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不道德,你捏我屁股

  某人的心情又down了。

  就因為那句男人也會喜歡男人,喻尋琢磨了一晚上。

  這北郊隊這麼多男人,每天待在一起,他們也會互相喜歡嗎……

  晚上,吃飽喝足的一伙人收拾東西下班了。

  喻尋一個人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托著腮,望著樓前地面上一個個亮晶晶的小水窪,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邊月被烏雲遮了一半,眨眼間忽地黑透了。

  大樓熄燈了。

  他未來得及起身,剛加完班的葉燼和王辰寅一同走了出來。

  王辰寅三步並作兩步,搭著葉燼的肩,「我跟你說,這事就不應該姑息,沒有證據怎麼著,我打他一頓行不行,誰能證明我打他了……呦小魚,你還沒回去啊?」

  「噢……沒…」喻尋目光掃過兩人肩並著肩,又說不出為什麼沒回家,「我……」

  葉燼說:「一起回吧。」

  王辰寅鬆開葉燼,又一把攬過喻尋,賊兮兮地笑著,「你倆還住在一起呢,小魚,要不要去哥那住幾天,房間巨寬敞,露天大陽台,你今天不是進修燒烤了嗎,架個爐子,讓你在陽台烤串,怎麼樣?」

  露天大陽台烤串……

  別說,喻尋還真有點……

  「心動」沒蹦出來,就被葉燼粗暴打斷了,「王辰寅,馬上開著你的車,滾回自己家。」

  他目光尖銳地掃過喻尋肩頭的手,一把拉過人,「走了。」

  「噢。」

  -

  黑色行李箱鋪在客廳地上,裡面放了幾件衣物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喻尋坐在地毯上,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葉燼拿著毛巾走過來,放進行李箱,收手時趁機擼了把沒精神的後腦勺。

  「我只去三天。」

  某人就像被落在家裡的貓,從進門起就垂頭喪氣,尤其看到葉燼拿出行李箱,把不開心表現得毫不遮掩。

  「你還帶季明去嘛……」他小聲問。

  「定了的人,沒必要再換。」葉燼合上箱子說。

  他坐在沙發上,「我走了,自己生活能自理嗎?」

  喻尋別著腦袋不看他,咕噥了一聲,「開什麼玩笑。」

  葉燼看了他半晌,「好了,別鬧脾氣了。」

  「沒有鬧。」

  喻尋轉過頭,哀怨的眼神對上葉燼的目光,小小聲地說:「會想你……」

  葉燼忽地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半晌,他注視著人,帶著些循循善誘,「你的知心大哥告訴你,找到答案的方法是什麼?」

  喻尋腦海里立刻蹦出一句「抱一下」。

  可在聽雨亭能大膽述之於口的話,回到家裡卻有些難以啟齒。

  「他說,……」

  「說什麼?」

  喻尋不由自主想到,如果王副在的話會說什麼,一定會大聲叨叨:「抱一下不管用,那就抱兩下!」

  反正一下是抱,兩下也是抱,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他慢騰騰站起身,挪過來,俯身,一點點小心翼翼環住葉燼的肩膀。

  抱住了。他在心裡默想。

  隊長的肩背好寬,肌肉很硬,頭髮和脖子的味道好好聞,我們用的不是一款洗髮露嗎……

  心跳怎麼一直加速,臉也不自覺發熱,好像有火焰在內心深處燃燒。

  就在思緒紛飛之時,懷裡的人猛地向後一靠,葉燼倚在了沙發背上,喻尋猝不及防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下意識圈住了葉燼的脖子,看見對方淡定而從容,黑沉沉的目光猶如漩渦,引人沉溺。

  好近,心臟要跳出來了,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胸膛的起伏,以及那與自己同步加速的脈搏。

  空氣仿佛凝固,交織的呼吸聲在耳邊迴響,清晰而強烈。

  葉燼的大腿肌肉緊實而有力,支撐著喻尋毫不費勁。

  二人誰都沒有移開目光,喻尋看著咫尺之內的高挺鼻樑,那麼近,上下眨動的睫毛快要挨到鼻尖了。

  他使了點壞,手指捏了捏葉燼的後頸,想起身,可卻辦不到。

  因為有一隻手箍住了他的後腰。

  他用沾了汗珠的鼻尖碰了碰對方,小聲威脅,「不鬆手,就要咬你了。」

  葉燼箍得更緊,挑釁道:「還想咬,這次想咬哪裡?」

  喻尋原本只是嘴上一嗨,可看著他的表情,內心竄起的無名火直衝頭頂,幾乎是帶著惱怒,對著耳垂下的皮膚張嘴就咬了上去。

  「額……嘶……」

  真是沒想到這人清醒的時候也是條狗,葉燼拉開這條亂咬人的哈士奇,無語地瞅著他。

  「我想起來了,我上次喝醉,你不道德。」喻尋說。

  葉燼摸著被咬過的地方,問:「我怎麼不道德?」

  喻尋想了想,「你捏我屁股。」

  -

  這趟出差三人還沒動身,就被告知不用去了,因為,省里的人來了。

  雨後的清晨濕潤,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草木的清新,北郊隊大院的保安剛剛換班,哈欠連天地打開了所有的門。

  一輛鋥亮的黑色商務車停在大院入口,車門緩緩開啟,下來的三人衣冠整潔,精神煥發得像剛打了勝仗,絲毫沒有大早上的睏倦。

  步伐穩健有力的幾人走進大門,亮出的證件閃瞎保安的眼,立刻迎著進了樓。

  因為來得太過突然,整個北郊隊的人早上睜眼才看到通知,拿出了特種兵的速度,比平時上班早到了二十分鐘。

  韓利匆匆忙忙趕過來,「哎呦,有失遠迎呀。」

  來人正是省里的領導葉瀚昌,雖是副的,但因多次立過特等功,職務已經很高,和一把手又是戰友兼校友,因此來視察就能讓人抖上三抖。

  這次突然襲擊,葉瀚昌還帶了兩人,這讓還沒徹底清醒的韓利剛進辦公室就差點失去表情管理。

  「哈哈您來得真是時候,我們有幾名同志正要動身了呢!」

  葉瀚昌放下茶杯,起身,站姿挺拔,肩寬背直,爽朗笑道:「半年不見,瞧你這麼客氣,怎麼還見外了呢?」

  韓利和葉瀚昌認識將近三十年了,關係雖說不差,但畢竟上下級,自然是恭敬加客氣。

  「老葉啊,你這是連夜趕來的吧,大清早上我還以為聽錯了呢。」韓利玩笑道。

  葉瀚昌拍拍他厚實的肩膀,「臨時決定的,給你添麻煩了。」

  「什麼話,你什麼時候來我都歡迎!」

  幾人寒暄間,早起趕來的人忙的馬不停蹄,丟掉隔夜飯,掃地拖地,清理桌面,開窗通風,就差給自己焚香沐浴了。

  葉燼聽聞消息,不慌不忙來到隊裡時,來人已經喝了三小時的茶了。

  他放下公文包,脫了外套,洗了杯子,一切做完才踱步到韓利辦公室,頷首道:「領導。」

  葉瀚昌睨他一眼,瞥了又瞥,收回目光時沒忍住說:「堂堂隊長,頂著牙印就來上班,你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