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澄清原委

  五人聞言,表情一愣,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謝傅。→

  石開先出口:「你居然送她這種東西,你嫌命長了。」

  如果不是怕顧師姐發現,石開這句話肯定是吼出來。

  馬濤也責備道:「你把顧師姐當做什麼了,她是雷淵宗的女神,你居然送女神這種齷蹉下流的東西。」

  衛澎補充道:「這是貶低,嘲弄、羞辱,你懂不懂?」

  謝傅一口難以應付數口,只得賠笑道:「是師弟考慮欠妥,都是師弟的不是。」

  齊禾道:「幾位師兄,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可不能沒有義氣。」

  衛澎沒好氣道:「還用得著你說,傅師弟啊,師兄幾個今日豁出性命護你,你可要記住我們的恩情。」

  這話讓謝傅對幾人好感極佳,是偷摸齷蹉了點,不過卻是實誠可交。

  顧玉靈目光睥睨周圍,沉聲道:「我再說一遍,給我滾出來!不然休怪我寶劍無情。」

  說完,休的一聲,後背寶鋒出鞘,鋒利的劍鋒在陽光下冷芒閃閃,顫聲吟吟。

  齊禾道:「別上顧師姐的當,她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哪裡。」

  杜康沒好氣道:「你當我們是傻子啊,她要是知道我們在哪裡,早就直接殺過來的,還會跟我們耍嘴皮子。」

  相比於其他人懼怕此刻的顧玉靈,謝傅倒是不怕她,不過礙於有其他人在場,他也不方便出面。

  總不能說你們心心念念的女神早就是我謝某人的女人了。

  這時只聽一聲巨大的銳利聲響,只見顧玉靈已經揮劍無差別攻擊,劍氣所至,樹木應聲而折,岩石翻蓋。

  顧玉靈是三品修為所展現出來的威力,在這幾名四品弟子眼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只覺得幾人一起上也擋不住顧玉靈的一劍。

  那種傲然而立的姿態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泰山壓頂的懼怕之心。

  顧玉靈也不再開口,只管地毯式揮劍,似乎已經不給機會。

  幾人心中暗暗慶幸,幸好躲得遠,要不這會已經成為顧師姐的劍下亡魂了。

  很快,他們就高興不起來,因為顧玉靈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那足以殺人的劍氣也是一樣。

  齊禾聲音忍不住顫抖道:「看樣子,顧師姐是找不到人誓不罷休。

  」

  衛澎不貴是當中資歷最長,也最年長的,開口道:「鎮定一下!顧師姐為什麼肯定我們就躲在附近,可不要不打自招,主動暴露我們的位置。→」

  杜康道:「顧師姐又不是傻子,平時別的弟子躲在遠處偷看她,顧師姐哪會不知道,她只不過懶得理睬吧。」

  衛澎忍不住罵了一句:「瑪的,都是那些蠢貨給害的。」

  就在這時一道劍氣從幾人頭頂掠過,身後的大樹應聲折斷。

  杜康駭道:「不行了,我快尿了。」

  這話也說出其他人心裡的感受,目光不約而同的朝謝傅望去。

  謝傅疑惑:「幾位師兄為何如此看我。」

  衛澎一副正義凜然的表情道:「傅師弟,我們幾個對你這麼好,你該不會連累我們吧。」

  謝傅額的一聲,剛才好像不是這麼講,可是說拼出性命也要護他,害他老感動了。

  杜康也勸說道:「傅師弟啊,一人做事一人當,那齷蹉下流東西是你送的,敢作敢當才是男兒本色。」

  石開道:「你放心,顧師姐人很善良,只要你誠心向她認錯,她會原諒你的。」

  謝傅問道:「她要是不肯原諒我,怎麼辦?」這也是謝傅的真實想法,他早就打算向顧玉靈澄清誤會,可顧玉靈要是不肯原諒他,該怎麼辦?

  齊禾道:「她要是還生氣,你就跪下給她磕幾個響頭,打人不打臉,你都如此卑微,我就不相信她下的了手。」

  謝傅尬笑:「我可做不出來。」

  「保命要緊。」

  劍氣再次掠來,這一次低上許多,幾乎是擦頭而過,幾人均感覺頭皮涼颼颼。

  馬濤道:「趕緊的,我褲襠都濕了。」

  衛澎道:「傅師弟,師兄送你一程,保重了!」

  話音剛落,謝傅就感覺自己人飛了出去。

  謝傅措不及防,在地上打了個滾,身體才停了下來。

  顧玉靈冷笑道:「肯出來了嗎?」

  轉過身來,見眼前一身雷淵宗弟子服飾,冷道:「別說我不念同門之情,自個割了你那骯髒東西,就饒你不死!」

  躲在暗處的幾人聞言暗暗替傅師弟歡喜,至少這命是保住了。

  謝傅呢,稍微有點狼狽的站了起來,拂了拂臉上的灰塵,又捋了捋鬢髮,此舉是讓顧玉靈能把他個看清,嗯

  此舉卻是多此一舉,這張臉,顧玉靈就算是化成灰也認得,呆了一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張臉。

  謝傅叫了一聲:「顧師姐。」

  這聲顧師姐是叫給暗處的幾人聽的,他與顧玉靈的關係有點複雜,很多事情不足為外人道。

  顧師姐!

  多麼陌生的稱呼啊,不是充滿親切感的大姨,也不是親密無間的玉靈。

  顧玉靈耳畔嗡嗡作響,眼神里的顫抖蔓延到全身,那直指謝傅的劍鋒也抖了一抖,劍鋒有點下垂。

  謝傅陪著笑容,這個表情在向顧玉靈傳達一個信息,別激動先冷靜下來,有話慢慢說。

  顧玉靈此刻哪能領會到如此深層次,謝傅的笑容落在她的眼中,成了那漫不經心的毫不在乎。

  鋪天蓋地的強烈恨意將她席捲,透著殺氣冷聲罵了出來:「賊子,你不得好死!」

  謝傅感受到這冰冷入骨的殺氣,愣了一下,大姨要殺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姨,是我啊,你睜大眼睛看清楚。

  顧玉靈那雙美眸一直睜大著,也正是因為看清是謝傅,她的情緒才會變得比剛才還要激烈。

  眼神透著堅定,下垂的手臂繃直,劍鋒也筆直起來:「賊子,我要閹了你,方能消我心頭之怒。」

  是的,殺了他也不能解恨,只有閹了他,讓他沒辦法再使壞,沒辦法去愛其她女人,才能感到快意,宣洩心中憤怒。

  女人的愛是全無道理,女人的恨也是全無道理,謝傅太懂了,他必須在女人做出什麼來之前,先做出行動,竟張開雙臂朝顧玉靈沖了過去。

  顧玉靈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還想抱我,門都沒有,再讓你抱一下,我就不是顧玉靈。

  謝傅此舉落入暗處幾人眼中,卻成了視死如歸,對於傅師弟的好感也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齊禾更是暗暗擰著大腿,傅師弟啊,你怎麼就不肯求饒,面子算得了什麼啊,保命要緊。

  顧玉靈恨不得一劍將謝傅刺個透心涼,明明恨得入骨,愣是下不了手。

  謝傅人到顧玉靈跟前,張開雙臂就要將她抱住,顧玉靈抬腿,裙擺一盪,一腳就叫謝傅給踹飛出去。

  謝傅人在半空,脫口喊道:「幾位師兄快跑!」

  躲在暗處的幾人聞言一驚,為傅師弟拼死相護而感動,同時又覺得這傅師弟太蠢了,你不開口,顧師姐哪裡知道我們在此。

  既已暴露,容不得多想,三十六計逃為上計,五人不約而同的從隱蔽處竄起,掠氣狂逃。

  顧玉靈朝五人逃跑的方向望了一眼,卻沒有追趕,此刻再沒有比處理謝傅更重要的事了。

  謝傅目的也是讓幾人離開,不要留下來礙事,他好單獨來處於與顧玉靈之間的事情。

  顧玉靈走近謝傅,冰冷的劍鋒抵在謝傅脖頸處:「賊子!」

  謝傅昂頭望她,目光透著溫柔,叫了一聲:「大姨。」

  多麼熟悉而又讓人心動的稱呼啊,顧玉靈心頭啊的一聲,驟得全身發軟,連劍都握不住了。

  「你這個滿嘴謊言的騙子,還想來這一套!」

  稍稍下垂的劍鋒再次繃直。

  謝傅儼然無懼,站了起來:「是!我滿嘴謊言,我欺騙你。」

  顧玉靈一顆心仿佛被人狠狠的踐踏,然後丟棄在冰天雪地之中,俏臉開始變得堅硬,那雙好看的黛眉卻隱隱抽顫著,眼眶驟得就紅了。

  「你還來幹什麼,你走,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面對謝傅,她根本不是對手,誰讓她是痴愛著對方的那個人,就算有通天本事,也無法使在謝傅身上。

  謝傅趁顧玉靈失神之際,張臂就將她抱住。

  顧玉靈吃了一驚,握緊劍柄,嘴上罵道:「無恥!」

  謝傅卻對著顧玉靈臉蛋就親了下去,這一親就把顧玉靈親的渾身發軟,手中寶鋒掉地。

  然後腦海就白茫茫一片,根本無力反抗,任他親著。

  乾枯的心靈似得到滋潤,甘之如飴那麼的滿足,同時又痛恨自己如此下賤,一文不值,竟甘心任人擺布玩弄……

  謝傅見冷酷似冰的顧玉靈柔弱下來,也乖下來,這才停下在她耳畔柔聲說道:「大姨,喜歡嗎?」

  此話讓顧玉靈感到滿是羞辱,冷笑道:「是!我承認我下賤,我無法抵禦你。」

  謝傅聞言欣喜:「真的嗎?」

  顧玉靈後面卻還有話:「不過我不會讓這種事繼續下去,一會我就閹了你,看你還有什麼可以得意的。」

  此話在謝傅聽來,卻如同調情一般,笑道:「你捨得嗎?」

  「你看我舍不捨得!」

  顧玉靈冷冷說著,突然抬膝。

  謝傅啊的痛叫一聲,腰慢慢彎了下來,雙手捂腹,痛苦的臉就冒出冷汗來,幸好他練過金剛不壞之軀,不然這一膝,他已經廢了。

  「你居然真下的了手!」

  顧玉靈冷叱:「賊子,我雖然下賤,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饒你不死已經是看在仙庭的面子上,又有什麼下不了手。」

  謝傅道:「大姨,你這麼對我,我太傷心了。」

  「下賤的狗賊!你又是怎麼對我的,那日在玉塵山巔,你是怎麼對我的。」

  謝傅沉聲說道:「那種局勢下,你難道看不出來我一而再再而三讓你趕緊離開,你這個蠢女人!」說到最後情緒已經有點聲嘶力竭。

  顧玉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什麼意思?你解釋清楚?」

  「我不想解釋。」

  「為何?」

  「解釋就說明你信不過我,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又何須解釋。」

  顧玉靈咬了咬牙:「你就是這這種方式,騙了我一回又一回,如果你想繼續玩弄我,當初在玉塵山又為何要傷我的心。」

  顧玉靈說著,發紅的眼眶已經流出眼淚了,這些日子她憋壞了,見到這又愛又恨的人,終於再也堅強不起來。

  謝傅見她掉淚,頓時急了,神情緊張道:「別哭別哭,我解釋清楚還不行嘛。」

  顧玉靈見他慌張得措手無措的樣子,一時也分不清楚他對自己是情還是好,檀唇輕啟:「說。」

  「端月清輝王是我師傅。」

  顧玉靈愣了一下,流著的眼淚也已經震驚而止住,脫口:「什麼!」

  謝傅噓的一聲:「這個秘密可不能告訴別人。」

  顧玉靈忙點了點頭,端月清輝王的身份太敏感了,與她攤上關係,謝傅這個一身光明的人,一下子就會變黑。

  仔細回想,那景教月王對謝傅的態度確實不一樣。

  謝傅繼續道:「大姨,當時你難道感受不到她很想殺你嗎?」

  這道提醒顧玉靈,當時那景教月王確實殺氣鎖定了她好幾回,疑惑問道:「為什麼?」

  謝傅苦笑:「她被人叫做魔頭,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可為何偏偏是我?」

  這個問題倒是問出關鍵,為何偏偏是她——顧玉靈。

  嗯……在這個澄清誤會的時候,確實不方便再透露一些內情,謝傅說道:「我這師傅啊,脾氣古怪,她也是極為寵愛我,怎麼說呢,護犢懂不懂,就好像我是她的,誰都不能把我搶走,你對我又那麼好,相當於觸犯她的逆鱗。」

  擺出師徒關係來,顧玉靈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男女之情上面去,只感覺這景教月王既然被人稱為魔頭,性情古怪異於常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謝傅可容不得顧玉靈再深入思想下去,「當時你三番二次表現出對我的深情,可把我給急壞了,最後沒辦法,我只能對你來的狠的。」

  這話說的顧玉靈微微臉紅,確實她當時一點矜持也沒有,危急之下,卻也沒有想那麼多,只有與謝傅共生共死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