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是我欺騙了你,我狠狠的欺騙了你,我不是不愛你,我是太愛你了,便是萬劍穿心,我也要與死在一起」
顧玉靈臉紅紅的:「肉麻。」卻完全忘記了這句話可是她當初先對謝傅說的。
謝傅道:「要不你現在把我的心挖出來看一下是紅還是黑。」
顧玉靈臉容越發紅撲,美眸有些羞澀的白了謝傅一眼:「我相信你就是。」
其實她這些日子也很迷茫,搞不清楚謝傅為什麼會那麼對待自己,明明是那麼真摯的一個人,聽了謝傅的話,心中的疑惑也解開了,對謝傅也再沒有絲毫懷疑……
顧玉靈正思想著,謝傅湊近問道:「大姨,我送你的禮物還喜歡嗎?」
顧玉靈沒反應過來:「什麼?」
謝傅朝那黃色布包看去:「我特地從蘇州帶過來送給你的東西。」
顧玉靈反應過來,嗔罵道:「齷蹉下流。」
謝傅嘻笑追問:「你還沒有回答我,喜不喜歡?」
顧玉靈瞪了謝傅一眼,雖然她已經失身於謝傅,可也是個清冷端莊的女子,正是因為如此,方才在看到那些樣式下流的貼身衣物才會如此生氣。
「不喜歡!」
「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喜歡。」
「可我很喜歡啊,我特意挑選的。」
聽他特意選擇,顧玉靈更是氣急:「你把我當做什麼啊?」
「我把你當做我的心肝寶貝啊,所以我才把最好的東西給你,還記得我說過嗎?要送你一百套,這是第一套,還有九十九套。」
顧玉靈聽到說的饒有其事的樣子,再聯想他用自己抹衣包在屁股遮羞的醜樣,忍不住撲哧一笑。
這一笑也把她多日的陰霾盡情吐出,心頭說不出的怡然快意。
謝傅柔聲哄道:「大姨,穿給我看好嗎?」
看謝傅一臉痴色賊兮,可把顧玉靈給羞壞了,沒好氣道:「門都沒有!要穿你自己穿。」
謝傅訕笑:「這我可穿不了,得大姨你這美麗的身段才穿的下。」
顧玉靈譏諷:「不試怎麼知道穿不下。」
說著打量謝傅一番:「你這醜人這麼不要臉,稍稍遮住就是了。」
謝傅哈哈一笑:「我這輩子從大姨你這裡聽到最多的不要臉。」
顧玉靈哼道:「你本來就不要臉。」
謝傅擺手道:「不不不,我這個人非常要臉,知道我為何在大姨面前這麼不要臉嗎?」
停頓下來,眼角佻了顧玉靈一眼之後繼續道:「因為我被大姨你迷的神魂顛倒,不能自己。」
顧玉靈柔聲道:「好啦。」這情話說多了,她也受不了。
謝傅將她摟住,笑問:「剛才看見那些衣物為何如此生氣。」
「你還說,怎麼送我這種東西……」
顧玉靈說著突然想到什麼,驚呼掙扎。
謝傅明白,立即說道:「放心,他們都走了,沒人看見。」
顧玉靈這才乖乖讓他抱著,繼續說道:「你讓我丟盡面子了,我從來沒有如此丟臉過。」
「哦,原來是害大姨丟面子了。」
「是。」
「我的面子也很怕丟,要不讓我也丟一回?」
顧玉靈哼的一聲,假裝生氣。
謝傅笑笑:「這樣吧,我不穿衣服在你面前跑一圈,夠丟臉吧。」
「你無恥!」
「是啊,無恥。正所謂無衣冠,禽獸也。」
顧玉靈撲哧一笑:「你穿上衣冠也是禽獸。」
「好啊,你說我禽獸,那我就禽獸一回。」
謝傅說著伸手去撓她的腰窩。
顧玉靈敏感怕癢,立即扭了一下:「哎,別整。」
她的腰肢本來就是柔軟纖細,這麼一扭真是說不出來的風情婀娜。
謝傅伸手去撓她另外一邊腰窩,帶著調戲的口吻:「喲,這腰咋這麼細啊。」
顧玉靈噯的一聲,又扭了一下,伸手去擋。
謝傅卻又去撓她另外一邊,顧玉靈是顧得了左邊,顧不了右邊,
纖細款款扭動,美態有如風中拂柳,翩翩而舞。
顧玉靈嗔道:「別鬧了。」
謝傅卻像個登徒子一般開心的哈哈笑了起來。
顧玉靈帶嗔打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唉,我不是有毛病,我是禽獸本色,禽獸就是這樣。」
說著手又朝她腰窩伸去,顧玉靈被她惹惱了,這此卻不客氣,一個優美的轉身就繞到謝傅身後,裙擺一盪,一條修長優美的長腿就從裙裳探了出來,一腳踹在謝傅的屁股上,把謝傅踹了個狗撲屎。
顧玉靈見他模樣,嗤笑:「我呢,對付禽獸就是這樣,早就讓你別鬧,這下心滿意足了吧。」
謝傅撲倒在地上,也不起身,乾脆慵懶倒下,只是扭過身來。
但見她容顏美俏再無清冷之色,身段窈窕玲瓏,凹凸有致,說不出來的美麗動人。
心中暗忖,若是自己濫情、無恥、禽獸,能夠讓她露出如此歡愉美態,那又有何不可。→
在男女之情這條路上,他的思想一直在發生變化,在未接觸男女之情前,他謹記聖人教誨,端莊守禮甚至在面對小娘子時小心翼翼。
後來發覺其實男女之間需要互動,越是端莊守禮,感情越澹,所以他變得灑脫,多了幾分放誕。
女子天生矜持,也只有他放誕一些,才有故事。
再後來他發覺,過程中用什麼手段都不重要,結局是悲傷還是歡樂才是關鍵。
他有過太多悲傷的經歷了,他的內心非常渴望歡樂,同樣也渴望他關心的人也能夠歡樂。
所以在每一次與自己準則發生矛盾時,準則總會一寸寸的退讓,思想境界也發生變化。
是進步還是退步了,他也不知,只是每一次的退讓都活得更輕鬆了,就好像掙斷了一根繩索,身心不再緊繃繃的。
顧玉靈見他笑笑看向自己,譏笑:「滿足了沒有,要不要再賞你一腳。」
謝傅笑應:「當然沒有滿足。」
顧玉靈好笑道:「你不挨揍就皮痒痒了是不是?」
謝傅哈哈一笑:「若是十分滿足,去哪裡尋十一分滿足。」
「我此刻是九分歡喜一分悲傷,或者添一分幽怨,這便是男女之愛,亂想、思念、怨恨、甜蜜、解憂……人生百味盡在其中,你叫我如何十分滿足。」
顧玉靈呆呆看著他,這話真是說到骨子去,嘴上卻哼的一聲:「又是滿嘴花言巧語。」
謝傅笑問:「怎麼沒給好臉色看,是不是還生我的氣?」
顧玉靈乾脆應道:「是!」
「那怎麼樣才能不生我氣呢?」
顧玉靈略作思索,笑道:「得罰你。」
「罰我什麼?」
「罰你給我唱首詩歌。」
「我唱起來可是很難聽的。」
謝傅見顧玉靈臉容緊繃不應聲,妥協道:「好好好,我唱就是。」
顧玉靈這才展笑顏:「不准拿上回那首來湖弄我。」
謝傅便即興歌唱一曲流光飛舞,聽得顧玉靈如痴如醉。
一曲唱完,顧玉靈輕輕笑道:「很好聽啊,怎麼說唱的難聽。」
除了喝醉的時候,謝傅還是要臉的,扇了唱有些發熱的臉龐:「大男人唱什麼歌,總感覺自己是個賣唱的。」
顧玉靈看著謝傅一張俊俏白膩的臉,驟得撲哧一笑。
謝傅好奇:「你笑什麼?」
顧玉靈掩嘴一笑:「突然感覺你有點像那兔兒。」
謝傅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兔兒?」
「男娼館的兔兒。」
說完這句話,顧玉靈臉也不禁紅了起來,終究出身富貴名閥,這些普通人不知道的隱秘,她從小就耳染一些。
謝傅聽見卻是來勁,哎呀一聲:「大姨,你懂得挺多的嘛,我還以為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仙子、」
這種感覺就好像解開了顧玉靈身上一角神秘的面紗,要掀開小娘子的衣裙不難,可要撥開小娘子的芳心,卻是很不容易。
思想的秘密可身體的秘密還要隱藏得更深,往往是先了解到小娘子身體的秘密,下一步才能探索到她思想的秘密。
顧玉靈頓時被謝傅說的臉紅耳赤,急辨道:「我不懂,我只是……」
支吾著卻解釋不出來,乾脆說道:「我沒去過!」
謝傅訕笑:「那你怎麼知道我像?」
顧玉靈漲著個臉,抿嘴小嘴蠻不講理道:「你就是像!」
謝傅笑道:「好,就當我像,那剛才唱的可好?」
顧玉靈點頭:「倒是唱得極為動聽,你啊,到了那「南院」,定能成為頭牌。」其實這也是一種變相誇獎謝傅,也表達自己對他的喜愛。
謝傅聽顧玉靈把頭牌二字都整出來了,興趣更加濃烈,笑問:「那「靈爺」可有賞啊?」
顧玉靈愣了一下,一般進入南院消費的客人,無論男女都統稱為爺,這也是表達一種居高臨下的主導地位。
顧玉靈反應過來之後,嗔怪一句:「阿諛奉承,搔首弄姿,你可真……」
謝傅饞著個臉湊近:「真什麼?」
顧玉靈卻背過身去:「不告訴你。」有些話心裡掠過尚可,可真說不出口。
「靈爺啊,我有個願望。」
顧玉靈聽了撲哧一笑,這句話都可以成為他們之間的暗號了。
「你的願望可真多,說吧。」
說著發覺化被動為主動,倒是能夠極大的減少她的難為情。
謝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靈爺啊,你生的如此美麗動人,身段又如此玲瓏窈窕,渾美誘人,小的想……」
謝傅說著故意停了下來,給顧玉靈一個反應的時間。
顧玉靈芳心咯噔一跳,一下子就跳到嗓子眼,窈軀微微顫抖一下,熱息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想看你只穿貼身衣物時的樣子。」
顧玉靈頓時羞得罵了出來:「你這個下流胚子!」
胳膊一抬,便把謝傅那張垂涎靠近她臉頰的臉給推開。
謝傅倒是哈的一笑:「靈爺,既然到南院玩,就不要裝模作樣咯。」
說著把黃色布包拿到顧玉靈的跟前來:「靈爺,換上這套可否?」
顧玉靈瞪了謝傅一眼:「哪有你這麼膽大,反客為主的兔兒。」
謝傅哦的一聲:「我明白靈爺的意思了,是不是想先讓小的表示表示,那小的就先脫為敬。」說著便解衣裳。
顧玉靈急道:「別啊。」
見謝傅手沒停下意思,呵斥一聲:「謝傅!」
謝傅這才訕訕罷手:「靈爺有何吩咐?是不是這麼脫太單挑,要一邊舞蹈一邊脫啊?」
顧玉靈嗔瞪謝傅:「真拿你沒辦法。」
「靈爺是不是願意滿足小的願望?」
顧玉靈見他激動壞了的樣子,美麗的眸子逸出慧黠:「這樣吧,你若能追上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謝傅見顧玉靈已經飛縱幾丈遠,這才反應過來拿著黃色布包追了上去。
黃昏夕陽,群山起伏蒼蒼莽莽,天上紅雲如帛如綿,如絲如縷。
還有前後追逐著的一對男女。
謝傅死死的盯著前方那道掠風的倩影,衣裙迎風而貼,修長俏麗的雙腿捷健畢現,足尖沾葉而縱的瞬間便是梅花鹿拔蹄一縱那麼優雅。
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身,那圓潤而結實的部位如同鹿臀一般優雅挺翹。
結合纖細腰肢在搖擺中讓人心搖神盪的妖嬈,卻是天地間最為美麗撩人的風景線。
這份優雅的動態美姿,的確只有鹿動之姿能夠比擬,而非怒馬凌關。
馬雖同樣身軀圓潤結實,強健有力,卻缺少鹿的纖長細靈。
心頭一個聲音在吶喊——我要騎仙鹿。
「大姨啊。」
顧玉靈腳下不停,扭頭看了謝傅一眼:「噯……」
美麗的臉容便映入謝傅眼中,明亮的雙眸,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眼睫毛在風中微微顫動著,白皙無暇的雙頰透出澹澹紅粉,沾著汗滴的鬢角。
這張臉就像那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
「大姨啊,我好無恥。」
顧玉靈抿嘴一笑,我罵你就是,哪有人自認無恥的,你當無恥是驕傲麼。
「大姨,你讓我明白無恥原來也能這麼瀟灑開心,每每看到你的笑容,我更相信我的無恥是對的,如我不無恥就看不到你這美麗的笑容了。」
顧玉靈心中啊的一聲,你這麼說豈不是相當於說我也喜歡放澹,臉容頓時一斂,把笑容一收:「誰說我喜歡了。」
顧玉靈腳步不停,似乎要讓謝傅追逐到天涯海角,追逐到天荒地老。
謝傅氣喘吁吁,體內真氣已經有點雜躁,如果顧玉靈不放水,憑他現在的修為要追到顧玉靈,根本不可能。
心中靈機一動,啊的一聲,人就從數頂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