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這邊。
趙月蘭接女兒出獄當天,跟女兒趙念姝在警局門口大吵了一架後。
趙念姝耍性子,坐計程車走了,留下她一人跟著張助理回了家。
趙月蘭被女兒趙念姝傷透了心,但身為一個母親,心裡仍舊是掛念著自己的女兒。
怕她一個人在外面吃苦受累,或者一時間想不開做了傻事。
於是,趙月蘭讓張助理派人去查趙念姝的下落。
很快,便有了結果。
張助理接完電話後,將結果如實地匯報給趙月蘭:「董事長,剛剛有電話打過來,已經有念姝小姐的下落了……」
話還沒說完,趙月蘭眉心深蹙,那兩條好看的眉毛瞬間擰成了一個深深的疙瘩,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她急不可耐地打斷張助理的話,迫不及待地問道:
「快說!念姝她現在人在哪裡?她一個人安不安全?」
那語氣里透著掩飾不住的擔憂,仿佛只要晚一秒知道女兒的消息,心裡的那根弦就要繃斷了似的。
「董事長,您放心,念姝小姐她先是去了一家咖啡廳,在那兒坐了好一會兒,隨後,她被明傑少爺接回去了。」
張助理趕忙將打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說話間還不時抬眼觀察著趙月蘭的神色變化。
「明傑?接走了念姝?」
趙月蘭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她今天上午剛攪黃了趙明傑精心計劃安排的「股東大會」,還罷免了他在公司的職務,那小子心裡對她一定有怨氣。
這會兒他竟然接走了他的妹妹……
想到這裡,她這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張助理:「董事長,您看,我們要不要開車去把念姝小姐接回來?」
「……暫時不用。」趙月蘭了解女兒那個脾性,知道現在就算去了,以趙念姝那倔強又擰巴的性子,恐怕只會鬧得更僵,說不定還會再次負氣跑開。
她微微嘆了口氣,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心裡頭像是一團亂麻,怎麼都理不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停下腳步,對張助理說道:「你讓人繼續悄悄跟著,務必保證念姝的安全,有任何情況都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是,董事長,我已經安排了可靠的人手盯著呢,一有風吹草動,肯定馬上來向您通報。」
張助理趕忙應道,心裡也明白此刻不能操之過急,只能先按趙月蘭的意思來辦。
「嗯。」趙月蘭沉聲應了一聲,沒再多說些什麼。
只是在心裡暗嘆:念姝當年是明傑找回來的,他倆兄妹感情那麼好,明傑再恨她,也不會遷怒於念姝的吧?
趙念姝跟著趙明傑去了他住的那套小公寓裡。
連著一個星期都沒有回家,也沒有主動跟趙月蘭聯繫。
反倒是趙月蘭主動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她要麼拒接,要麼就當沒聽見,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丟在一旁,直到趙月蘭的電話自動系統掛斷。
趙明傑這段時間雖然被趙氏集團罷免了職務,但他並沒有閒著,早在之前他就私自做了一些小投資。
那些投資雖說規模不算特別大,可也算是穩紮穩打,在這段時間裡逐漸有了起色,收益頗為可觀。
只不過他野心比較大,光這些小投資指定是餵不飽他這頭大象,他一心只想著絆倒趙月蘭,拿下整個趙氏集團。
趙念姝這段時間跟他住在一起,他每天都得照顧這個滿身公主病的大小姐,心中不爽,但為了以後考慮,也就只能忍著。
「念姝,起來吃早餐了。」趙明傑做好早餐,走到趙念姝的房門口,敲了敲門。
趙念姝剛睡醒,意識還處在朦朦朧朧的狀態中,聽到趙明傑在外面叫她,哼哼唧唧地回了一句:
「噢,馬上。」
趙明傑聽著趙念姝那哼哼唧唧的回應,眉頭微微皺了皺,心裡暗自腹誹著:
「這大小姐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真把我這兒當免費的保姆伺候她了。」
可臉上卻依舊維持著溫和的神色,轉身又去餐桌那兒把早餐擺放得更整齊了些。
心裡想著等會兒怎麼再旁敲側擊地探探趙念姝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利用她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過了好一會兒,趙念姝才慢悠悠地從房間裡走出來。
她整個人就像是還被濃稠的困意包裹著一般,腳步虛浮又拖沓,那原本柔順的頭髮此刻亂蓬蓬地散著,幾縷髮絲還俏皮地翹在額前,更襯得她一副沒睡醒的慵懶模樣。
睡眼惺忪的她,雙眼半睜半闔,眼神中透著迷離,就這麼晃晃悠悠地走到餐桌旁,然後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下,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
剛一落座,她便習慣性地抬手捂著嘴,又大大地打了個哈欠,那哈欠打得綿長又響亮,仿佛要把這一夜積攢下來的所有疲憊都通過這個動作宣洩出去。
在監獄裡蹲了半個月,她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糟了不知道多少罪,感覺自己都快廢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處在自我休眠狀態,每天最少要睡它個十五六個小時,且總感覺睡不飽似的。
「念姝,哥問你一件事。」
趙明傑看著趙念姝那副渾渾噩噩、沒精打采的樣子,不自覺地緊了緊眉心,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隨後還是張口問道。
趙念姝聽了他的話,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那動作緩慢又無力,依舊捂著嘴,又打了個哈欠。
這才輕輕點著頭,嗓音里透著濃濃的慵懶,仿佛每個字都是從那困意的迷霧中艱難擠出來的一般,說道:
「嗯,哥,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最近媽她有給你打電話聯繫你嗎?」趙明傑也不兜圈子,直奔主題而去。
趙念姝被問到跟趙月蘭有關的話題,那原本還透著幾分迷糊的眸色瞬間明顯暗沉了下來,像是有一片烏雲籠罩在了她的眼眸之中,原本慵懶的神情也漸漸變得冷硬了幾分。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沉默了片刻,才帶著一股怨氣跟不耐的語氣說道:「有!她這幾天都有給我打電話,但我沒接她的電話。」
「為什麼不接?」趙明傑問。
趙念姝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那笑容里滿是自嘲與憤懣,冷冷地說道:「她心裡都沒有我這個女兒,我為什麼要接她的電話?在她眼裡,我可能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吧。
當初在警局門口,她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兒,現在打電話過來,又能有什麼好話,無非就是想繼續數落我罷了,我可不想再聽她那些嘮叨。」
「念姝,你別這麼任性了。媽的做法是有點過分,但不管怎麼樣你們始終都是血濃於水的母女關係。
難不成你真希望媽被雲笙那個賤人蠱惑住,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賤人搶走原本屬於你的一切?」
趙明傑眉頭微皺,語氣里透著一絲急切,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