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博讀,據道人仙家要笈所載,雷擊柏木就是被天雷擊中的柏木,而雷又分為五種,天、地、水、神,社。
天雷主正天序運四時,發生萬物。
地雷滋養五穀,清掃山嵐,祈求晴雨。
水雷興風起雨,降下甘霖,水府事理。
神雷主殺戮,祀典神祇,誅妖殺魔。據說擁有無上大神通大智慧的神人,能引神雷降下。
社雷卻是主殺器靈,伐壇破廟,重塑自然秩序,生靈萬物平等。
而要被五雷中的天雷擊中的柏木才算上雷擊柏木。
當然並不是被天雷劈中的柏木就是雷擊柏木,柏木被雷劈中被不稀奇,但是就雷擊柏木而言,柏木被天雷擊中要活著才行,天雷之威天崩地裂,被天雷劈中的柏木還能活下來的,寥寥無幾,這是其一。
其二,百年以上的柏木才具備有靈氣,樹木有靈就具備五行之中的金性,樹木本身屬木有木性,長期長在土裡有土性,樹木又以水滋養成長就有了水性,再遭受雷擊後,樹幹被火鍛鍊,就又具備火性,這樣就是五行具備。
其三,雷擊柏木五行具備又蘊含神罰之力,可以誅惡辟邪,但是又不是所有的雷擊柏木都有此神秘力量,柏木被天雷擊中後,又會因為天氣地理導致罡氣外泄,靈氣抽離,進而出現死氣。
總得來說雷擊柏木這東西要符合天時地利人和,天地之大要符合真正意義的雷擊柏木卻是微乎其微。
謝傅看了看周圍風水地理,四面環水,大概明白文廷為何會在這裡設下莊聖廟。
張凌蘿看了謝傅一眼,她的這位謝叔叔從來就不是普通人,看他表情應是了解,也就沒有贅言,直接道:「對!雷擊柏木。」
「張小姐,你繼續。」
張凌蘿笑道:「文道中人會用雷擊柏木製造法器,法器能夠幫助並增強文道中人的能力,這雷擊柏木根植大地,對於文道中人來說便是立於天地的自然法器,唯一缺陷就是不能隨身攜帶。」
張凌蘿笑了笑之後繼續道:「而有天然法器的地方也就是文道中人的道場,在道場,文道中人會比在其他地方變得更加強大。」
謝傅看向張凌蘿,「張小姐,你懂的還挺多的。」
張凌蘿笑道:「不,並不是我懂的多,而是你對我了解太少了。」如果謝傅知道她另外一個身份也就不足為奇了。
就在這時,謝傅看見那位青衣儒師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青光,慢慢的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似乎受到影響,身上也泛起青光,只不過比較暗淡一些。
謝傅有點訝異。
張凌蘿卻是見怪不怪道:「真言是一種內在精神力量,靠存想以精氣為引導,力量的大小因人而異,效果也不盡相同,有些人念誦真言可以默不出聲,通過默念調動體內的脈輪,引借並噴發出無形的神秘力量來。
「一般的真言,要熟練念誦上萬次,才能做到身心意念深深融入真言的意境之中,才能得心應言,真言的力量大小也與誦言的人能力相等。」
謝傅笑道:「就如學習作畫一般,要畫上無數次,才能得心應手,無念而起,隨心而筆。」
張凌蘿笑道:「正是!不過有些人例外,不過我聽說有些文道天才能做到百誦成真。」
謝傅笑道:「這大概類似於書畫中天賦奇佳的人物。」
張凌蘿淡淡道:「這樣的人物並不多,據我所知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夠做到。」
謝傅脫口:「只有一人能夠做到!誰?」
「靈山文廷之主,文聖,文聖老人家也是現今唯一開七道脈輪,破玄入聖的人,據說他擁有無上大神通大智慧,能引神雷降下,誅殺妖魔,他能正天序運,他的存在關聯到華夏大地的氣運。」
張凌蘿是個驕傲的人,但此刻提起文聖,語氣卻充滿這仰敬。
謝傅喃喃道:「如果有緣見到文聖,定要好好向他請教一番。」
張凌蘿嗤的一笑:「想見他的人多著呢,如果個個似你這般,文聖老人家豈不是要每日接客。」
謝傅哈的一笑:「張小姐你啊,連文聖這等神仙人物也拿來取笑。」
張凌蘿笑道:「我是笑你不自量力。」
就在這時,只見對坐兩人身體青光頓消,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坐在青色儒師對面的男子竄天而起。
站在遠處的謝傅立即感受到一個勁風拂面。
天空中傳來一把響亮的笑聲:「我苦修二十年終於踏入四品修為了。」
張凌蘿淡淡道:「四品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當我奴僕還不配。」
謝傅卻是一臉羨慕無比。
張凌蘿淡淡道:「已經結束了,我們可以過去了。」
那踏入四品之人不知道竄到哪裡去,青衣儒師站了起來,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憊。
張凌蘿低聲對著謝傅說了一句:「祝詞真言最為耗費心神,一般來說文道高手都能通過念誦真言來禦敵自保,這個時候卻是他們最為虛弱的時候,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謝傅聽出張凌蘿的言外之意,朝張凌蘿看去。
張凌蘿笑了笑:「不過殺文道中人是大忌,你如果想動手,可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不然非但整個文廷會對你下必殺令,而且所有的武道中人都會以你為敵。」
謝傅笑道:「這麼說成為文道中人不就多了一道保命符。」
張凌蘿淡道:「也不盡然,別人要殺你豈會昭告天下,有的時候你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說話的空隙,兩人走近,張凌蘿對著青衣儒師道:「丁儒師。」
「張小姐。」
謝傅立即拱手施禮道:「在下謝傅,剛才得見儒師神通,欽佩不以,晚生對文道興趣濃烈,日後還望儒師能夠指點一二。」
這位丁儒師掃了張凌蘿一眼,才對著謝傅說道:「我已經不收徒了,況且文道不比武道,尤為講究機緣天賦,謝公子如果對文道有興趣,我倒是可以介紹你去文成書院學習一番。」
張凌蘿倒是直言笑道:「儒師的意思是他不是不收徒,是你還差的遠,讓你先去文成書院學習,如果能做到築基入儒,初窺文道門徑,再來談指點的事。」
丁儒師見自己的言外之意被張凌蘿這麼直白說出來,卻是哈哈一笑:「謝公子,文道又叫神仙路,便是文成書院聚集致志文道的天賦之人,一年也出不了幾個入儒的,當然大多數的心思並不真的在文道,而在於入仕。」
張凌蘿解釋一句:「雖有例外,但築基入儒一直都是入仕的標準,入儒之後,慧眼清明,能夠洞識忠奸,明辨是非對錯。」
丁儒師頗有深意道:「這只是針對一般人而言,面對都有一定文道修為的人,可就辯不出來咯。」
謝傅明白丁儒師的言外之意,如果彼此都是入儒之人,便看不穿彼此,這種洞識忠奸,明辨是非只針對一般人而言。
這時那人竄回,剛剛落在就朝青衣儒師跪下,激動道:「馬援多謝儒師相助。」
丁儒師淡道:「不必言謝,這本來就是文廷的職責和使命,速速離開就是。」
叫馬援的男子站了起來,轉身看了張凌蘿一眼,開口道:「小姐,不知道你是否需要隨從,馬援願鞍前馬後。」
卻是剛剛踏入四品就立即毛遂自薦,想要投奔名門豪閥,武道之路艱辛,他無門無派,若有依仗,只怕後路難行。
謝傅一訝。
張凌蘿笑了笑,戲謔道:「聽話嗎?」
馬援一訝之後,面子拉不下,似乎不願意應話。
張凌蘿笑了笑,揮了揮手,淡道:「罷了,我並不缺隨從。」
馬援聞言竟立即道:「小姐,馬援聽話,望小姐收留。」
張凌蘿從身上拋出一物,淡道:「拿著此物到忠義園張府,自有安排。」
「多謝小姐收留。」
謝傅心中很是驚訝,一個四品高手竟是如此卑微,這般懇求別人收留。
張凌蘿聲音輕輕飄來:「喜歡嗎?」
謝傅疑惑道:「喜歡什麼?」
「喜歡這個奴僕嗎?」
「這個叫馬援的人?」
張凌蘿笑道:「我收留他全是為了你,等我把他訓的聽話一點,在他身上下篆之後,再送給你。」
謝傅頓時為馬援的命運感到悲哀,或許為武道中人的命運感到悲哀。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踏入武道。
或許一開始的初衷並非如此,只是路走到一半,就身不由己了。
就像入仕做官,初為光宗耀祖,榮華富貴,怎知到了官場之後卻是步步驚心,需諂上媚下,左右逢源。
叫馬援的男子離開之後,丁儒師著兩人說道:「張小姐,謝公子,我有點乏了,回去休息一下,隨後再見。」
謝傅見丁儒師離開時,眉目似有愁色,對著張凌蘿說道:「我見這位丁儒師似乎有煩惱。」
張凌蘿淡道:「他當然煩惱了,這次來的武道中人太多了,而蘇州文廷的文道高手太少了,丁儒師已經感受到遭不住了,而且聽說謝廷主似乎身體有恙,不便為這些武道中年念誦祝詞真言。」
謝傅道:「那就慢慢來,等過陣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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