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到家時,墨墨還睡的睜不開眼。

  容年打開車門,讓陸靳言把墨墨給抱下了車:「再讓他睡會兒吧,到家了再叫他。」

  陸靳言應了聲:「好。」

  回到家,容年伸出手戳了戳墨墨的臉:「墨墨,快點醒醒,洗漱完再睡。」

  墨墨白天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這會兒困的厲害。容年叫了幾聲,他就哼哼唧唧看著要哭出來。

  陸靳言挑眉:「我來叫他。」

  「算了算了。」容年看他睡的實在是沉,索性去拿毛巾,給他擦了擦:「把他放到臥室睡吧。」

  陸靳言點點頭,準備把人放到主臥里。

  可容年卻拉住了他衣角:「哎,你把他放到客臥吧……」

  陸靳言眼神動了動,唇角帶著點笑:「今夜裡,年年不想讓他打擾我們?」

  容年小臉紅撲撲的,揪著他衣服不說話。

  墨墨跟著他們睡了好幾夜,顧忌有小孩兒在,所以,他們這幾夜除了淺嘗輒止的親親,什麼都沒做過。

  容年有點想了……

  見小孩兒臉紅的可愛,陸靳言唇角的笑意也愈發深。

  他幾步把墨墨送到客臥,輕輕掩上門。

  「年年。」

  在臥室里把睡衣找好,陸靳言遞給容年:「去洗澡。」

  他打算等容年進了浴室,他就去找間空房也把澡洗了。

  容年沒接睡衣,只抱住他,腦袋埋進他懷裡,小小聲的邀請道:「不一塊洗嗎?」

  陸靳言喉結滾動了下,他倒是想一塊洗,可浴室里的燈光太亮了。

  「乖,你先洗。」他哄道:「我一會兒再洗。」

  容年不樂意。

  「我想跟你一塊兒洗。」他小豬崽似的拱了拱陸靳言,聲音軟軟的沖他叫道:「老公。」

  一聲老公,陸靳言頓時認栽。

  「行行行。」

  他把拱人的小豬崽直接打抱起來,走向浴室。

  大浴缸很快被放滿溫水,容年一入水,就迫不及待的變出了魚尾巴。

  陸靳言將自己身上還有容年脫下的衣服,都順手丟到角落的洗衣機,這才踏進水裡。

  漂亮的魚尾拍在水面,濺出一地水花。

  陸靳言伸手將那不安分的魚尾給握住,眸底滿是暗意:「年年,過來。」

  容年彎著眼睛,湊過來摟住他的脖子,像是特別急色的往他臉上親。

  陸靳言被親的情動,正打算再做點什麼,忽然——

  容年停住了。

  他捧著陸靳言的臉,剛才還高興的表情都消失不見。

  那雙好看的眼睛,此刻,正在盯著他的臉,像個小雷達似的。

  「這裡,怎麼回事?」

  容年準確的指向他的下頜,質問道。

  陸靳言攥著他的腰,試圖含糊過去:「沒什麼,就是白天不小心被劃了一道。」

  「劃了一道?怎麼劃的?在哪劃的?」

  容年板著小臉,很嚴肅的盤問他道。

  看他這副架勢,陸靳言在心裡想到,幸虧這口子不深,否則,小孩兒這會兒估計都不會冷靜下來盤問,而是直接要哭出聲了。

  「可能是在辦公室吧。」陸靳言胡扯道:「就一小道口子,也不疼,我都沒有注意到。」

  容年聽到這個解釋,直接把尾巴收了回去,變成雙腿。

  「騙人!」

  他生氣拆穿陸靳言的謊話:「這是用刀劃的!」

  以前他在實驗室里被劃出過很多口子,所以對這個再熟悉不過。

  陸靳言:「……」

  陸靳言一噎,繼續扯:「可能就是刀子劃的,我今天在辦公室削過蘋果。」

  容年悲憤:「你又騙我,削蘋果怎麼可能會劃到那裡。」

  那個地方,壓根不是隨意能劃傷的。

  陸靳言還想要狡辯,容年卻是補刀道:「不然我去客廳拿個蘋果,你給我擺個姿勢,讓我看看什麼樣的角度能劃到那兒!」

  陸靳言編不動了。

  沒辦法,他只好甩鍋:「年年,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陸汀燁在外頭拉了不少仇恨,有不少仇人嗎?」

  容年點頭:「記得。」

  記得就行。

  陸靳言繼續說道:「今天就是碰到了他惹來的那些仇人,所以,我跟對方動了點手。」

  容年瞪大眼睛:「來尋仇的人還帶了刀子!」

  陸靳言臉不紅心不跳的淡定承認:「對,但我沒吃虧,除了不小心被劃了下,別的一點事都沒有。」

  容年卻很緊張。

  「讓我檢查檢查。」他捉急的把陸靳言從頭到尾,從前到後,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啊。」

  檢查完全身,發現確實沒有別的傷口,容年這才鬆了口氣。

  可是想到陸靳言被帶刀的人來尋仇,心裡還是發慌。

  他又伸出胳膊摟住陸靳言,眼圈都有點紅:「你以後出門還是帶上我吧,我可以保護你的。」

  他能夠重新製造出來點危險品,這樣再遇到尋仇的,陸靳言一定不會受傷的。

  「好了乖,不怕。」

  看到小孩兒擔心自己,陸靳言輕拍著他的背,哄道:「我不會有事的,你跟崽崽,還都需要我照顧呢。」

  容年吸了吸鼻子:「嗯!」

  小孩兒揣著崽,情緒明顯要比以前更不好哄。

  不過,陸靳言沒有半點都不耐心。

  他一邊拍著容年的背,一邊將另一隻手從容年腰上滑了下去。

  「年年,尾巴變出來。」

  陸靳言的動作很溫柔,他安撫的親著容年柔軟的唇瓣,直把對方徹底軟了身子,眼角都被逼出勾人的紅,這才將人拆吃入腹。

  從浴室到臥室,曖昧的聲音響了半夜。

  後半夜的時候,容年累到哭都哭不出聲,他嗓子啞的厲害,只知道往陸靳言懷裡躲。

  陸靳言低笑了聲,不再欺負累的夠嗆的小孩兒。

  一夜好眠。

  次日,容年醒來的時候,小臉上都帶著饜足。

  他蹭蹭陸靳言的胸膛,蹭完又啾啾啾的親了好幾口。

  陸靳言硬生生背他親醒,抬手捏捏他的腰,半睜著眼問他:「那兒疼不疼?」

  容年搖頭:「不疼。」

  他說著不疼,可陸靳言還是又給他捏了好一會兒。

  「陸叔叔!年年——叔叔!」

  兩人正膩歪著,門口,墨墨的小嗓音脆生生響了起來:「你們睡醒了嗎?」

  容年推了推陸靳言:「快點起床,墨墨估計餓了。」

  他也餓了!

  陸靳言又親親他唇瓣,這才從床上坐起來。

  將兩人的衣服都找出來,陸靳言給他穿好後,自己也穿戴整齊。

  墨墨站在門口,看見他們後,委屈道:「昨天晚上我怎麼跑到另一個房間去了?」

  陸靳言想也沒想就回道:「可能是夢遊吧。」

  墨墨一臉震驚:「我還會夢遊嗎?」

  陸靳言「嗯」了聲:「聽說人在特別累的情況下,或者睡得比較沉的時候,就會發生夢遊這種事。」

  正經的科普語氣,成功把墨墨給唬住。

  他表情都是恍惚的:「那,我以後夢遊的時候,要是幹了壞事可怎麼辦?」

  容年不忍心看墨墨被糊弄,拉著他的小手,把他往沙發上帶:「你不夢遊的,不用擔心。」

  陸靳言看他們過去說話,眼底帶著點笑,走去廚房做飯。

  吃過早飯後,幾人來到醫院。

  陸汀燁的病房照例打不開,容年把早餐放到門口,又去給居子逸送。

  可去到居子逸的病房,那裡卻是空的。

  墨墨嚇到臉都白了:「舅舅丟了!」

  「不可能。」

  陸靳言篤定道:「這裡的安保措施很好,他在這裡不會遇到任何危險。」

  等了片刻,不見人回來,容年直接去找了醫生。

  「他在陪另外一位病人,那個病人是他的朋友,從昨天夜裡他就在陪著了。」

  這話一出,陸靳言頓時知道他在陪誰。

  走到談夏那邊兒,果然,居子逸在外頭等著。

  「是談夏!」

  容年透過玻璃窗往裡看了一眼,談夏正在治療。他有點沒反應過來:「談夏怎麼會在醫院?」

  而且,看樣子狀況還不太好。

  居子逸守了一整夜,這會兒眼睛裡都被熬出了血絲。

  他抬頭,死死的盯著陸靳言:「我也想知道,夏夏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裡?!」

  陸靳言眼底暗了暗,沒說話。

  容年見他瞪著陸靳言,有點摸不著頭腦:「居居,你怎麼這麼看著陸靳言啊……」

  昨晚上回去,大家還沒有什麼矛盾。

  怎麼現在瞅著,好像氣氛很不對。

  「陸先生。」

  居子逸聲音都發啞:「醫院裡給談夏又下了一次病危通知,說他身上的排斥反應還是很嚴重。」

  「我想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容年不高興:「你問陸靳言,陸靳言也不知道的啊。」

  「不,他知道。」

  居子逸眼眶發紅:「醫生說了,昨天送談夏來的人,就是陸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