看一眼皇后娘娘,心道這定是心疼了。 ✵✸✯
其實傷口癒合得差不多,這點傷對他們這種暗衛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眼前的人是大鯤的天,是苦崖所有人的主心骨,連他都覺得他傷得不應該!
察覺兩人的神情,秦風不以為然地說道:「東瀛人那幫狗賊下手夠狠的,去時要不是東越水師及時趕到,他們就從水師變賊寇,直接殺人越貨,好在這仇回來的時候算報了。」
蕭令瑤冷哼一聲:「東越與南瀛在海域上爭得不可開交,但將來便是我們與南瀛一爭。」
南瀛的地理位置恰好止在東南與西南海域之間,隨著大鯤陸續在北漠、東越面前露面,位置暴露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陸地與東越相鄰,海域與南瀛相鄰,左右逢敵。
此仇不報非君子,所謂的好飯不怕晚,總有一天讓東瀛人還回來。
看自家媳婦眼底泛光的樣子就曉得她記上東瀛人的仇了,此時的沈力已經將自己完全偽裝成方正的模樣,與秦風面對面站著,就是兩個方正!
蕭令瑤取出一盒藥丸給沈力:「無需省著,好好陪他們玩一玩。」
「娘娘放心。」沈力拍著胸口說道:「臣也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知的暗衛了。」
蕭令瑤被他的話逗笑,看著秦風卸去了偽裝,重新變成秦風的模樣,只是身上的衣服沒有換,沈力送兩人出去時,方英楓才再度出現,準備一同離開。
不過原本準備跟著蕭令瑤入宮打發時間的方英楓改了主意,著馬車送自己回了府院。
秦風與蕭令瑤坐在馬車裡面面相覷,剛才還熱情似火的蕭令瑤現在一下子冷了,秦風說道:「傷勢不要緊,再晚點回來都癒合了。」
「我剛才撞得凶,應該是疼了,不過疼了也好,長點教訓。」蕭令瑤的口氣不像比他小三歲:「之前是何人說自己學了不少招數,足以應付?「
秦風被她逗樂,笑了,他以前拿手術刀可以,到了這邊先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後來被龍七、曹景輪流帶教,不是說以一敵多,但真打起來也足夠自保,再用暗器還能傷敵。
但這些僅限於日常格鬥中,真要到了戰場上,刀劍無眼,現代戰場上還有被流彈射中死亡的呢,這不是常事,自己有曹景護著才受了一點傷。
感受到媳婦關懷的秦風心情大好,這些天偽裝方正和元帝、瑞王虛以委蛇,他也著實辛苦,現在卸下偽裝,聲音卻還是方正的聲音,將在都城發生與聽到的事向蕭令瑤慢慢講。
等到入了宮,秦風一下馬車就見到等候多時的柳苑與容瑩安等人,荊無命更是興奮地衝過來:「陛下得手了?」
「嗯,元帝要弄抗生素,不過郭士通也來了,你們應該都知道了。」秦風看荊無命一臉的笑,說道:「來的不止是他,還有元帝的御前侍衛。」
「陛下放心,瘴氣林那邊的城門早就關閉,原本就禁止通行,只有我們的人應急才會進出,現在更是一隻螞蟻都爬不出去!他們想破頭也不知道咱們這地方到底在何方。」
因為走的是海域,中間曾經掠過西南那邊的小碼頭,但因為提前做了準備將那裡遮掩,就連秦風都沒有看到西南熟悉的碼頭,而是直接駛來了大鯤的碼頭。
給郭士通等人營造了一種在海上長途跋涉的感覺,這在海上的感覺和在陸地的感覺截然不同,足以迷惑他們的,何況秦風設計的時候故意將四個門設計成一模一樣。
就算是從海路過來,看到的也只是高大恢弘的「主城門」,現在人更是被控制在皇家客棧里,外面里三層外三層都是他們的人,在他們的地盤上,還能讓他們折騰出花來?
「待我休整休整,再想著怎麼遞個枝給他們正式入宮。」秦風著實是疲累了,見母親在一邊擔憂,忙將柳長生的信和禮物交予她,柳苑思念親人,見到信件一時間感慨不已。
秦風險下眼下柳家不好撤退的事,只撿好的說,容瑩安只聽了幾句就知道全是假的,棲落山莊之事暴露後,元帝懷疑起以前所有的事,勢必不會放過秦風的外家,柳家危矣。
不過看破不說破,尤其身邊還站著惹出事的柏江,容瑩安更不會再提了。
知曉秦風疲累,一群長輩也真的只是來看看便告辭,秦風沐浴後沒進食就直接躺在榻上沉沉睡去,蕭令瑤進來就看到他睡得熟,連呼吸都變得若有若無。
她心裡突然有些慌,忙將手指探過去,能感覺到他鼻間傳出來的熱息才鬆了口氣。
察覺自己行為的怪異,她無誤地笑笑,其實她就是擔心之前的傷不止外傷,若是有內傷,突然發作也未嘗沒有過,這一趟,算上來回的路程與他呆在隋城的時間,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