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幾人慌亂起來,可當事人還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林聽筠莫名感到氣不打一處來。
起身離桌走了幾步,林聽筠神色平靜的往後看了那一眼,語氣卻不受控的冷下來。
「還坐著幹嘛。」
青年立即起身,跟上去時還連忙在手機上打字。
【我沒事。】
景煜側臉看了看身邊空了的位置,目光又落在對面剛剛青年剛坐過的位置,眼底晦暗不明。
回想那人緊緊跟在林聽筠身後的那一幕,男人搭在飯桌上的手緩緩握緊。
為什麼。
似乎每次碰上這個人,景煜都有種事情會不受控的感覺。
連平常情緒穩定的林聽筠在這一刻都會變得有些不一樣,會對那個人發脾氣,會不開心。
那份特殊讓景煜感到十分不安和慌亂。
……
林聽筠拿了管丁酸氫化可的松乳膏,和一盒過敏藥進辦公室,裴祈遇低垂著眸,緊步跟在她身後。
藥盒和藥膏被她甩在了辦公桌上,折身望著站在面前的青年,語氣並不溫柔。
「自己不能吃蝦不知道?」
青年垂在身側的手,一時間緊張的捏起褲縫的布料,都顧不上臉上異樣的刺癢,低著頭在手機屏幕上打字。
【對不起。】
掃了一眼,林聽筠氣極反笑。
這人還真是有意思。
又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和她道歉做什麼?
用紙杯接了杯水遞給他,林聽筠擰著眉道:
「愣著幹嘛,吃藥。」
青年這才抬手接過,掰了片藥粒吞下。
壓著人肩膀坐在沙發上,用棉簽沾了些許藥膏點在他的臉上,林聽筠斂著眉眼問他:
「吃了幾個?」
裴祈遇想了想,搖搖頭。
「……」
林聽筠捏著棉簽用了點力,直接把青年點臉頰戳進去一個凹陷的洞。
被戳的人也沒有反抗的意思,像是塊柔軟的海綿任由對方怎麼樣,是個極好揉圓搓扁的軟柿子。
簡單抹了層藥膏,把那盒藥和藥膏都塞進裴祈遇的口袋,沖洗了下手就準備離開,林聽筠卻感受到衣袖傳來一陣拉扯的力度。
她垂眸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看起來心情不美妙。
扯著她衣服的手指緊了一瞬,裴祈遇心慌的顧不得她還在生氣,單手在手機屏幕上敲了幾下。
看著像是質問的語氣,而實際是委屈的控訴。
【不是和他試試嗎?】
林聽筠抿了下唇,挑著眼尾看他:
「所以?」
【你會和他結婚嗎?】
林聽筠甩開他扯著自己的手,冷聲道:
「和你有什麼關係。」
青年心裡空洞的厲害,像是一塊久經風霜的枯木,渴望上天降下幾滴雨露。
他唇線抿直,過敏泛紅的唇此刻透著點白。
【……我們是朋友。】
環著手臂靠在辦公桌旁,林聽筠輕笑了一聲:
「朋友管這個?」
坐在沙發上的人遞來一個專注認真的眼神。
【別的朋友我不知道,但身為你的朋友,我要管。】
林聽筠輕嗤一聲,語調散漫:
「你管得著嗎,你管。」
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她眸光一滯。
【朋友之間不會親吻。】
那晚的記憶恍如昨日,林聽筠清晰的記得對方的唇被醉酒的自己吻的殷紅。
這件事是林聽筠理虧。
敏感察覺到她的態度鬆動,裴祈遇難得硬氣了一次。
【只管這一次。】
這怎麼管?難不成在她訂婚的時候來搶婚?
林聽筠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
見兩人回來,江女士連忙迎身上去。
「嚴重嗎?」
林聽筠拍了拍她的手安撫:
「沒事,抹幾天藥就好了。」
幾人回到位置上,江熠澍湊過去仔細看裴祈遇的臉。
最嚴重的區域被口罩遮住,他只能看見零星落在眉眼周圍的紅點,像是一張白紙上被潑灑到的幾點墨汁。
江熠澍指腹摩挲了一下下巴,咂摸了一下。
這人垂眸不言,神色微淡看過來的時候,還頗有點病美人那味了。
江熠澍嘖嘖幾聲,拿手機悄摸的拍了幾張照片。
可他記得開靜音,卻忘記關閃光燈。
靜靜坐在位置上的青年無聲的看了過去。
「……」
他輕咳一聲:
「我自拍呢。」
當事人不能言,葉含雁卻毫不留情的戳破,
「你自拍用後置啊?」
「……」
門口傳來幾聲響動,飯桌上人的目光都朝門口望去。
尹微妤拎著幾樣禮物進來,像是平常人家串門帶禮的那樣。
「我們沒來晚吧?」
《一起生活》的幾人結束一趴後,也過來湊了個熱鬧。
門口還有人扛著攝像機進來站著,東西放在門邊,尹微妤就奔向林聽筠,親熱的挽著她手,在她耳邊低聲說話:
「這麼好一個宣傳機會,抓緊了。」
說完,她主動引著跟拍pd把衛生院的環境拍了下來,還有開頭大家其樂融融過除夕的畫面。
江女士扯了扯了林聽筠的手,眼睛往那兩台攝像機上瞥,情緒激動但還是壓著,悄聲在她耳邊問著:
「我不會要上電視了吧。」
林聽筠『嗯』了 一聲,抬腿跟上前面的尹微妤。
後頭跟來的成智健和銘叔已經被人熱情的請上了桌,端上兩碟醋放手邊上了。
穆樂時搬了個椅子坐在裴祈遇身邊,手邊放著一碗剛撈出來的餃子,熱騰騰的冒著熱氣兒。
「遇哥,你怎麼在這?」
被問的青年不輕不淡的瞥了一眼。
穆樂時意會到了其中的意思。
在說你為什麼怎麼在這,我就為什麼在這。
身後的人突然多了起來, 甚至能感受到一陣擁擠的壓迫感。
病房裡出來了許多人,紛紛朝穆樂時的方向跑去。
葉含雁看了眼那烏泱泱的人群湧來的人,恐怕斷腿住院的患者都當場發生奇蹟了吧?
她指了指外面:
「要不你先去外面待會?」
穆樂時下意識摸了摸臉,空蕩蕩的光滑,才發現沒戴口罩。
過了半小時,給粉絲們簽完名的穆樂時回到了座位。
這時江熠澍又出來冒頭,筆和本子往前一遞:
「能給我簽一本嗎?」
已經簽的手酸的穆樂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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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他是媽寶男,我就不一樣了,我是姐寶男
꒰ᐢ⸝⸝•༝•⸝⸝ᐢ꒱ (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