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這是蛋黃,不是蟹黃

  「放你的屁,都是你自找的!」白淺的威嚇聲響起:「下次再敢對老娘動手動腳,看我怎麼收拾你,把你的手摺斷!」

  「我呸,我怎麼就動手動腳了,我只是輕輕摟了一下你的腰,你還是不是個婆娘,腰杆子那麼硬,我還嫌硌手呢。」

  秦風抬腳進府,只見白淺和荊無命正打成一團,白淺正飛速踢腿砸向荊無命的肩膀!

  白淺的身量比一般的東越國女子要高,腿也長,因為長期習武,少了些普通女人的柔美。

  她一記記抬腿,輕鬆無比,雖然穿的是侍女服,仍能感覺到她招招犀利,像是要把荊無命致於死地,荊無命步步後退,只守不攻,腦門上的汗越來越多。

  白淺不像蕭令瑤那麼華美,五官也稱不上精緻柔美,但自有颯爽的風采,一招一式間,光彩照人,荊無命一邊貪婪地看著,一邊還要護著自己,眼睛、手和腳都忙不過來。

  所謂女怕痴纏郎,荊無命現在走的就是這個路線,可白淺不是普通的女人,不受用。

  秦風看兩人打得不可開交,荊無命又不好對白淺真的下手,已經節節敗退,腳下的步法已現紊亂,他趕心輕咳一聲:「荊無命!」

  白淺的一記剪刀腳已經架在荊無命的脖子上,聽到駙馬爺的聲音頓時停住。

  她這一伸腳,露出繡鞋和羅襪,荊無命看她走神,壞笑著捏了捏她的腳踝,隨即掐著她的腳脖子把她掀出去,壞笑道:「駙馬爺回來了,還不去迎。」

  「你……」白淺憋了口氣,只能收勢後來到秦風面前:「恭迎駙馬爺回府。」

  「殿下在何處?我有事與她相商。」秦風是真有事,結果看到白淺的神色有些不對:「公主沒在府里,去哪了,你怎麼沒有隨行?」

  「殿下被陛下召見,在駙馬爺走後不久也進了宮,只有曹公公隨行,請駙馬爺放心。」

  秦風想了想,沒進府,折去了安定府,也就是現在的鯤鵬商行總行,人在這裡才靜得下來,今天在瑞王爺那裡露了臉,也向三大皇商表了態,接下來還有許多要做的事。

  再說那三大皇商離開皇宮後,十分默契地約在玉春樓,三人進入包廂時,沈海說道:「真沒想到,玉春樓的幕後東家居然是駙馬爺。」

  三人都看到玉春樓又多出來的「鯤鵬商行」的標誌,現在想想,一時間全部沉默。

  他們對秦風多加提防,三家其實也有三十餘年的較勁史,互相競爭嘶咬多年,但面對突然殺出來的第四家皇商,他們立馬絞成一股繩,想著如何防備駙馬爺搶他們的生意。

  結果倒是白防一場,人家駙馬爺拋出一句「只做虛,不做實」,把他們的計劃徹底打亂。

  再看夥計端進來的飯菜,咸威寧苦笑道:「這位駙馬爺的招數不一般,讓咱們枉做小人。」

  「最讓我看不懂的是太子爺。」孟敬軒道:「咱們這位太子爺不會平白無故地對駙馬爺示好,剛才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得虧駙馬爺拒絕,不然咱們仨哪有心情在這裡喝酒。」沈海比另外兩位要年輕些,故作輕鬆道:「依我看,駙馬爺倒是有自知之明,咱們樹大根深,豈是他後來者可以撼動的。」

  孟敬軒和咸威寧面色有些難堪,這裡是玉春樓,是秦風的地盤,在這裡講主人的是非,這心裡怎麼格外地不踏實呢,就覺得四處都是耳朵。

  「玉春樓隔音極好,這是出了名的,你們怕什麼?」沈海大咧咧地說道:「秦風此人的根基在於他這幾年建立的商號,再就是他駙馬的身份。」

  「你們以為太子今天為什麼要趕過來替他撐腰,那是他妹婿,瑞王又這麼和氣,那是侄婿,這一點,咱們的確比不過,他是皇家的人,咱們是受皇家恩賜的人,不一樣。」

  沈海的話其實說到他們心坎里去了,皇商又怎麼樣,也就是比官商、民商地位高一點,在真正的仕族那裡,他們照樣得低頭。

  秦風一個駙馬爺的身份就壓他們一頭,沈海喝口酒,嘀咕道:「他未來的榮辱都和錦華公主綁在一起,等哪一天他不是駙馬爺,那會怎麼樣?」

  孟敬軒趕緊喝斥道:「我看你是喝多了,公主與駙馬剛剛大婚,你少說渾話。」

  咸威寧眼珠子一轉,似笑非笑道:「這位駙馬爺可是有些本事的,你看,咱們三人不正是坐在他的商號里談天說地,說起酒樓,玉春樓認了第二,誰敢認第二?」

  這一下子,孟敬軒不說話了,暗自握起了拳頭。

  沈海在心底暗笑一聲,他們三人也就是面和心不和,別看現在坐在這裡談天說地,好像共同針對秦風一人,鬼得他們在打什麼算盤。

  要麼計劃著和這位新晉的皇商駙馬爺套近乎,要麼就想著怎麼阻擊他,總之,他二人是不會與他說實話的,沈海剛才說的那番話,就是故意激他倆的。

  結果呢,孟敬軒的反應最大,為啥?

  孟敬軒在隋城也有酒樓,玉春樓興起以前,就屬他那家生意最紅火,被認為食界的風尚。

  可等玉春樓異軍突起,他名下的酒樓漸衰亡,如今也淪為了普通之流。

  至於咸威寧麼,這人是他們仨當中最奸滑的,他的話能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錯了。

  沈海在心中冷笑,點著今天呈上來的一道新菜式說道:「幾天沒來,玉春樓的菜單子又更新了,你們看看,這是什麼菜,我來替你們嘗嘗。」

  孟敬軒本來想到以前和玉春樓過招落敗就心裡不爽,聽到沈海這麼說就更躁,不耐煩道:「你自己饞就饞,什麼叫替我們嘗。」

  今天這道新菜就是秦風曾給蕭令瑤做過的蟹黃豆腐,色澤新艷,表面一層黃澄澄。

  光看顏色就覺得賞心悅目,沈海盛了一勺餵進嘴裡,咸香的感覺立馬溢滿口腔,豆腐格外地嫩滑,他一怔,這口感的確像蟹黃,但仔細品的話,分明是蛋黃!

  他眼珠子一轉,啪地將筷子拍到桌上,爾後起身來到門外,大聲喊夥計過來,指著那盤菜說道:「你們說這是蟹黃豆腐,分明就是蛋黃,豈不是以次優好,玉春樓就這麼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