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個孩子三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吃了解藥之後也相繼醒轉過來,小翠簡單的告訴四個孩子事情經過,引得四個孩子頻頻向張一水這邊張望。
四個孩子年齡大的十一歲,最小的才六歲,被賣的原因也是大同小異。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誰願意賣了自己的兒女。
「鐵頭,抱好我的妹妹,你們幾個跟上,我們回家……」張一水舉著火把領路,一行九人向下河村而去……
再說這張貴躺著炕上,借著昏暗的油燈數著手裡的銀子別提多樂呵了,一想到鎮上李寡婦的大白腿他就直流口水,有了這二兩半銀子他又可以快活好幾天了。
哎呦!他疼的捂住右臉上一塊彈丸的淤青。
「這丫頭片子,打的還挺准,要不是老子躲得快,這眼珠都得給換了……」張貴想到這裡都有些後怕,幾兩銀子固然是好,可要用一隻眼睛去換他定然不會願意……
張一水一行人,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深夜。
「蘭兒,你帶著他們先回家……,鐵頭跟我走……」張一水怒火終於爆發,眼裡都能噴出火來。
「哥,你小心點……」張蘭兒知道哥哥的脾氣想攔都攔不住,只得帶著其他人去了先回家。
「鐵頭,就這家,把門給我裝開……」張一水直指著老宅那有些破舊的木大門說道。
「的嘞,小主!」鐵頭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助跑便撞了上去,咚,一聲悶響,咔嚓有木頭碎裂的聲音,這一下門沒撞開。
「啥聲?」張貴手一抖,銀錢都掉在了炕上,他咕嚕爬起身,穿上鞋就來到了前院,聲音好像是從大門處傳來的,借著月色便走了過去……
鐵頭聚起力氣再次撞上有些鬆動的大門上,轟的一聲,大門倒下,啊!一聲慘叫,張貴被倒下的大門壓在了下面,動彈不得。
張一水不由一樂,聽這聲音怎麼像自己的二伯,報應來得還真快啊!
張貴的叫聲把熟睡的老兩口都嚇醒了,趕忙點起油燈出門,等張老頭將院燈都點亮後,這不看還好,一看張婆子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下河村最氣派的大門倒在地上,二兒子還被壓在的門下。
「好你個小犢子,我不去找你你就燒高香了,你還打上門來了……」張婆子看清門口站著的張一,嘴先攻擊起來。
張本實見張貴壓在門下,抬下門板,才把人拖出來,張貴受了些皮外傷,衣裳刮爛了有些狼狽,見兒子沒事兒,張婆子怒視著張一水。
「阿奶,做小輩的怎麼能打擾了您老人休息呢,您快進屋去吧,小心著了涼……」張一水滿臉含笑。
「大半夜的撞你阿奶家大門為啥?你這小畜生就沒安好心……」張婆子的嘴絕對能當刀使,能把對方砍的稀爛。
「阿奶,您老怎麼這麼說孫兒那,我要是小畜生,你不就是老……嗯嗯……」張一水看到阿奶臉色發青心中暢快。
「不孝孫,你是漲能耐了是吧,本實,你個沒用的東西,還不快點把他們趕出去……」張婆子被氣的有些發瘋。
「等一下……」張一水原本笑意了臉龐開始變得猙獰,眼睛透著狠辣,這和他六歲的娃娃臉反差極大,不由得讓張婆子三人都膽寒,「我就想問二伯一個問題,問完我自會離開……」
張貴心中有鬼,不敢看張一水。
「我說二伯,蘭兒可是你賣給牙人的?」張一水語氣冰冷,目光緊緊盯著張貴,張貴頓感渾身一冷,顫抖了下。
「啥?」老實的張本實大起聲來,「一水,你說的可是真的……」
「別聽他瞎說,再怎麼說我都是他二伯,這麼會幹賣侄女的缺德事呢!」張貴覺得張一水就是瞎矇的,估計這會兒牙人的馬車都到縣城了。
張一水冷笑話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沒有證據?看看這是什麼……」說完張一水便拿出張蘭兒的賣身契,「這上面可是有你這個好二伯大名和手印……」
張貴臉都白了,那賣身契怎麼到了張一水的手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這賣身契一定是假的,絕對是假的……」
「那真的在哪裡?」問話的卻是張本實。
「真的,當然在人牙……」張貴說不下去了……
「你個畜生……」張本實渾身都被氣得發抖,原本以為除了族便不會瘦老宅人的欺負,他在這個問題起爭執,除了族的人,不再被族親接納和保護,更會被外人所不恥,可總好過被老宅人欺負死了強,看現在看來還不是一樣!
「張本實,你漲能耐了還翻天了你……」張婆子奪下張本實舉起的扁擔。
「二伯也是問了你們好,蘭兒到了富貴人家也會衣食無憂,何苦在這窮山溝里苟活呢?」張貴見自己老娘氣場全開,不由安心下來。
「苟活?」張一水被這個潑皮二伯的話給氣的冷笑起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苟活著了?別在那假裝仁義,你不就是想用蘭兒換二兩碎銀子嗎?」
「小畜生,怎麼跟你二伯說話呢,這也是你小輩能說出口的?」張婆子兩手掐腰就像一個戰鬥雞。
「鐵頭,把那個真正的畜生雙腿打折……」張一水懶得在和這一家人廢話,直接命令鐵頭動手。
「得了,小主!」鐵頭早就撿了根棍子握在手中,大步向張貴走去。「你敢……」張婆子擋在張貴身前,卻被鐵頭拎著小雞子一樣丟在一邊。
張貴這回可是知道怕了,眼看魁梧的身影到了近前也不顧廉恥,磕頭作揖討饒了起來。可鐵頭根本不管,一腳便把張貴踹翻在地,對著腿上就是狠敲了兩下,「啊,啊……」兩聲慘叫,張貴昏死過去。
「貴兒,娘的兒呀,張一水你這殺千刀……」張婆子撲到張貴身上破口大罵。
「阿奶,您來如果出口成『髒』的話,那二伯的胳膊也得折了……」張一水淡淡的說道。
果然張婆子不敢再罵,一臉恨恨的盯著張一水。
張一水也不管什麼,叫過鐵頭踩著倒下的木門走了出去,「阿奶,告訴我好二伯,以後我見到他一次就打他一次,可叫他躲好了……」
張婆子氣得渾身顫抖,張本實呆呆處在大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