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何朝陽一家三口坐火車離開後,謝臨一行人也收拾東西準備去京市。
周家人都很不舍。
韓淑芳拉著女婿一遍又一遍地囑咐。
孩子歲數小,心智也小,兒行千里母擔憂。
宋雲姜倒是放得開,她對謝臨這個孫女婿很信得過。
換任何一個人,包括周家的男丁,她都不覺得還有哪個男人能這般包容一個不懂事的妻子。
特別是這個妻子還是個熊孩子。
以過來人的經驗,她能看出詩詩還是黃花閨女之身。
結婚這麼久,天天睡一個被窩卻能如此隱忍,不是男人不行,就是太在乎妻子。
孫女婿日常的言行舉止足以表明是後者。
有人這麼疼愛孫女,那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該擔心的是孫女婿,別憋壞了。
詩詩心大,一點沒有遠行的憂慮,反而開心得不行。
京市,我來啦。
離開前,她有樣學樣,拿出一包錢,總共三千五。
「娘,這是詩詩孝敬你們的,一份給你,一份給爹,一份給奶奶,一份給爺爺,還有九哥九嫂和十哥,你幫忙分啊。」
韓淑芳哪裡肯要,她自己都悄悄取出一千元想著塞給女婿的,反而被他們塞錢回來。
詩詩不要她的錢,也不給她塞回來,直接跑了。
空間裡錢票多著呢,臭蛋說京市大有很多百貨大樓,這次去京市就偷偷摸摸去囤甜水,夠裝好多車呢。
有三個爺爺,還有三個伯伯和8個哥哥,嘿嘿,賺大發了。
她要改一下剛才的話,應該喊:甜水,詩詩來啦。
這次沒有開車,而是去坐火車,宋雲姜出面給訂的軟臥票,8個人,正好兩個包廂。
一家人揮別後回到家,韓淑芳才發現自己的房間又多了一包票據。
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娘,票是我們在山上撿的,家裡用也好,捐了也好,您安排。
當初從劉洪那裡得到的錢票太多了,錢可以慢慢花,票留著會過期,浪費可恥。
海市的票都留下了,幸好大部分都是全國卷,否則一整箱票券拿出來得把周家人嚇死。
就這些都足夠嚇人了,韓淑芳抱著票去找婆婆。
宋雲姜大手一揮,錢和票留下小部分,是孩子的心意,他們受著,其他的以小兩口的名譽都捐給研究所。
第二次坐火車,聽著哐當哐當的車鳴聲,詩詩很高興,唯一的不快就是嫌棄床小。
「臭蛋,床太小了,詩詩再掉下去怎麼辦?」
兩個包廂,蕭老太和醜醜、陸帆、張東一間,兩口子和兩兄弟一間。
老人和小孩住下鋪那間沒任何問題。
睡上鋪的兩兄弟和陸帆、張東也表示很妥。
謝臨把行李都塞床鋪下方,抬頭見到的就是一張苦著的小臉。
原來你知道自己睡相多樣啊,還懂得發愁了。
他抿著唇, 瞟一眼上鋪的兄弟倆,湊近她耳朵。
「乖,晚上等他們睡著了我抱著你睡,不會讓你摔的。」
與其晚上不斷撿人影響他人睡眠,不如一開始就杜絕它發生。
軟臥比硬臥稍寬一丟丟,側身擠擠也能睡下兩人。
不用掉下床詩詩高興了,也小小聲,「臭蛋,我睡裡面,你睡外面,抱著剛剛好。」
無時無刻不在挑逗他的忍耐力,大家長嗯了聲,拿出小零食給多事的傢伙吃。
「你拿一份,給小崆和小楓分一份,送一份給醜醜。」
「好。」
這一路很順利,安全抵達京市,除了大家長有些黑眼眶,大家都挺好。
陸帆見好兄弟一臉被妖精吸乾了的模樣,賊兮兮地問:「是不是晚上光顧著撿嫂子沒睡好?」
有上次坐火車的經驗,他覺得十成十是這個原因。
那祖宗比猴都能蹦,無論豎著還是橫著。
抱歉,只對一半。
確實是因為某人,但不是撿,是扭個不停,而且還是面對面趴他身上,他渾身著火,能睡著才怪。
他都懷疑她在夢裡跟誰干架了,太能扭。
始作俑者神清氣爽。
「哇,奶奶,這個火車站真大。」
全國龍頭城市的交通站點,能不大嗎?
蕭老太笑呵呵地牽著她的手,「地方大人流多,詩詩要跟緊,別走丟了。」
「好的。」
她伸手去牽醜醜,醜醜又牽著崆和風,橫著的隊伍老長了,一路當顯眼包,賺足了行人的眼球。
三個老爺子百忙之中來接車,一眼就認出了人。
「老伴,詩詩,這裡。」
蕭老爺子眼尖,第一個看到人,老當益壯飛奔過去,那飛揚的嘴角,把一同過來的大兒子蕭鴻都驚呆了。
這真是他那個黑臉的爸嗎?
知道他跟媽感情好,但私底下也不這樣啊。
只一眼,他就知道癥結在哪了。
蕭家的小花花呀,真是好看,難怪黑臉爸天天夸。
「詩詩,我是大伯,你可以叫我蛋伯。」
他也笑成了一朵花。
托老三的福,他們蕭家終於有香香軟軟的小姑娘了。
「大伯好,我是詩詩,大名周詩。」
???
「不是蛋伯?」蕭鴻不太確定地問。
「對呀,你是詩詩的大伯,你自己說的呀。」
蛋爺三蛋組:他們不是蛋了?
蕭大蛋爺:「詩詩,我是誰?」
「你是大爺爺啊。」
周烈二蛋爺擠進父子倆中間,「我呢?我呢?」
「你是二爺爺啊。」
見到三個孫子,宋雲潮本來心裡還有點穩,以為有醜醜在,他的蛋爺身份永久不衰,此時有點驚慌。
「詩詩,我呢?我是什麼爺?」
「三爺爺和舅姥爺,你喜歡哪一個啊?」
還有得選?
當舅姥爺能排第一,但當爺爺更親,宋雲潮果斷選三爺爺。
「行啊,那你就是詩詩的三爺爺啦,詩詩有三個爺爺,兩個奶奶,真好。」
三個過期蛋爺心中大喜:乖孫女正常了,他們終於不用當一顆蛋了,可喜可賀啊。
心裡高興得要飛起,嘴巴偏要硬。
「我覺得蛋爺挺好,詩詩也可以喊蛋爺的。」蕭老爺子一副很期待的模樣。
「是啊詩詩,二蛋爺很好聽。」
「三蛋爺霸氣得很。」
其他人:……
演,繼續演。
蕭鴻看著三張菊花臉,沒忍住嘴角抽了好幾下。
要不是在家時聽到你們渴望那句甜甜的爺爺,我還真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