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絮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耐不住。閱讀
看著平陽公主那氣恨的樣子,恨不得把蘇皇后和燕容熙母子剁了,她和巳爺相視一眼後,由她向平陽公主講訴最近發生的事。
包括燕容熙追查毒王下落、發現乾屍群、以及她生產那晚月玲瓏和吳悠的舉動,還有假鳳陽鏡的事。
平陽公主聽完,氣到都說不出話來了。
她知道蘇皇后和燕容熙暗地裡不安分,但沒想到他們竟涉及到那麼多事……
柳輕絮也向她交了底,「雖然燕容熙說過,蘇皇后告訴他毒王是個年輕男子,但我們根本不信,我們甚至懷疑那所謂的毒王就是赤冥的弟子舞毒,根據余淼和林乾的年紀來推算,舞毒最少也過半百了。只是,我們終是沒見過舞毒,也沒有證據證明蘇皇后母子與舞毒有往來,只能將此事暫且擱著。」
「你們還真沉得住氣!」平陽公主瞪了他們夫妻一眼。
「皇姐,不是我們沉得住氣,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何況舞毒最擅長的就是毒,僅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阿巳雖有解奇毒的能耐,可阿巳也只是一凡人,真正與毒師鬥起來,他就算耗盡血液也沒有勝算。在沒有查到舞毒下落前,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而已。」
「可他們都把主意打到鳳陽鏡上了,窺竊先帝遺物,圖謀不軌,這可是抹不掉的死罪!」
「皇姐,鳳陽鏡就是逗他們玩的,實不相瞞,我生產那晚一共失竊了三面鳳陽鏡。看他們為了假鳳陽鏡費盡心思,您不覺得很好玩嗎?」柳輕絮俏皮的眨了眨眼。
「什麼?失竊了三面鳳陽鏡?如此多人……」平陽公主驚然不已。
後面的話她是氣到說不出來了。
就是沒想到會有如此多人在打鳳陽鏡的主意!
柳輕絮從柜子里拿出一面鏡子,雙手呈上,「皇姐,您若不嫌棄,也拿一面去玩吧。」
平陽公主原本氣得不行,結果見她拿假的給自己,忍不住噗嗤笑了,「你這丫頭,這種東西也敢隨便贈人玩樂?」
她也沒客氣,接過鏡子左右上下細看了一番,然後收進了懷裡。
聽了這麼多內幕,她也不再喊著要對付蘇皇后母子了,認真說道,「尋找舞毒一事,也算我和侯爺一份。蘇氏母子,暫且讓他們多活幾日,若是找到他們母子與邪門歪道勾結的證據,就算皇兄狠不下心,我也會做燕家的儈子手!」
柳輕絮笑看著她,眼中多了許多敬意。
之前聽楚中菱說平陽公主府的趣事時,她就知道這位皇姐不是尋常女子。
也是,若這個皇姐只是位嬌滴滴的公主,皇帝大哥怎麼會派她去北蕭?北蕭這塊封地,據她所知,氣候極寒,環境惡劣,可這地方卻是玉燕國的咽喉。北面有諸多小國,各個國家動盪不安,戰爭都成了家常便飯。而北蕭是北方諸國進入玉燕國的必經之地,如果北蕭沒守好,那玉燕國也別想安穩。
皇帝大哥能把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給他們夫妻,足以見皇帝大哥對他們的信任。
平陽公主歇了火氣,也沒過多打擾他們夫妻休息,因為她也急著想回去找北蕭侯商議。
只是在臨走時,柳輕絮拿出了一隻陶瓷罐,跟酒壺差不多大小,只是蓋子被密封著,聞不出裡面是什麼味兒。
「皇姐,這是我們研究出來的聖水,跟阿巳的血液一樣有解百毒的功效,還請您帶回去收好。舞毒一日不除,我們一日不能掉以輕心。」
「還有如此好的東西?」平陽公主驚喜的接過罐子,忍不住就想打開蓋子。
「皇姐不可!」柳輕絮趕緊阻攔,並一本正經的解釋,「此物需要之時才可打開,不然就會失去效用。我希望這東西你們永遠都用不上,就當它是辟邪鎮宅的法寶吧。」
兒子的童子尿……
她是真不敢說實話,免得被嫌棄。
一想到兒子每日撒那麼多尿,她就忍不住心疼。乾脆就想辦法密封起來,存一點是一點,萬一什麼時候有作用呢?
雖然,她不希望這個『萬一』出現。
見她如此鄭重,平陽公主也一點都沒懷疑,捧著罐子的手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難得你們如此有心,那我便收下了。」平陽公主捧著罐子往門外去,突然想起什麼,她又駐足回頭,「那兩個小傢伙滿月宴,你們想好要如何操辦了嗎?」
「嗯,想好了,阿巳說在宮裡頭辦,好讓母后開心開心。」柳輕絮回道。
「在宮裡辦?」平陽公主眼眸閃爍,忽地勾起紅唇,「需要我做什麼,你們儘管開口,我一定會配合你們。」
柳輕絮回頭朝燕巳淵看去,只見他嘴角也勾著淺淺笑意,她這才對平陽公主點了點頭,「好,先謝過皇姐了。」
她不僅要好好辦滿月宴,還會編排一齣好戲呢!
秀姑隨後送平陽公主出了鎏影閣。
平陽公主突然問秀姑,「月香還在瑧王府嗎?」
秀姑恭敬的點頭,「回公主殿下,月香姑娘還在府里。」
平陽公主臉上立馬布滿了笑,「這丫頭!」
秀姑瞧著她神色,不明白她笑什麼,遂主動說道,「公主殿下,可需要奴婢去告知月香姑娘,說您來了?」
「不用,讓她在府里多照顧照顧江九吧。」平陽公主搖搖頭,丟下話後揚長而去。
「……」秀姑一臉不解。江九有什麼需要照顧的?餘輝貌似傷得更重才是。
而此刻,江九房間裡。
看著不停發問的女子,江九一邊耐著性子為她解答,一邊暗暗的望向窗外。
又解答完一道關於醫理方面的疑難問題後,他忍不住道,「月香姑娘,時候不早了。」
月香抬頭望了一眼窗外,淡淡的『哦』了一聲。
可她依舊坐著沒動,江九忍不住擦了擦額角。
許是看出他很不耐煩了,月香才慢慢地起身,微低著頭往外走。
走了好幾步,見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她忍不住回頭,不滿的瞪了一眼,然後哼了一聲,急步離去。
「呼……」江九用手扶額。
總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