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航白皙的俊臉都快黑焦了。閱讀
索性閉嘴不再出聲。
餘輝嬉皮笑臉地上前,咧著嘴瞅了瞅他,突然問道,「小侯爺,有一事小的很不明白,你不是經常往那柳巷裡跑嗎,還把柳元傑那小子帶去玩,可小的聽說你每次『只點不吃』,這到底是為何?」
他一直都懷疑蕭玉航好男風……
畢竟時常出入煙花柳巷之地,還能坐懷不亂,十有八九是不喜歡女人。
直到看到蕭玉航對楚中菱保護有加,且兩個人成天打情罵俏,他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蕭玉航恨恨的瞪他一眼,「那些濃妝艷抹且虛情假意的女人,你下得去手?」
餘輝摸著下巴想了想,嫌棄的點點頭,「確實。」
被他調侃夠了,蕭玉航稍稍冷靜下來,眸光暗閃過後,嘴角也扯起一絲邪惡的笑,「那個叫苗子的女孩一直在追求你,還揚言非你不嫁。這麼好的事你都不心動,你該不會是不喜歡女人吧?」
「胡說!」聞言,餘輝立馬瞪圓了臉,激動地挺胸道,「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爺們兒!
「呵!」蕭玉航嗤笑。
餘輝捏了捏拳頭,咬著牙森森威脅道,「小侯爺,現在就我能幫你,你若想早日與公主修成正果,我奉勸你還是別得罪我。」
提到楚中菱,蕭玉航瞬間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有氣無力地道,「她現在都不理我,你能有何辦法?」
「辦法嘛,多的是,不過要看小侯爺的誠意……」餘輝笑著將手掌攤向他。
「去你的!難道我成親你不送份子?」蕭玉航沒好氣的甩他眼刀子。
「份子歸份子,酬勞歸酬勞,這怎能混為一談?」
「我……沒錢!」
「昨日我給你上藥,看到你身上那張銀票了。」餘輝邪笑著朝他撲過去,往他懷裡一抹,精準無比地抓出一張銀票。
「打劫啊!」蕭玉航大吼。
「哈哈!」
……
蕭玉航派來的人離開後,楚中菱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丫鬟見她精神不振,關心的讓她回房休息。
她看了看床上的上官淑蘭,雖然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但氣色又比之前好了許多。院裡有侍衛有丫鬟照看著,她也不擔心上官淑蘭會再出什麼意外,遂又待了一刻鐘後就回自己的臥房了。
但回房沒多久,先前的那名小丫鬟又來了。
這次是慌慌張張的,很是焦急。
「公主殿下,出事了!」
「出何事了?」楚中菱立馬從床邊起身,緊張問道。
「奴婢聽余護衛說,小侯爺突然高熱不止,好像是與傷口有關。」
「什麼?」
丫鬟張著嘴還想說什麼,只見她飛快地跑出了臥房。
從華雲閣到蕭玉航住的地方有好一段距離,楚中菱是一口氣跑過去的。
她風風火火闖進房間,差點把餘輝嚇一跳。
「公主,您怎麼來了?」
此刻的他正守在床邊,而床上的人閉著眼,滿臉布滿了不自然的紅暈,還像醉了酒一般喃喃碎語。
再沒見識的人也看得出來他的情況不正常!
「餘輝,小侯爺他怎樣了?」
「公主,都怨小的沒照顧好小侯爺,今早忘了為他換傷藥,以至於傷口惡化高熱不止。」餘輝一臉的自責。
「什麼?沒換傷藥?」楚中菱又驚又怒。
「小的今早太疲累,忘了為小侯爺換藥就去睡了。」餘輝自責的解釋完,接著安慰她,「不過您放心,小的已經餵小侯爺服了退熱的藥,也為他換過傷藥了,休息一晚,他應該會沒事的。」
楚中菱不聽他說還好,聽他說完,眼中也露出了懊惱之色。
之前她來這裡就是為了給他換藥的,結果因為其他事,她把來這裡的目的都忘了……
現在他高熱,她也脫不了責任!
「行了,你下去吧,今晚我來照顧他。」看著蕭玉航臉上不自然的緋紅,她忍不住心疼。
雖然她也沒照顧過人,但自己好歹是個女人,比起男人做這些事,她覺得自己怎麼也要比男人強一些!
「公主,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餘輝滿臉糾結的看著她。
「你說。」楚中菱都沒認真看他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床上。
「公主乃萬金之軀,服侍人的事還是交給下人去做吧。何況公主還未出嫁,要是傳出去,定會損害您的清譽。依小的看,還是讓小的照顧小侯爺吧。」
「你都把他照顧成這樣了,我還敢讓你繼續照顧他?」楚中菱倏地拉長了臉,抬著下巴給了他一記深深的不滿,「這裡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要不是他是瑧王的大護衛,她真想賞他幾棍子!
蕭玉航就算不是他主子,但也是北蕭侯和平陽公主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侯爵之位的,他居然把北蕭侯唯一的繼承人照顧成這樣,換做他人,別說打板子,早都被拖出去砍腦袋了!
餘輝愧疚的低下頭,然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轉身的那一刻,他唇角止不住上揚,眼中全是狡黠的笑。
而床上的蕭玉航突然難受地哼了起來,「水……水……我要……喝水……」
楚中菱一聽,趕緊去桌邊倒水。
但倒出水後她發現水是涼的,焦急得趕緊使喚小丫鬟,「快去打熱水來!」
小丫鬟也跟著她一同慌張,忙跑了出去。
沒多久,熱水來了。
楚中菱又倒了一杯,發現很是燙手,頓時急得大罵,「你怎麼做事的,讓你拿熱水來,不是要你拿剛出爐的水,你是想燙死小侯爺嗎?」
小丫鬟嚇得撲通跪下,「公主殿下息怒,奴婢是太心急了,所以……」
不等小丫鬟解釋完,楚中菱就不耐煩地斥道,「下去!」
小丫鬟顫兢兢地退了出去。
眼瞧著床上的人不停地喊『水』,楚中菱又心疼又心急,於是將桌上兩杯水兌在了一起,快速端到床邊。
蕭玉航是睡著的,這樣喝水肯定不行。
她先是焦急的看了看他,然後把水杯放到床頭邊,彎下腰打算把他抱起來。
可憐她平日裡連盤子都沒端過,更別說要抱起一個人,就算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把蕭玉航挪動半分,反而讓她感覺自己骨頭都快被折斷了。
她也沒氣餒,又去抱他的腦袋。
可就是一顆腦袋,對她來說那也跟大石頭一樣沉,她憋足了氣,漲得臉紅脖子粗,總算把他後腦勺抬了起來。
伸手就去拿水杯。
但水杯在她右側,她右手托著蕭玉航後腦勺,根本騰不開手。不得已,只能換左手去拿。
結果左手沒個準頭,一伸出去就把床頭邊的水杯碰倒了。
「啊!」
她忍不住尖叫。
蕭玉航差點讓她嚇到坐起來。
睜開半條眼縫,偷偷瞄了她一眼,瞧著她那一臉懊惱的樣子,他嘴角止不住上揚。
「水……」
為了把苦肉計演好,他只能忍著笑繼續裝下去。
楚中菱是想叫人進來幫忙的,可是是她自己把小丫鬟罵走的。再加上托著蕭玉航的後腦勺,她發現他身上燙得厲害,也沒那個心思再叫人,於是把他放回枕頭上,又去桌邊倒水。
又兌好一杯溫水後,她這次沒把水杯放床頭邊了,而是放在地上。
蕭玉航,「……」
重新托起他後腦勺,楚中菱準備去拿水,這才突然發現水杯在地上根本夠不著!
她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又將他放回枕頭上,彎下腰去端水。
左手端著杯子,右手又去托他後腦勺,可這次她又發現只用一隻手根本就托不起他後腦勺。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咬牙,把全身力氣都用上了——
「啊!」
蕭玉航的後腦勺是被她又一次成功托起來了,可是左手杯子裡的水也全灑出來了!
看著空空的杯子,已經滿頭大汗的她忍不住惱道,「你是屬牛的嗎?如此沉!」
蕭玉航,「……」
天知道他才是最想哭的那一個!
因為她那一杯水全灑在了他身上!
幸好是溫水,要是沒兌過的燙水,他胸口上的皮怕是都得被燙熟!
此時此刻,他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就不聽餘輝那傢伙的話,什麼苦肉計能抱得美人歸,就這女人笨手笨腳的樣子,這哪是照顧他,簡直就是虐待他!
可他也不敢暴露自己假高熱的秘密,只能硬撐著演下去,繼續難受的哼哼的喊著,「水……我要喝水……」
見狀,楚中菱也不惱了。
這一次她學聰明了,先將他後腦勺托起來,然後使著勁兒一點點推著他上半身坐起,再拿枕頭抵在他腰後。
蕭玉航,「……」
枕頭都在腰下壓著,他身體活脫脫成了一把『弓』,後腦勺又沒靠床頭,只能像個傻子一樣仰頭倒吊著脖子。
楚中菱又倒了一杯水,本來還想去托他後腦勺的,突然發現他仰著頭,於是直接扳開他的嘴巴,像給容器灌水一樣將水倒進他嘴裡。
「咳咳……」
蕭玉航差點沒被嗆死過去!
一口水全噴了出來,順著脖子把床都浸濕透了!
「蕭玉航,好些了嗎,還要喝嗎?」楚中菱彎下腰去拍他的臉。
她壓根不知道,此刻的某人恨不得吐血死過去……
這誰出的餿主意,他一定宰了他!
「這裡還有半杯,要不你再喝點?」楚中菱說完,又把他嘴巴扳開。
「楚中菱,你幹什麼?」柳輕絮一進門就忍不住呵斥她。
先前發生了什麼事柳輕絮不知道,她只看到此刻蕭玉航弓著身,仰著頭,正被人倒灌水!
「你來得正好,快過來幫一下忙,我正餵他喝水呢!」見她出現,楚中菱仿佛看到了救醒。
柳輕絮快速走到床邊,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杯子,沒好氣的罵道,「你是豬嗎?仰著頭怎麼餵水?」
楚中菱不滿的瞪著她,「不這樣,沒法餵啊!」
柳輕絮差點給都她跪了。
再看床上的蕭玉航,胸前濕了一片,頭下濕了一片,整個人還像把『弓』一樣,又狼狽又滑稽。
她黑線狂掉,趕緊叫景勝進來。
景勝瞧著床上的情景,也是無比凌亂。
公主這是要對小侯爺做何?
他也不用柳輕絮吩咐,趕緊上前抱起蕭玉航,讓他坐著背靠著床頭,然後由他去倒了一杯水餵他。
蕭玉航沒想到他們回來,這會兒更是不敢露餡,只能繼續假裝高熱,一邊喝著水,一邊閉著眼睛哼哼唧唧的胡亂叫。
柳輕絮眼抽得快疼了。
這傢伙,餘輝都告訴他們了,他還裝?
裝什麼不好,偏偏要裝病患,就楚中菱那德性,能照顧好他,鬼都不信!
正是因為不信,所以她才帶著景勝過來。
果不其然,他們來得還算早,要是再晚點到,估計他能被楚中菱折騰掉半條命!
「楚中菱,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我嫌丫鬟太笨,讓她退下了。」
「聽說小侯爺高熱,我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怎樣,小侯爺服藥了嗎,好些了嗎?」
「你看他那樣子,像是好些了?」楚中菱朝床上的男人撇了撇嘴。
「我看他那樣子,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這裡就交給景勝吧。」
「我……」楚中菱突然扭捏起來。
「你什麼?你一個大姑娘,大晚上的留宿在男人房中,就不怕傳出去惹人笑話?」柳輕絮板著臉嗔著她。
「這有什麼,你們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再說了,等母后一醒過來我就隨他們回大湘去,誰說閒話我也聽不著!」楚中菱不服氣的直起脖子。
「你要回大湘?那小侯爺怎辦?」柳輕絮知道蕭玉航是裝的,這話完全就是幫他問的!
「什麼怎辦?他過他的,我過我的,反正他又瞧不上我,以後沒我在這裡,正好趁了他的意!」
「可他清白沒了呀?你都不負責的?」柳輕絮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一個大男人,要什麼清白?我就不信他這樣的身份沒碰過女人!」楚中菱瞪著床上的人,心中一股酸勁兒上頭,莫名的讓她有些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