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說:「警方那邊說,依然會派人尋找先生的蹤跡,但是不可能在像之前一樣滿城出動去找了,太太,你放心,這件事我也會跟進的,我們的人都在找先生……」
葉星語掛了電話。
她有些恍惚,但她還記得,今天是外婆出院的日子。
外婆要出院回家裡靜養了。
她的眼睛現在看不見,她不能讓外婆擔心,她得撐住,慌慌張張走下樓,就要去拿車鑰匙出門。
宋相思看見了,趕緊過來拉她,「星語,你要幹嘛?」
她這幾天都在莊園裡看著她,都沒去公司了。
葉星語有些六神無主,機械地回答,「外婆今天要出院了,我得過去接她。」
宋相思說:「星語,你狀態不好,別去了,我媽已經去接沈奶奶了,她老人家不會有事的。」
宋相思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葉星語卻好像聽不清,有種蒙圈的狀態,回答道:「不行了,不能假手於人。」
她說著就要往外走。
宋相思察覺她很不對勁,追出去拉住她,「星語。」
葉星語回過頭來,雙目通紅,忽然說了一句,「封薄言不見了,五天了,T國警察不找了,要判定為失蹤案了。」
宋相思一震,明白她過來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而這時,孟女士也接了沈繁畫回來了,沈繁畫眼睛上蒙著一層紗布,被孟女士從車上扶了下來。
沈心儀也在,跑過去擠開了孟女士,扶住沈繁畫,「媽,我來扶你,腳下是草地,你當心著點。」
一行人走到洋樓前,剛好聽見了葉星語那句話。
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只有沈心儀,一聽封薄言失蹤5天了,忍不住幸災樂禍道:「失蹤5天了啊?那是不是基本可以判定為他死了?」
這話一出,氣氛降到了冰點。
葉星語原本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什麼都聽不到,直到沈心儀說出了這句話,她才像是被一隻手捏住了心臟,猛地朝她看過去。
葉星語雙目猩紅,帶著狠。
沈心儀卻不怕,輕笑著說:「真可憐,封薄言死了,以後你們母子……」
她話還沒說完,葉星語就走過去,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沈心儀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她捂住自己的臉,怨毒地瞪著葉星語,「葉星語,封薄言死了你打我幹嘛?又不是我害死他的,你憑什麼拿我出氣啊?」
「我警告你,他沒有死,你不要胡說八道!」葉星語的目光冷得能殺死人。
此刻的她,臉色蒼白,看著很清瘦,很虛弱,可是那雙眼,如深淵般迸濺出寒芒,讓人害怕。
沈心儀不敢造次了,轉頭去看沈繁畫,「媽,你看她,我可是她小姨,她竟然當著你的面就打我,她心裡還有我這個阿姨嗎?」
沈繁畫眼睛蒙著紗布,看不見沈心儀在哪裡,淡淡對她說:「你過來。」
沈心儀以為沈繁畫是心疼她了,走到沈繁畫面前,委屈地喊了一聲:「媽……」
下一秒,沈繁畫的巴掌就落了下來,直接把沈心儀給打蒙了。
沈心儀呆住了,紅腫著臉,不敢置信看向沈繁畫,「媽,你為什麼打我?」
「我打你,是因為你做人有問題。」沈繁畫站在她面前,氣度沉穩,紗布下,卻淌下了眼淚。
「最近,薄言出了事情,我們家的人全部都在為他擔憂,就你一個人,我沒看出你有半點擔憂他,倒是一直說風涼話,好像什麼話難聽你就說什麼。」
「星語是你外甥女,我沒看到你半點憐惜她,雖然說,你就只比她大了兩歲,我不該要求你那麼多的,可是,相思不是我們的家人,她都知道這段時間要陪著星語,可是你呢?我沒看到你關心過星語,倒是一直在醫院挑撥離間,你說星語不尊重你,我看是你從來就沒容下過她。」
沈繁畫的話鏗鏘有力,直將沈心儀說得臉色白一陣青一陣。
她看了眼周圍,所有人都目露鄙夷看著她,包括孟家母女。
沈繁畫,已經憑著感覺往葉星語的方向走過去,封薄言出了事,現在的星語,很脆弱,沈繁畫走過去,要抱住她。
葉星語怕她摔,伸手扶住了沈繁畫,「外婆,你當心點。」
「星語,沒事的,薄言會沒事的,外婆會把家族的人都派出去,一起找薄言的……」
葉星語淚流滿面,靠在沈繁畫肩頭。
沈心儀看不得她們這樣,她的眼睛像被刺痛了,忍不住就高喊了起來,「我只是說了那樣一句話,你們就這樣對我?難道封薄言失蹤不是真實的嗎?為什麼我說實話就要挨打?」
「你說那些風涼話,是因為你心裡恨他,難道不是嗎?」沈心儀一開始,沈繁畫就又沖她的方向看過去。
「心儀,你不要以為我病了,就是老糊塗了,最近你跟星語的相處,我都看在眼裡,雖然她沒有說,可我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我跟家裡的傭人問過你,是你不要臉在先。」
「之前,我住在醫院,薄言過來美洲,住在我們家裡,你竟然半夜三更去勾引他,他可是你外甥女的丈夫啊,你怎麼能那麼不要臉?」
沈繁畫當眾說出這些話,沈心儀臉色一變,無地自容,可她還要吵,指著李姨的臉撒潑,「家裡的傭人,是她嗎?葉星語那天幫了她,她當然跟著葉星語一起陷害我了。」
當天她勾搭封薄言的時間,已經拔掉了監控,所以只要她不認,別人就沒有證據,葉星語就算看見又怎麼樣?
口說無偶無憑,她死不承認。
可這個態度,才是真正的讓沈繁畫失望。
她心裡對這個養女,終於是失望到了極點,搖著頭說:「都那麼多人看見了,你還要狡辯,沈心儀,我現在真是後悔,後悔讓你姓沈這個姓氏,也後悔,當初你回來求我,我看你可憐,給了你一個機會。」
「也是,早在幾個月前,沈氏國際出事時,你帶著錢不顧我安危跑的時候我就應該明白了,你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沈繁畫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決定,「沈心儀,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沈繁畫的女兒,我會登報跟你脫離母女關係,至於你手上的那百分之五的沈氏股份,還請你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