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玉佩之謎
雲遙被嚇了一跳,鮮紅的血液刺痛她的眼睛,讓她感覺血液有一瞬間的倒流。
這是一種奇妙而詭異的感覺,雖然也包含著一點愧疚,但更多的是對這個只見過兩面的人感到心疼。感覺基因里來自雲夕的那一半正在哭泣。
雲夕痛苦的趴在地上,嘴角是一道紅色的血痕。
天青跑過來扶住雲夕,天一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從裡面倒出兩個圓形的棕色小藥丸餵給雲夕。
此藥乃神醫所制,雖然不能藥到病除,但沒一會兒就能讓雲夕恢復過來。
可是這次雲夕沒有恢復,他的症狀和以往有些不同,他緊皺眉頭,大口大口地抽氣,胸口劇烈起伏,兩手手指都不自然地蜷縮。
雲遙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劍,手心被割破,留下一道血痕。
她推開天青和天一,讓雲夕平躺在地。
天賜以為她要傷害主子,他反應極快,手持長劍就要捅進雲遙的背後,卻被雲遙反手握住。
天賜詫異地雙眼微瞪。
血液順著劍身和雲遙細弱的手腕流淌,她鬆開劍身,堅毅地眼神另她不怒自威,她的聲音驟然變得很有信服力:「不想他死的話就照我說的做,把窗都打開,再給我找根銀針。」
天青和天一互相看了一眼,照她說的做了。
天一把針遞給雲遙,雲遙握住雲夕的手,要用針扎他的手指,天賜一把抓住雲遙的手腕:「你要幹什麼?」
「救他,要不你來?」雲遙瞪著他,沒想到這人這麼磨嘰。
天賜聞言一噎,轉瞬又惡狠狠地說:「相爺要是出事,我會把你碎屍萬段。」
「他要是有事也是被你耽誤的。」雲遙猛地掙脫天賜的手,掰開雲夕的手指,在他的十指上都扎了一下,幫助血液流通。隨後又扒開雲夕胸前的衣服,減少壓迫。
「來個人把他嘴裡的血清乾淨。」雲遙說。
天青拿來帕子,側過雲夕的頭,協助他把血吐乾淨。
雲遙低頭看著雲夕,表情嚴肅地說:「放鬆,深呼吸,別激動。」
雲夕難受地睜開眼,上方的少女正俯視著他,眉頭微蹙,眼神里是濃濃的擔憂。
他按照她說的放鬆下來,不一會兒,蜷縮的手指慢慢伸直了,胸口的疼痛也逐漸消失了,他舒展開緊鎖的眉頭,安靜地躺在地上。
天賜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顯然是沒想到流落山村的小姐居然還懂醫術,這和他查到的完全不一樣。
天青和天一也很吃驚,他們願意配合雲遙,完全是因為現在請大夫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雲夕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沒有絲毫失態,他注視著屋頂,說:「沒想到你還會醫術。」
「我不會。」雲遙說:「我見過別人有這種症狀,當時老中醫就是這麼治的。」
這是心脈痙攣,上輩子她陪一個一個朋友參加他爸媽的葬禮,他因為太過悲傷出現了這種症狀,現場一個老中醫就是這麼處理的,她只是有樣學樣,放手一搏。
只是雲遙沒想到雲夕看著波瀾不驚,情緒波動卻這麼大。
或許是她說的太過火了。
雲夕擺了擺手,天青和天一走上前,把他扶到椅子上,他看向雲遙,被血染紅的嘴唇透著病態的美,他問:「你確定不和我回京嗎?」
「不了,」雲遙搖了搖頭,說:「我要是早半年見到你,或許會和你回去。」
「為什麼要早半年?」雲夕問。
「沒什麼。」
趙小芹終於出來了,她楞楞地看著雪地上的桌子,一抬頭就看到禪房裡的雲遙和地上的一灘血。
最打眼的是裡面和雲遙長得很像的貴氣男子。
她趕忙跑到禪房門口,不敢踏進裡面,她焦急地問:「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雲遙說:「我們走吧。」
「等一下。」雲夕叫住她,又對天一說:「把我的玉佩拿來。」
天一走到裡面拿出一個檀木盒子,走到雲遙面前打開,裡面赫然躺著一枚晶瑩通透的玉佩。
他把玉佩拿給雲遙,說:「拿著這個,你便可以隨意出入相府,這是你的權利。」
雲遙不屑,她都不會去京都,拿這個有什麼用呢?
她本想拒絕,但當她看清玉佩的花紋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她接過玉佩,細細摸索著上面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螣蛇,它正吐著蛇信子危險地看著雲遙,精緻的蛇紋遍布全身,翅膀舒展,好像要從玉佩里爬出來把她一口吞掉。
這樣精緻的玉佩,她還見過另一個,就是郁安的那一塊,不過他的那塊上雕刻的是一隻雄鷹。
大小是一樣的,款式也是一樣的。
看來她的相公不簡單啊。雲遙把玉佩揣起來,說:「那我就收下了。」
說完,雲遙帶著趙小芹離開了。
「你流了好多血,」路上,趙小芹看著雲遙受傷的手說。
雲遙看了看手上的口子,當時她握劍握的太緊,傷口不淺,回去要好好消毒。
正當她這麼想著,天賜突然追上來,落到兩人面前。
趙小芹目瞪口呆:「這人會飛.」
天賜遞給雲遙一個瓷瓶,說:「這是相爺讓我給你的,上好的金瘡藥。」
「多謝,」雲遙接過來,趁機舉起雲夕給她的螣蛇玉佩,問:「這玉佩有沒有別的圖案,雄鷹猛虎啥的,這個好醜。」
果然不能對她有所改觀。天賜一張娃娃臉頓時氣鼓鼓的,他說:「這玉佩是相爺身份的象徵,區區齊宣侯和慶陽侯哪裡能和我們相爺比,你別不識好歹。」
「哦,沒有就算了,」雲遙頓了頓,問:「我父母的孩子還好嗎?雲相準備怎麼對他?」
「雲還少爺天資聰穎,博學多識,是京都數一數二的才子,相爺從沒想過趕走他。」天賜說著,準備看雲遙抓狂的表情。
誰知雲遙笑了,笑的真誠而溫柔,她說:「那就好,爹娘知道他過得好,就不會感到愧疚了。」
那眼裡流露出的溫柔如有實質,讓天賜不由得紅了臉。他冷哼一聲,朝寺廟飛奔回去。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相爺.少爺的。」趙小芹一頭霧水。
「沒什麼,就是我出生的時候抱錯了,在生物學上,我其實是雲相的女兒。」雲遙無所謂地說。
趙小芹聽不懂什麼生物學,但她精準捕捉到「雲相」兩個字。
「啥?」趙小芹不可思議地抓住雲遙的肩膀,幾乎破音:「你你是丞相的女兒,上面那位是丞相?」
「嗯,」雲遙點了點頭。
這也太魔幻了。趙小芹張了張嘴,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和相府小姐朝夕相處,還看到了傳說中的相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