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潛入幕國:一路暢通無阻,守衛有點仁母心

  天策山脈,夜幕籠罩,風起意凜冽,呼嘯著掠過曠野。

  一名面具少年,身裹黑色披風,面色凝重地迎風踏出這片宛若龍蛇盤踞的土地。他腳步堅定而謹慎,每一步都儘量不發出聲響,以免驚動可能隱藏在暗處的危險。

  此時,面具少年迎風立於一處高地,黑色披風借勢夜色,讓少年俊逸的身形似隱若現,難以覺察,卻透出陣陣殺意。

  或許,幕國邊軍被殺出了懼意,龜縮邊城不敢外出,亦或在醞釀什麼陰謀,等待時機。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幕太子被刺殺身亡,消息傳入幕國北境,已經是幕國北境邊軍停戰不出的第三日。幕國北境邊軍嚴禁任何小隊深入天策山脈,只允許精幹小隊在邊城遠程武力能夠覆蓋的區域活動。

  「得去幕國都城走一遭了,幕太子你真的死了嗎?」面具少年壓抑著音線,低聲呢喃,情緒壓抑而激憤。

  「幕元音,你死的太容易了,這不該是你應有的歸宿,別人信,你自己信嗎?反正我不信,我們還沒有真正的開始,來日方長。」

  「劍斷山一別,好像一年之久了吧?若你真死,這世道也太操蛋了。都說霄皇智商若狐,在我看來比你不及,你怎麼能死?」

  面具少年走下高地,幕國北境天策山脈之外的環境略顯荒涼,枯萎的樹木在夜風中瑟瑟抖動,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幕國多山地,土質不夠肥沃,貧瘠中泛著淡淡白色,如黯淡的月光灑在稀薄的積雪上,泛出瑩瑩光芒,讓面具少年一襲身形略顯暗淡,如瀰漫在深夜空氣中的一團灰暗氣息。

  面具少年小心翼翼地前行,手中緊緊握著佩劍,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突然,警覺來襲,一股被人盯上的感覺油然而生。

  面具少年當即隱入暗處,緊盯著前方一串模糊的腳印,腳印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幾棵稀疏的樹叢中。面具少年蹲下身,仔細觀察著腳印的形狀和深度,心中暗自思索:這會是誰?在幹什麼?在這夜半三更都能撞上,太巧了吧,他自信對方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順著腳印,面具少年謹慎走進樹叢。一絲淡淡的霧氣瀰漫著,模糊了視線,黑暗中只能看到幾步之內的景象。面具少年放慢腳步,傾聽著周圍的動靜,生怕錯過任何細微的聲響。

  警覺再次出現,周圍太過安靜,有一絲不對勁,靜得讓人感到壓抑不安。面具少年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原地,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手中握緊了佩劍。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過,頭頂上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面具少年猛地抬頭,只見幾隻飛鳥撲稜稜從樹枝上飛起,發出一陣令人尖嘯的鳥鳴。

  面具少年穩住心神,深吸一口氣,繼續前行。突然,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從一處樹叢深處傳來,他立刻繃緊了身體,握緊佩劍,緊張地盯住聲音的方向,一隻體型巨大的野狼,正兇狠地盯著他。

  面具少年與野狼對峙著,手心微微出汗,卻沒有絲毫褪意,眼神中卻充滿了濃烈的戰意。野狼通常不會輕易攻擊人類,除非它感到了威脅或者飢餓。面具少年沒有輕舉妄動,在這種人狼對決中,穩重更為重要,誰先動誰吃虧。

  良久之後,野狼突然發起攻擊,面具少年側身一閃,避開野狼的撕咬,順勢揮出手中佩劍,砍向野狼腿部。野狼吃痛發出一聲哀嚎,再次瘋狂地撲來,面具少年佩劍向前一頂,直擊野狼要害,野狼倒在地上,不再動靜。這應該是一隻離群的孤狼,面具少年警惕四周,沒有發現其它危險,看著死去的野狼,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面具少年整理好衣衫,確認了方向,向著遠離幕國北境路途繼續急速前行。天幕城我來了,幕天音你還在嗎?

  少年走後,熒熒暗白的夜色之中,原本死去的野狼卻在沉靜良久之後,最終化作一團灰色物質閃爍幾下之後消失不見。

  不知前行了多久,面具少年終於走出了幕國北境,淡白色的土地漸漸變得活潤起來,看來已經進入幕國中央區地帶,眼前出現了一條官道,有了官道就好辦了,面具少年就近選了一座小鎮,入了客棧替換了行裝,依舊面具示人,只是多了些俗貴之氣。

  通往都城的官道上,路面壓實,看上去常年有人經過,面具少年判斷附近應該有一座主城,他混入行人之中,儘量不引人注目。

  幾次周轉,面具少年時而夜間急行,時而舟車助力,臨近都城,面具少年已然裝扮成一名獨行客商,包袱隨身,略備貨品。

  正值日上天際,天幕城略顯壓抑,城門口守衛森嚴,不斷地盤查著過往的行人。霄國大軍壓境,大戰將起,對於一些行商來說,機遇也就來了,面具少年正是這一考量,備了些軍需樣品掩護。

  面具少年排在隊伍之中,心中稍有些忐忑,但很快穩住心緒,行商多異地之人,言語有異應該無妨。面具少年觀察著守衛的一舉一動,思考著如何應對當下的盤問。

  輪到面具少年行進,守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是什麼人?來都城做什麼?」面具少年心中一緊,但表面上卻保持鎮定,壓低聲音說道:「家父是北境一名行商,派小輩來都城洽談生意,聽說敵國企圖犯我邊境,略備樣物來此接洽,以資國需。」說著,面具少年從懷中掏出一份偽造的文書。守衛接過文書,仔細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破綻,便揮揮手讓他通過了。

  幕國多江湖俠義,又是行商之子,出於避險,少年面具加身並不顯得奇特,尚且江湖遊俠多以面具示人神秘,彰顯風騷耍帥,圖個風流快活也是常見的潮流風氣。「上官辛苦,小輩就不惹官家行職了,多謝。」況且面具少年有禮有節的告辭甚有規矩,有意無意的推推眉頭面具漏出少許暗斑胎痕,更落了守衛的揣摩。

  「可惜了,舉止有禮節,如此少見而又年少的青年才俊居然面有胎疾,不似那些江湖風流騷行,這上天多少有點不公啊,估計天帝他娘在家炒蛋呢!」

  這是一位稍顯精幹的守衛,面具少年的動作及時被其捕捉,感嘆之餘未做再多關注,這南來北往的客多了去了,沒那麼多的詭異,面具少年也不例外,前幾日不就有不少北境行商帶來大批草藥官需麼,年輕的時候多闖蕩闖蕩,未來可期啊。

  進入都城,街道上多有行色匆匆,面色凝重的旅人,氣氛異常緊張,面具少年穿梭在大街小巷中,留意著周圍的一切。隨後,面具少年在一家酒館前,稍思片刻便步入其中,心想酒館人多紛雜多行客,或許能在這裡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酒館瀰漫著煙霧和喧鬧聲,面具少年隨意找了一個角落坐下,點了一杯酒,幾碟小菜,靜靜地傾聽著周圍人的言談。不一會兒,他就聽到不少關於幕太子被刺殺身亡和凌霄凌氏滅族的信息。

  一酒客言道,「聽說幕太子是被人陷害的,凌霄凌氏也是遭了殃,被滅了族,遭了無妄之災。」對坐酒友附和道:「可不是嘛,這背後肯定有什麼陰謀。」霄玉宵心中一動,繼續聽著他們的談話,試圖從中獲取更多的線索。

  「太子什麼德行,天下誰人不知,就他那智商豈能做出如此驚天之事,顯見受人誘惑借了名頭,可恨的是就要殃及我輩無辜,害人害己,德不配位啊!死了也好,多少能降低些霄國的怒火。」

  「兄長慎言,這太子背後勢力可不簡單,其母妃娘家可是天姓之外我幕國第一大家族,還是江湖世家歸朝安國,勢力超然,豈容長短。」

  「咳咳,咳,失言了,多謝仁兄提醒,來來,我們走一杯加深一個,也見了怪了,這酒越來越寡淡了,真讓人不爽快。」

  「得了吧,兄長不知?這霄國大軍陳兵百萬於西境外圍,常有小規模纏鬥接觸,難免出現些傷亡,戰時酒乃戰備物質,能濁上幾口就已經不錯了,也就這都城有些特權人脈,否則你我口饞難解啊。」

  「對哦,也真是奇了怪了,祖地皇氏支脈被滅族,這霄皇居然能沉得住氣,能御駕親征卻遲遲不發動大軍攻伐,真不愧智商若狐的號稱,從太子被刺殺身亡來看,這是要玩死我幕國朝堂啊!」

  「這天家的事風雲難測,詭異難辨,不是我輩能夠揣度的。來,兄長,還是喝酒來的痛快,今後不知還有沒有這種機會,大戰一起千里無雞鳴,你我能否存活下來都是未知,今朝有酒今朝醉,厄難來臨話江湖,這輩子能與兄長同好一愛,甚值,甚值。」

  「仁兄乾杯,同值,同值,不必見外,話說太子喪葬秘發從簡,皇家已與太子背後世家密定,太子母妃悲戚異常,居然沒有鬧騰,估計怕惡了民意,哎,這太子也太造孽了...」

  杯中酒未盡,面具少年適時離開酒館,心情略顯沉重,深知復仇使命艱巨,必須獲取更多的消息,查明真相,以證心中疑惑。

  夜晚的天幕城,燈火輝煌,起伏跌宕,喧囂嘈雜,畢竟是一國之都,即便大戰在即,危難垂臨,在這樣朝代頻更的國度,人們富貴久了,就存了不染凡塵之苦的京貴孤傲。但在這繁華的背後,卻隱藏著無數的秘行災禍和骯髒的陰謀。面具少年融入黑暗之中,繼續探查消息。

  看來自己猜測的沒錯,幕太子之死與凌霄凌氏滅族果然存在蹊蹺,霄國皇族凌氏主脈在其中是否扮演了角色,又扮演了什麼角色,未知可否。普通人只能看到表面的繡花枕頭,那些只是冰山一角,內里乾坤.,需要更多線索來揭開這個陰謀背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