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遲那聲廢物,成功讓陸汀燁臉色又沉了幾分。
容年瞅著他嫂子的臉,都有點想打哆嗦。
他想拿著手機繼續回沙發上,可哥哥已經把放在腿間的電腦合上,挪到一旁,還伸手把陸汀燁的手機拿了過來。
「年年,哥哥帶你。」
容年聽到這話,心裡很沒底。
剛才嫂子就是用這麼自信的語氣跟自己說的,結果……
把他坑到自閉。
「哥哥,我的星星快沒有了。」
容年小小聲的說道,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指望躺贏了,做人,不,做魚應該踏踏實實靠自己,不應該投機取巧。
所以,他只想暫時離哥哥跟嫂子,自己去把掉下來的星星再打回來。
可容遲一挑眉,壓根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組隊,我邀請你。」
話音落,組隊房間都建好了,邀請消息也亮了起來。
容年頭禿的想摸摸腦殼,他皺著小臉,鼓起勇氣進入遊戲房間。
一進來,容遲直接開了排位。
幾秒鐘後,開始選擇英雄。
容年剛想要哥哥選個血厚的,這樣不容易死,可沒想到哥哥秒選了野王。
容年:「………」
就,就很慌。
可選都選了,哥哥顯然不打算換。
容年權衡了下,忍痛放棄最喜歡的小斷腿英雄,選了個血厚的。
不多時,遊戲開始。
走位風騷的野王熟練的打怪刷經驗,並且在一分鐘內,拿了個首殺。
容年:「!」
容年眼睛都亮了起來,他仰著小臉看向容遲:「哥哥,你好厲害!」
容遲唇角勾了勾,淡定接受著弟弟的星星眼崇拜。
整局遊戲在野王的帶節奏下,打的非常順暢。
甚至,還有明顯是小姐姐的隊友,一口一個野王哥哥,試圖綁定個野王哥哥。
陸汀燁:「……」
陸汀燁眼底一片暗意,恨不得把手機摔了。
他喉嚨動了動,剛想說什麼,容年忽然嘟囔個出聲:「她們亂叫!」
躺贏躺的很悠閒的容年,躲進草叢裡,開始專心打字——
「他是我哥哥,不是你們的。」
「我哥哥有嫂子了,嫂子很兇的,你們別說跟我哥哥處對象了。」
小孩兒認認真真的跟小姐姐們講著道理,原本只是順口一說的小姐姐都被他逗樂。
遊戲氣氛十分輕鬆,剛才被陸汀燁坑掉的段位,沒多久,就被容遲給重新帶的打了上來。
容年高興的像個小瘋子,撲到容遲身上,就撒歡撒個不停。
「哥哥!我還想上王者!」
「好,給你帶上去。」
「哥哥,我最喜歡你了!」
「嗯,我也喜歡年年。」
兄弟倆你一句我一句,心情都不錯。而被罵廢物的陸汀燁,則是氣的不輕。
容年又跟著哥哥打了會兒,段位上的差不多了,他這才美滋滋的抱著手機窩回沙發。
截圖,發朋友圈。
朋友圈發完,又給陸靳言發了一張。
陸靳言收到截圖的時候,正帶著一隊人,強行闖進了那處隱秘的據點。
除了他來的這地方,這些天,通過談夏傳回來的定位,還有藏在馬爾身上的定位器。
那些據點,都是同時被闖入的。
陸靳言沒有藉助本地警方的力量,實驗室能開下去,背地裡自然是有人支持。
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解決。
陸靳言帶人闖的這地方,是談夏目前的所在地。
人是他送進來的,那他自然也要負責來接。
實驗室里的危險品很多,畢竟,這些人擅長用藥,擅長做化學物品……
陸靳言並不畏懼,他跟陸汀燁以前在家裡時,就被家族的老爺子以磨練為名,直接把他丟到了一處訓練營。
那裡頭的教官,都是原先在國際上都出名的老兵,如今退伍了,便辦了這麼個訓練營,一來為了給一些大人物,或者關鍵場合,輸送優秀的安保人員,二來,也接受一些私密的訓練任務。
他們在那訓練營被魔鬼教官給帶了多年,不是全年訓練,而是每年都有固定的月份去。
直到接管公司後,這項訓練才算是沒以前那麼頻繁了。
強勢闖入對應的自然是反抗。
實驗室那些人在經歷慌亂過後,都急了眼的開始回擊他們。
「都打暈。」
陸靳言簡短吩咐道:「把他們裝進帶來的那些麻袋裡,如果被他們傷到,就把他們揍一頓再裝進麻袋裡。」
「了解。」
一行人不斷的深入著,而陸靳言則是在搜尋著談夏的身影。
說來也巧。
馬爾剛好再次出現在了這裡,他身下那玩意兒算是徹底廢了,醫院當時通知完他這個結果時,馬爾就徹底瘋魔了。
現在醫學明明白白的告訴著他,他以後再不可能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馬爾離開醫院,寄希望於人魚實驗上……
今天,他正要親自操刀在談夏身上的實驗。
走廊拐彎,陸靳言跟腳步匆忙的馬爾,打了個照片。
對方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是你帶人闖進來的?」
他跟陸靳言分明兩天前還在溝通了合作中的細節!
陸靳言都做到這份上了,當然沒心情再跟他瞎扯。
「沒錯,是我帶人來的。」
「你想幹什麼?!」馬爾厲聲問道。
陸靳言盯著他,眼底的笑意冰冷:「我想幹什麼?我當然是想讓你死。」
「可是,又不能讓你死的太輕易,那樣我不痛快。」
陸靳言逼近馬爾,準備兩人塞麻袋裡,帶過去收拾。
「如果你現在給我指個路,告訴我談夏在哪兒,興許我會讓你少受點罪。」
「做夢!」
電光火石間,馬爾已經全都反應了過來。
陸靳言從頭到尾沒想過跟他合作。這是一個圈套,專為他下的圈套。
他堅決不說,這也在陸靳言的預料之中。
不過人都到這了,找到談夏,也只是時間問題,並不算難。
「既然不說,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廢話了。」
陸靳言話音落,掄起手裡的棍子,狠狠朝他身上砸去。
區區一個馬爾,在武力方面,對陸靳言而言完全是送菜。
沒多久。
他將人狠狠碾在腳下,臉色陰寒:「就憑你做的這些噁心事,下地獄都便宜你。」
腳下的馬爾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陸靳言像對垃圾一樣,找出隨手帶的大麻袋,準備將人談進去。
「放過我。」
馬爾虛弱的半睜著眼睛,身子都弓出了一個蝦型:「我告訴你談夏在哪。」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找到他。」
「你找到他沒用,他身上剛做完實驗,那實驗很危險,後續出問題,需要及時給他打針,把他救回來,只有我,只有我會配他需要的藥。」
馬爾痛苦的漲紅了麵皮,對陸靳言說道。
陸靳言冷眸微微眯起,事關談夏的安全,他不得不多考慮考慮。
「你,你放過我,我會告訴你的。」
馬爾拉著他的褲腿,哀求著:「不答應我,他一定會沒命的。」
陸靳言蹲下來。
從腰間取下的軍刀劃上馬爾的喉嚨,他直接逼問:「現在告訴我怎麼配藥,我這把刀,就不刺下去。」
馬爾眼神閃爍著。
陸靳言猛地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眉心跳了跳,緊接著,身體的條件反射讓他迅速躲了下。
可還是沒完全躲過。
馬爾藏在懷裡的有一把尖細的手術刀,那把刀,剛才他一直都沒有拿出來過。
不顧抵在自己喉嚨的刀刃,馬爾瘋癲的用手術刀刺向陸靳言。
「不管我說不說,你都不會放過我!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塊去死吧!」
陸靳言側身躲刀,可還是讓刀尖擦過下頜,有陣陣刺痛感傳來。
下頜處,被劃出了道血線。
而馬爾的瘋癲,招來的也是陸靳言的刀刃向下。
血從馬爾喉嚨流出。
陸靳言眼底暗沉,召來兩個人:「把他的血止住,送到醫院,吊住他的命。」
「他現在還有點用。」
來人點點頭,迅速的將馬爾給拖走。
陸靳言手指摸了摸下頜處,他躲的及時,所以,這道傷並不深,只有一個淺淺的道子。
年年……應該發現不了。
實驗室里的人並不多,沒用多長時間,基本就被控制住了。
陸靳言在實驗室最裡面,終於找到談夏。
他穿著一身白衣,臉色蒼白,露出來的胳膊上滿是針頭扎太多而出現的青痕。
如果不是仔細探查了他的呼吸,陸靳言真的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談夏。」
陸靳言叫了叫他:「我帶你回去。」
談夏剛又接受了一次基因融合,這次,他身體的排斥反應很厲害。
渾身上下仿佛每一個細胞都要炸開,談夏痛苦的皺著眉,趴在陸靳言背上,唇角隱約都有血滲出來。
陸靳言察覺到他的狀況不太好,試圖把他叫醒。
「談夏,居子逸已經被我找到了,你不想見見他麼?」
「撐住,我會讓人撬開馬爾的嘴,你不會有事。」
「居子逸還在等你,談夏,你聽到了沒有?!」
提到居子逸,身上的人總算有了點反應。
陸靳言捕捉到這個細節,愈發的選擇用居子逸刺激著他。
「居子逸很擔心你,我告訴他你去忙了,可快瞞不住他了。」
「你要是撐不下去,居子逸絕對會崩潰。」
他每一句話都帶著居子逸,讓身下痛苦的,幾乎想要放棄,想要就這麼睡下去,就這麼解脫了的人,硬生生的又強撐住生的勇氣。
他困在黑暗裡太久了。
好不容易遇到的光……他真的,不想失去。
不知過了多久,實驗室里一片狼藉,被陸靳言清場。
他把談夏緊急送去搶救,談夏的排斥反應太嚴重,讓陸靳言看著那張慘白的臉,都覺得自己怕留不住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