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軟地吻他,纏他。
帝懿輕輕將她推開,長眉微微皺起:「試什麼?」
「不是阿懿擔心我身體招架不住嘛~」
雲驚凰半趴在他身上,清澈瑩瑩的眸子凝視他,「阿懿~我們先試試~」
帝懿眸色頓時暗下來,嗓音也低沉兩分:
「雲兒,你又調皮了。
這等事,如何試?」
「就……」雲驚凰柔軟的身體趴下,在帝懿耳邊輕輕撩撥地說:
「蹭蹭~不進去~」
單單幾個字,在這夜色里足以令人遐想連篇。
且早前,在贏宮之時,在那玉台之上,他們便有過親密的接觸。
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足以令人食髓知味。
帝懿男性的喉結滾動了下,手背上亦有青筋滕跳。
那是身體裡的欲望在翻湧。
但他大手一用力,便將伏於身上女子拉下。
「雲兒,不得胡鬧了,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回京。」
雲驚凰被他摁在他胸膛之間,鼻息里儘是他穩重克制的氣息。
她仰著小腦袋看他:「阿懿,該不會是你自己身體招架不住吧?」
她話語裡帶起明顯的挑釁。
帝懿垂眸間,一雙眸色已暗沉無邊,摟著她腰肢的大手往懷裡緊緊一帶:
「雲兒可知、說男子不行,有何後果?」
他磁性的嗓音里瀰漫出淺淺的威壓。
大手還扣得她的腰肢極緊。
雲驚凰整個人貼在他身上,隔著睡袍的衣物,也可感覺到那股滾燙遒勁的力量……
心跳忽然就漏掉半拍。
許是太久沒和他親密,她耳根子也發著燙,一張小臉緋紅,暫時不敢亂動了。
帝懿就將她的小腦袋摁在懷裡,揉了揉她的髮絲:
「還有三日,雲兒,做好準備。」
低沉喑啞的嗓音,蘊藏著男性的曖味、占有欲。
雲驚凰覺得他聲線里都夾著一股火,臉頰燒得更滾燙了。
記得前世成婚後,帝懿折騰了她三天三夜。
那時候她腰肢都快斷了……雙腿發軟地在床上躺了很久。
還罵了帝懿很久,說他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
這一世……既期待,又有些隱隱害怕。
這一世的她已經不再是無所事事的混混,上過戰場,長期訓練過,身體應該不會那麼不中用吧?
不會吧……
*
翌日一早。
浩浩蕩蕩的馬匹隊伍整裝待發。
為了效率,所有物品被固定好,且採用四匹馬拉。
帝懿與雲驚凰同騎一匹馬,傅家哥哥們、褚江陵等人庇護左右。
可殷戮帶著其五千鐵甲寒兵,硬生生擠過來,浩浩蕩蕩占據第一線,將其餘護衛兵團全數擠開。
那本就恢宏的隊伍,在他的到來下,顯得更加肅寒威嚴,生人勿近。
隨行之隊伍,只有雲初鷺是坐在馬車裡。
她想過學騎馬,但是一直沒有時間。
眼下,也就只能淪為他們的累贅。
雲初鷺坐於馬車之上,回頭看了眼那宮殿城池的方向。
牧雲城。
宋燕時將代替傅驍寒,一直駐紮在此處,成為一方邊境守將。
此次一別,恐怕再無可能見面……
正這麼想著,就見遠處一隊人馬策馬而來。
而為首之人,正是一襲白衣銀色鎧甲的宋燕時。
他策馬來到帝懿馬前,拱手行禮:「帝,牧雲城事宜已交接完畢,一月內定安穩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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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驚凰也驚了驚。
昨夜她只與帝懿提了兩句,沒曾想帝懿連夜就讓人頂替宋燕時的職位。
也是,帝懿旗下能人倍出,能鎮守好邊疆之人,除了傅家,宋家,還有的別的人。
帝懿神色間是公事公辦的嚴謹,對宋燕時吩咐:
「此行山高路遠,宋將軍護好隨行馬車隊伍。」
而馬車隊伍,為首的就是雲初鷺,後面就是那些物品……
物品沒什麼需要好護的,也就只有雲初鷺。
宋燕時也沒多想,只領命:「是!」
他調轉馬頭,策馬回到馬車隊伍前,才發現……
雲初鷺的馬車車簾還未放下,她也正往外看。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雲初鷺目光微閃,連忙避開了。
高坐馬上的宋燕時脊背也微微一僵,才明白戰帝與帝妃的用意。
耳根微微發燙間,宋燕時表面一如既往穩重沉和:
「此行由我護送,雲姑娘若有何需、或何不適,盡可吩咐。」
「好……」雲初鷺應了聲,已不敢再往外看了。
隊伍總算開始啟程回京。
浩浩蕩蕩的馬車隊伍長而恢宏,其後還跟著九十九輛紅綢飄飛的喜車。
道路兩側,邊境將士、百姓們全都在由衷地恭送,異口同聲高呼:
「戰帝萬年,帝妃萬年!」
喊聲與那紅色喜車相得益彰,是最真誠的祝福。
帝懿摟著雲驚凰,策馬而行,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的殷戮。
「阿戮,你也會有擁護你之民眾。」
殷戮掃了眼街邊那一張張真誠祝福的面容,冷傲一哼,「我可不需,聒噪。」
只是……
在他們出城之時,城門外的一些將士、百姓們也在由衷地喊:
「恭送殷帝!」
甚至有百姓大著膽子地拿著些禮物上前。
雖被那些鐵甲寒兵攔在外圍,卻也朝著殷戮遞,大聲道:
「多謝殷帝趕走叛軍,護我們邊境安寧!」
「若不是殷帝,此次邊境又要血流成河。」
有孕婦甚至大著肚子上前,由衷地道謝:「若不是殷帝,興許這孩子出生便沒有父親。」
「不知你喜歡什麼,這是我們百姓隨意倒騰的一點心意。」
有百姓將一個手工打造的吊佩遞上前。
那吊佩是東海夜明珠磨成的長方形玉佩形狀,上面刻著字:
「康寧長樂,定蒂良緣。」
這是最簡單、也是百姓們最樸素的祝福。
下面還墜滿了一顆顆手工打磨的小珠子。
夜明珠的材質,即便是深夜也會發著光,會無聲地陪伴著他,溫暖、治癒。
而且從小到大,父母只教他強大,無人祝福他要開心,快樂。
殷戮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褚江陵。
「白面狐狸,你真是有心了。」
褚江陵身軀微微一僵,殷戮實在是太過敏銳……
他倒也坐直身體:「的確是我安排,不過這些百姓是自願為你所做,昨夜熬了一夜。」
那些百姓們忐忑地看著殷戮,生怕他不收。
殷戮斂眸,大手一揮,那玉佩還是飛到了他手中。
以往他好戰,這還是第一次止戰。
也是第一次,百姓們給他送禮。
康、寧、長樂。
不錯的祝福詞。
後面四個字,他直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