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的聲響,落入容年耳朵里。
他下意識回頭看過去,只一眼,小臉都嚇得呆住了。
「哥哥!!!」
他驚恐的小嗓音都要喊破了:「你關的瘋狗變成人了!」
陸汀燁:「……」
陸汀燁眼底的戾氣愈發沉鬱,連那扮斯文的鏡片,都遮不住。
容遲自打這聲音響起,整個人都仿佛被雷劈了一樣。
他處心積慮想把這瘋狗給藏好,可頂不住這瘋狗不聽話,自個兒往外跑,瞧還把他弟弟給嚇的。
「別怕。」
容遲伸出手,把嚇的不輕的容年給拉到胸口前,按著他的小腦袋,不讓他再看。
「有哥哥在,不讓瘋狗咬你。」
容年還是驚魂未定,他又把小腦袋探了出去,盯著神色可怕的陸汀燁,半晌,稍微定了定神。
「你,你是陸汀燁?」
陸汀燁推著輪椅,慢慢向這邊挪來。他「嗯」了聲,冰冷的語調聽上去像在壓著什麼情緒。
容年又呆住了。
他只知道,他們小人魚是可以變出雙腿,偽裝成人類的。
可原來,狗……也能變成人嗎?
回想起自己看的玄幻類雜書,容年再看向陸汀燁的眼神都變了。
「印煙?」
陸汀燁唇角明明是在勾著笑,可眼底卻是冷的。
「你跟這個相親對象,見了幾次?聊了什麼?相處的是不是很愉快?否則,別人應該也不會巴巴的還要來看你吧。」
他這仿佛被戴了綠帽子的神情還有語氣,讓容遲被問的也直起逆反心理。
「你當你是誰?我的私事,憑什麼要跟你說?」
陸汀燁聽到這話,笑了下。
那笑看的容年都直哆嗦。
明明跟陸靳言是兄弟,可他的陸靳言,就笑的又溫柔又好看。
陸汀燁的輪椅在容遲面前停住,而後,伸出修長好看的手指,捏住容遲的下巴,當著容年的面兒,狠狠咬了上去。
容年:「!!!」
容年覺得他的心臟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瘋狗變成陸汀燁,哥哥被陸汀燁咬。
那,那哥哥要打疫苗嗎?!
貼上來的唇,被容遲反咬回去,直咬出血腥味兒在嘴裡四散開來,他這才猛地踹向輪椅。
將輪椅踹的往後都退了段距離,容遲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唇角。
「年年。」
他起身,將都看傻眼的弟弟給拎起來,然後,幾步帶到門外:「乖,哥哥先燉個狗肉,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容年站在門口,小手扒拉著門,不太想走:「哥哥,他好兇,你打不過他怎麼辦?」
「不可能。」
容遲揉揉他的頭髮,語調里透著對弟弟專有的耐心:「一個殘廢而已,哥哥搞的定。」
容年還想說什麼,可哥哥趕他趕的厲害。沒辦法,他最後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走回去。
到自己房間,容年小臉上心事重重。
「怎麼了?」坐在沙發上用電腦辦公的陸靳言,看他這副表情,頓時放下了手裡的活:「一回來就不高興,是誰惹著你了?」
容年不吭聲。
陸靳言起身,直接把他抱到腿上,一塊坐了下來。
他繼續在鍵盤上滑著滑鼠,滑了幾下後,低頭看著沒精神的小孩兒,開始盤問:「跟我說說,都發生了什麼。」
容年原本是不想說的。
畢竟是涉及哥哥……
可被陸靳言問了半天,他還是憋不住事兒,開口把哥哥房間裡發生的那些,都說了出來。
說完,他猶豫看著陸靳言:「陸靳言,你,你是什麼品種?」
由於自己不是純粹的人類,所以,容年一時間陷入了誤區。
以為非人類,除了他們人魚,還有別的……
陸靳言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當即臉上就直冒黑線。
「你看我像什麼品種?」他問道。
容年還真仔細端詳了他一下,端詳完,低頭開始打開手機瀏覽器搜索狗狗品種不全。
陸靳言看他這舉動,又好氣又好笑。
「小傻魚。」
他捏著容年的臉,在那軟乎的臉上不輕不重咬了口,權當是懲罰。
「我是人。」他簡單直白的解釋道。
「那你堂哥?」
「他的確是條瘋狗。」陸靳言圈著懷裡的小孩兒,起了壞心眼,故意語氣正經的跟他講道:「這話還要從很多年前說起了。」
「我堂哥,他不是親生的。當年,他被撿回來的時候,還是只狗崽子……」
陸靳言的嗓音低沉又好聽,說著堂哥的經歷,也說的特別傳神。
把正好陷入誤區的小孩兒,給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等講完現場瞎編的故事,陸靳言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叮囑著容年:「總之,陸汀燁的品種,就是條瘋狗。這件事就當是我們的小秘密,誰也不能告訴,好不好?」
「那可以告訴哥哥嗎?」容年緊張問道:「陸汀燁他親哥哥!他肯定喜歡哥哥!」
到時候如果哥哥真的被他拐跑了,那,那容年覺得,他一定不能瞞著哥哥,關於他知道的陸汀燁的事情。
陸靳言眼底划過抹惡劣:「當然可以,不過,別透露是我說的,就說你是從別的地方聽到的,知道麼?」
「嗯!」
容年應完,還重重的點了點頭。
狗跟魚,不知道有沒有生殖隔離,看來,他得去查查資料了。
又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容年還是坐不住。
「陸靳言,你說,哥哥這會兒燉狗肉燉成功了嗎?」他瓮聲瓮氣的問道,心裡特別想去看看。
可哥哥又不讓。
這就很讓人捉急了。
陸靳言想了下,淡定道:「可能燉上了吧。」
不過,燉魚的可能性,要比燉狗大的多。
憋著想出去的小心思,容年陪著陸靳言辦公辦了半天。
陸靳言工作時候的樣子很認真,容年仰著小臉,看的直入迷。
不知看了有多久。
陸靳言終於把今日需要處理到的公事解決,他關上電腦,再低頭,就正好撞到了小孩兒的視線。
「又偷看我。」
他低低道,把小孩兒往上提了提,薄唇湊了上去。
「都休息一整天了,年年……」陸靳言親著他紅紅的耳朵尖,輕聲道:「把尾巴變出來,給我摸一下。」
容年想也不想就拒絕。
尾巴上的一些地方,對於他來說,都是很敏感的存在。
陸靳言卻把那些敏感的地方,都摸透了。
容年不想讓他摸自己的尾巴,因為摸著摸著,陸靳言就不止要摸尾巴了。
還要進去。
「不給。」
容年抱住他的脖子,用小臉蹭了蹭他:「我的尾巴以後一個星期只能摸一次。」
「太少了,我想一天一次。」
陸靳言跟他討價還價。
「三天一次。」容年開始砍價。
「一天兩次。」陸靳言加價。
容年:「……」
一點兒都不會講價的容年,最後硬生生被砍到了一天摸三次尾巴。
一次摸十分鐘。
「今天只摸了一次,還有兩次。」陸靳言定好價後,就開始要尾巴。
容年皺了皺小臉,趴在他懷裡磨蹭了會兒,還是把尾巴又變了出來。
「真漂亮。」
陸靳言看著搭在他腿上的尾巴,眼裡滿是驚艷。
不管看多少次,他都還是覺得驚艷。
容年以前總在他面前藏著尾巴,眼下,終於不用再藏,而陸靳言也特別喜歡他的尾巴。
他揚了揚下巴,小表情得意道:「我知道的,我的尾巴特別好看。」
陸靳言的大手在尾巴上摸著,那讓人上癮的手感,讓他根本停不下來。
摸著摸著,容年忽然又軟了身子。
「陸靳言。」
他睜著濕漉漉的眼睛,茫然道:「我最近為什麼,難受的頻率越來越多了?」
他記得,這跟生理大全上寫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