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醉酒,又哭又鬧又撒酒瘋

  「我去,小魚,我低估你了,你自己一人幹了三杯!」

  趙小升這個麥霸唱累了,坐過來開始吃喝,才發現桌上空了的幾杯酒都被喻尋一個人幹完了。

  喻尋端起透明酒杯看了看,「這是酒?」

  趙小升齜牙咧嘴,「我的天老爺!龍舌蘭加白朗姆加伏特加,全是烈酒,連王副喝了半瓶都放下了,你一口氣喝這麼多,你不難受?」

  喻尋放下酒杯,臉頰微燙,「還好吧。」

  「還,好,吧?嘖嘖,葉隊不讓你喝酒,原來不是怕你喝壞,是怕你把我們喝死!」

  喻尋目光往某處一瞥,停頓了一會兒才道:「哦,他才不管我喝不喝酒,我想喝就喝。」

  話落又是一杯下肚。

  趙小升急忙攔住,「誒誒,我可沒跟你開玩笑,這酒本來是用來玩真心話大冒險的,一杯就頂不住了,你可不能這麼……等等,你怎麼說話突然正常了??」

  他上手一摸,「哇靠,這麼燙,你發燒啦?」

  喻尋嘟囔著扒拉開他的手,「你才發騷了。」

  「……」

  趙小升此刻驚訝得像發現了新大陸,一個是喝這麼多還能說話,另外是還他媽說得更利索了,不卡殼了。

  神了。

  這種酒桌上總共就五杯,喻尋一個人喝了四杯,眼看最後一杯也要沒了,趙小升上手就攔,「祖宗,別別……」

  祖宗的酒被一隻修長的大手奪走了。

  趙小升轉頭,看見葉燼沉著一張臉,問:「你灌他酒?」

  趙小升當即冤成了竇娥,心說兩個活爹呦!!

  「天地良心葉隊!我攔都攔不住,怎麼可能灌他,這小子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一頓猛喝啊!」

  「你別管我,我渴,就要喝……」

  葉燼擰開一瓶礦泉水,「渴了喝水,這是酒。」

  喻尋仰起頭,就那樣肆無忌憚地撞上了葉燼的視線。

  看得出來醉了,眼神有些迷離,卻又似乎摻雜著看不清的莫名的委屈。

  葉燼蹙眉不解,聽到對方說:「你去聊天吧,別管我。」

  他微微一怔。

  頭一次說話這麼利索。

  趙小升豎起大拇指,「葉隊,這酒,是好東西啊,打通任督二脈了。」

  葉燼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行滾。

  趙小升滾遠了,邊滾邊讓大家撤離。

  偏還有個搞不清狀態的,王辰寅結束一首民謠,悠悠蕩蕩地走過來,「葉隊,不厚道吧,今兒是不是還一口沒喝,出來不喝不夠兄弟吧!」

  「誒……我點的酒呢?!」

  他揉揉眼睛,「靠,老許!背著我喝光了!」

  絲毫沒有察覺到葉燼此刻的神色。

  「葉隊,這最後一杯,說什麼你都得給兄弟面子,你就說咱是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

  許唯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拉走,「行了你,葉隊一向不喝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辰寅端著酒杯,晃晃悠悠,「就一杯,一杯……」

  顏婉這小姑娘膽大敢說,「王副,勸人喝酒,天打雷劈……」

  「我替他喝。」

  在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最後一杯烈酒突然被喻尋一手搶走,喝得又快又猛。

  未來得及阻止,已經見底了。

  葉燼:「……」

  許唯:「!!!」

  王辰寅:「好兄弟,夠意思!」

  葉燼轉頭問:「你叫的酒?」

  王辰寅不知輕重道:「是啊,走的我的帳,怎麼樣,兄弟我是不是……」

  「你也滾。」

  「啊?」

  葉燼沒有重複第二次。

  周身的溫度突然降到了零點以下,低氣壓倏地漫延至整個空間。

  饒是再不清醒,此刻王辰寅也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帶領大家掉頭,「走走,大家一起上廁所。」

  「不上行不行……」

  「不上也得上,快走,沒點眼色。」

  趙小升貼心地開了大燈,緊緊關上了門,不讓外面的鬼哭狼嚎傳進來。

  包廂里只剩下兩個人,沉默了良久。

  喻尋坐在沙發上,臉頰越來越燙,心口灼燒一般。

  他的大腦很亂,心裡也很亂,眼睛不知道盯著哪裡。

  「我可以替你擋酒的。」他抬頭說。

  「不需要。」葉燼乾脆道。

  喻尋垂下腦袋,想說不需要就算了。又或者,愛要不要。

  可最終只是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哦。」

  沙發凹陷,葉燼坐在了旁邊,把擰開的礦泉水遞到他的面前,「喝點水。」

  喻尋瞟了一眼,「你不需要我擋酒,你也別管我。」

  葉燼看著他泛紅的側臉,「你喝多了。」

  喻尋否認:「我沒有。」

  又是一陣氣氛異樣的僵持。

  「那你鬧什麼彆扭。」葉燼突然問。

  睫毛在輕顫,出賣了心裡的慌亂。

  隔音不好,門關的再嚴實,隔壁的歌聲還是傳了進來。

  酒勁在燃燒。

  喻尋滿腦子轟鳴,兩手撐著沙發,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來,喝點水。」葉燼最終錯開了話題。

  喻尋這次接了過來,也只是抿了一口,捏著礦泉水瓶,問:「你剛剛乾嘛去了。」

  「沒幹嘛,說了幾句話而已。」

  「哦。」

  大拇指的血已經凝固了,興許酒勁麻痹,這個時候不那麼疼了,不需要止血,甚至不值得拿出來一提。

  劃破一道小口,這點疼痛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或者說多痛都能忍受。

  可他不知怎的,慢慢伸出了手指,聲音那么小,「我受傷了。」

  葉燼垂下目光,果真虎口處一攤血跡,他沒問怎麼傷的,沉默地從桌上找到一盒濕巾,抽出一張擦拭起來。

  「疼嗎?」他問。

  喻尋點點頭。

  「這麼點傷口都疼。」葉燼說。

  喻尋一愣,那瞬間那點隱藏的委屈幾乎要隨著酒意溢出來。

  「那這裡呢,多疼?」

  後背上突然一熱,隔著薄薄的夏季布料能感受到手掌的溫度。

  上下輕撫了撫。

  喻尋僵住,被烈酒刺激的眼眶通紅。

  他呼吸滾燙,哽著嗓子說:「現在…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