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7章 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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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8章 脫畫

  謝傅卻道:「我可不要。」

  李徽容咦的一聲,謝傅說道:「誰知道你會不會整些歪瓜裂棗來噁心我。」

  李徽容莞爾一笑,沒有再說,高手過招點到為止,非要分個輸贏,睡的面子都過不去。

  謝傅岔開話題:「還是來說說這幅畫的故事。」

  「還有故事嗎?」

  「當然,剛才只不過是背景。」

  謝傅又挨貼過去,這一次李徽容倒是很適從,從小她的能力就很強,當別人還在摸索的階段,她已經熟練並比大多數人優秀。

  「這鳥公子在後面喊著——娘子,娘子,等等我,等等我……」

  謝傅剛開口,李徽容就噗的一聲被逗笑,主要他語氣表達惟妙惟肖。

  「鳥小姐生氣說——我再也不理你了。」

  這一次李徽容忍住了,只是微微一笑,她走遍大江南北,這種情景見過不少,謝傅一說,那生動場面就出來了。

  「鳥公子喊——我親你,我親你,我現在就親親你。鳥小姐應——遲了,你再也親不著了。」

  李徽容抿嘴一笑,謝傅哎的一聲,突然雙臂將她抱住,把李徽容嚇了一大跳。

  「嘿嘿,娘子,捉住你了。」

  李徽容惱他一驚一乍的嚇人,拿著沾墨的筆在謝傅臉上灑了墨水,還氣不過,乾脆直接在他臉上撇捺二筆。

  「娘子,別打別打,我知錯了,我不該冷落你,你是天底下最美的鳥,便是天上的鳳凰也比不上你。」

  李徽容嘴雖抿著,還是帶著淡淡笑意。

  「別人說你有傾倒七國的雄鳥,按我說,全天下的雌鳥雄鳥都躲不過你的魅力。」

  李徽容再傻也知道謝傅在暗喻她,卻也不反感牴觸,這話換做以前,她絕對不喜歡聽,不知為何到了他的嘴上,一點都不討厭。

  「鳥娘子高興說——那你還不趕緊親親我。」

  「來了,唔……」嘴在臉蛋重重親了一口。

  這一口雖親在她的臉上,卻似親在她的心肝一樣,心頭不由呀的一聲,這滋味甘甜讓人陶醉。

  「一口不夠,再親再親……」

  唔啊唔啊,謝傅嘴巴如雨點,弄得李徽容潔白臉頰一臉口水,

  李徽容提起的心還未落地,就被謝傅幾個飛拽,拉到雲上去。

  「鳥公子說——娘子,這下滿意了吧。鳥小姐哼的一聲——就只親人家的臉蛋嗎?」

  李徽容劍謝傅眼神往衣襟處飄,臉色一紅,頓時怪熱在胸臆間翻滾,狠狠就朝謝傅身上一推,把謝傅推摔在地。

  謝傅乾脆懶散的倒在地上,笑問:「不想聽了嗎?」

  李徽容冷若冰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那我想幹什麼?」

  「你……」李徽容驟地恢復淡然:「你就算想幹什麼,也幹不成,繼續說吧。」

  「鳥公子說——娘子,我翅膀被雪花打中了,快來救我。」

  謝傅一邊說著一邊像只折翼的鳥在地上撲騰著,李徽容見他演得滿頭大汗,就伸手拉了他一把。

  怎知卻好心被害,被謝傅反手一拽,人就從椅子上撲落在他的身上,被謝傅雙手摟住。

  李徽容呀的驚呼一聲,她作為李閥代言人,很多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今日發生的事,一件件沒有經歷過。

  「娘子,我們到死不分開。」

  這種話謝傅說多了,卻不知道對李徽容來說是巨大殺傷力,一股悸動的眩暈從心頭襲上腦際,如痴如醉,瞬間入戲,閉著眼睛在謝傅額頭輕輕一紋,時間永恆停留在這一刻。

  謝傅鳥叫一聲,驟地將李徽容給推開,歡喜說道:「娘子,我們掉落湖面,沒有死。」

  李徽容這會已經興致索然,站了起來:「鳥小姐卻摔死了。」

  「沒啊。」

  李徽容一本正色道:「我說摔死了!」

  謝傅好笑:「你怎麼亂改我的故事。」

  李徽容冷淡道:「我去給你弄點吃了。」

  李徽容走後,謝傅後知後覺,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自從到了嶺南之後,謝傅隨性許多,說好聽叫無心無肺,說不好聽叫放誕不羈。

  他與李徽容志趣相投,心理上又有同窗之感妙,說白了,就是把李徽容當易杭看。

  他與易杭之間有什麼不好說,不好做的,一旦捉到對方的不是,就百般調侃一個勁的損,損友二字也是這麼來的。

  剛才對李徽容所做也是這樣,調笑戲弄。

  想著有些怕怕,我只是玩鬧而已,可別當真。

  轉念一想,想那麼多幹什麼,她要是這麼好撩,早別人家的了。

  李徽容當然不好撩,撩不好,命都要搭進去。

  但謝傅得天獨厚,厚積薄發,歪打正著。

  ……

  夜深極靜,謝傅被一陣笛聲吵醒,打開屋門循聲而至,

  眠水邊有道雪影,與白雪茫茫融為一體,在大雪紛飛中有朦朦朧朧,亦真亦幻,如仙若靈。

  謝傅伸手抹去臉上的雪花,以至於讓自己看的更清楚,很快那雪花就又沾染在他的眉毛眼角,視線又變得模糊,今夜的雪很大。

  那白色衣裙在獵獵雪風中飄袂如欲乘風,白裙勝雪,長發如雲,綽約若仙。

  凝佇不動的身子就好像萬仞冰峰之巔的冰晶,高謫在上,永不能及。

  待謝傅走近一些,隱約看清她筆直的脊背,被風吹得貼身珠潤玉圓的股,以及裙擺在風中不停變換形狀,唯有輪廓不變的修長雙腿。

  女子二字印落心中,那是他少年時候就做起的夢,朦朧、美好、動人、懷想、不安……

  他似時光倒流,在少年美好的夢境之中,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臂來。

  驟地劍光一起,她手持霜鋒舞劍,腳踏一丈,劍掠十丈。

  銀光縱橫交錯間如同狂風將雪花捲起,四面八方的雪花朝她匯集過去,如白色的花瓣將她卷裹其中,風越來越烈,雪變得越來越大,遮天蔽日。

  那銀光在風雪的遮掩下越來越細,如同一塊玉石掉落皮殼,泛出絕世寶玉的沁人光澤。

  李徽容收鋒入鞘,風停雪靜,地上厚厚一層積雪莫至膝蓋,她緩緩轉身,以女裝女容相對。

  謝傅看到一張鍾天地靈秀,攬日月星河的一張臉。

  驚艷萬分!

  他真的無法用詞語去形容這張臉有美幻,只知道一代新人換舊人,天下第一美人要換人了。

  小韻的容貌無人能出其右,便是所謂的絕色美人在她面前也是泛泛之姿,現在終於有人能與她媲美了。

  李徽容露出微笑:「謝傅,嫁給我。」

  謝傅受寵若驚,感同上天恩賜,一顆心已經被她揪捏在手掌心。

  什麼美男計,什麼意志堅毅在這一刻都被他美麗氣場所淹沒。

  謝傅知道自己完了,他輸的一敗塗地,這張臉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多麼可笑啊,她只是露個女容就將他征服。

  這讓謝傅感到憤怒與窩囊,他不甘就此被美色擊敗,可他又不敢托大的去注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

  可那形象已經刻在心裡,把他整個腦海占據,連一點躲避喘息的空間都沒有。

  什麼叫絕望,這就是絕望!

  他曾取笑易杭可憐,可這一刻比起易杭卻還不如。

  謝傅在美麗氣場中掙扎著奮力反抗,李徽容已經走到他的跟前,看見謝傅像個膽怯的少年,不由嫣然一笑。

  笑息傳入謝傅敏銳的雙耳,謝傅驟感如受雷擊,身體戰兢。

  李徽容蜻蜓點水般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無形的柔絲就鋪天蓋地籠罩而來,身軀血肉如同背叛,臣服於她,唯有思想還在掙扎,怒吼出聲:「李徽容,你別太過分!」

  這是失敗者向勝利者的抗訴嗎?

  李徽容檀落謝傅嘴上,一股極度亢眩襲上謝傅腦際,就連思想也臣服,跪地呼皇。

  大概是李徽容從來沒有這般演繹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對世間男人的殺傷力,還以為謝傅是在裝,柔聲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為了某個人穿女裝,不要再戲弄我了。」

  謝傅想說些什麼,聲音卻沙啞的一點聲音也發布出來,然後他就感覺到李徽容輕輕依偎在他的胸膛,將臉頰貼在他的心口處,似在聆聽他的心跳聲。

  他身體的皮肉毛髮,筋骨血落,所有的一切,就像千軍萬馬在齊聲吶喊——我願意為她而死。

  ……

  這一夜是怎麼過去,謝傅完全記不清楚細節,只覺像雲遊九天如夢如幻。

  知道黎明到來,晨光透過窗欞悄然入屋,驅走黑夜,謝傅才如夢初醒——我得到一個潔白無瑕的女子!

  謝傅莫名慌張下床迅速穿上衣服,玩大了,天塌了,終於見識到的她美貌實力,他知道自己要走易杭的老路了。

  當一個人的靈魂被操控,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再不走,他就玩完了。

  傾國傾城,他一直以為是誇大其詞的傳說,原來傳說是真實的。

  突然瞥見床榻上閉目安睡的李徽容,陽光正一點點攀爬上她紅撲撲的臉蛋上,冬天的晨光很是微弱,所以那光線就像一隻只頑皮的螢火蟲在她秀髮上慢慢搖曳,在她臉蛋悠然蕩漾,在她紅潤檀唇摩挲。

  幾根鬢絲貼在臉頰上爬過她的鼻尖,最後粘在她的嘴唇上,以至於她看見特別的秀潔柔美。

  緊閉的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就像江南河畔那一排的垂柳,一陣清風就能柔漾連綿。

  半藏在青絲的小耳柔和的像一段淨美的白色綢緞,在光暈下微現的血絲就像綢緞上一根根繡絲,整個輪廓如同白玉所雕的藝術品。

  不,這是造物者的造化,人很鬼斧神工也雕不出這麼美麗生動的東西來。

  看著這樣一張臉,謝傅似乎看到未來的一個內秀惠中的小婦人,又或許她會有幾分活潑動人。

  這一刻謝傅猶豫了,只覺她也不是很可怕,自己還能招架的住。

  直到他看見李徽容一條溜出被外雪淨珠潤的腿,這條長白腿似隔空踹在謝傅心口上,胸口一陣沉悶。

  不再猶豫,猛地轉身,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你不想要明光鎧了嗎?」

  聲音傳來,謝傅猛地停下腳步,差點忘了自己這次來就是為了明光鎧,怎麼馬腳亂成這樣,把正事都給忘得一乾二淨。

  「那……你的意思呢?」

  謝傅呵呵笑著,這會也不好太過生硬,心中暗忖,她定是知道不給,我就要強搶,所有用這種手段,好讓我心存愧疚主動放棄。

  哼,明光鎧我是要定了,至於昨夜的事,大不了讓你叼回去,這兩碼事,一碼歸一碼。

  「算上今天,你已經陪了我三天了,明光鎧讓給你。」

  「真的!」

  謝傅驚喜轉身,看見李徽容已經坐了起來,只用被子遮住上半身,橫著一隻手臂托著,兩條雪潔修長的腿大方的掛著床沿邊,只感一陣雪光閃得他暈眩要倒,都不敢去看她此時是什麼模樣,便閉著眼睛啊的一聲。

  李徽容問:「怎麼?」

  「穿上衣服,趕緊穿上衣服。」

  李徽容見他閉著眼睛,手朝自己的雙腿比劃著名,低頭一看,不禁一笑,雖說這雙腿她自己看了無數遍,卻是在人前第一次坦現,竟出聲問道:「我的腿很好看嗎?」

  「不要說!」

  「為什麼不說,你在想,對嗎?」

  毋庸置疑,那雙腿在謝傅腦海晃動著。

  李徽容又問道:「在你見過的女人當中,我的腿排第幾位?」

  「叫你不要說,怎麼還說。」

  嘴上雖如是說著,謝傅已經忍不住一一去比較。

  「比較不出來嗎?不如睜開眼再看清楚一點。」

  她的聲音很平淡,卻好似在撬他的眼皮一樣。

  聲音輕輕又輕輕飄來,柔得如在他耳邊說著悄悄話:「謝傅,你心動了嗎?想我,盡情思想,這就是你所說的脫畫技法。」

  娘的,教會了師傅,餓死徒弟。

  驟聽腳尖落地的聲音,她似乎下床了,卻沒有走過來,四周圍悄然無聲,謝傅雖有神敏卻無法靜下心來,李徽容剛才那句話就好像有催眠的詭力,讓他陷入真假虛幻之中。

  李徽容換上男裝之後,來到謝傅面前:「好了,睜開眼睛吧,正人君子。」這正人君子透著諷刺,偽君子還差不多。

  「你這妖精,休想誘我上當。」鬼知道他怎麼會用妖精兩字去形容李徽容,大概妖精擅長迷惑人心,讓人浴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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