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果然武藝高強!請!」禿筆翁早已忍耐不住,手持判官筆站在了李藏對面。記住本站域名
「三莊主請!」李藏長劍一遞,做了個請的動作。
禿筆翁也不客氣,判官筆使出「裴將軍詩筆法」朝李藏周身的學位打來,而李藏一見卻忍不住搖頭,一邊躲閃招架一邊說道:「三莊主,你這筆法雖好,可仍有跡象可循啊,就算你把字序打亂,可是筆畫仍在,卻是無法脫出藩籬啊,若僅僅如此,你可就輸了!」
禿筆翁聽的一愣,然後筆法一換,變成了狂草筆法,李藏仍是搖頭,但是沒有說什麼,長劍一展,對準他筆畫之間的縫隙,這筆法立時就破了,長劍抵在禿筆翁的喉頭,李藏嘆氣道:「知見障,又是知見障,三莊主若是能夠勘破漢字和書法的藩籬,此筆發當可臻至化境,現在嘛.....可惜了...」
見到李藏輕鬆打敗丹青生和禿筆翁,黑白子臉上全是凝重之色。他估計自己不是對手,可是不試試又不甘心。
「閣下,請。」黑白子手持黑鐵棋秤,微微躬身說道。
「二莊主,請。」李藏抱拳還禮。
李藏心裡知道,和黑白子交手不能和他的棋秤相碰,這塊棋秤是磁鐵所制,若是鐵器與之相交必然被吸住,雖說李藏膂力驚人、內功深厚倒也不懼,但對於黑白子的武藝,他也沒什麼興趣,此人拿手的是玄天指和暗器手法,並不和李藏的路數,所以李藏打算速勝。
李藏起手便是希夷劍法直刺向黑白子喉頭,這一劍快如閃電,可確實無聲無息,連劍光都是飄忽不定,若是不緊盯著劍,恐怕眨眼間便不知劍在何處了。黑白子嚇了一跳,趕緊用棋秤封擋,可是他棋秤剛行至半路,李藏手腕一轉,長劍又無聲無息的掃向黑白子的下腹丹田。此時黑白子棋秤剛剛由下向上,無法馬上做相反之力,便將棋秤鬆手任其自行落下砸向長劍,而他自己則順勢從棋秤底部取了三顆棋子,瞬間打向李藏。
李藏收回長劍並不與他棋秤相撞,但也未後退,螺旋九影使出,身體一扭躲開棋子,速度飛快的向前一探,黑白子只感覺身前黑影一花,李藏長劍以在他的喉頭之前。
「二莊主,承讓了!」李藏收回長劍施禮道。
「哪裡,使我們三兄弟技不如人,請閣下隨我來,我帶你去見我大哥。」黑白子的神色倒也坦然,若非李藏知道劇情,絕不會相信,此人後來會想要偷學吸星大法。
進了後堂,穿過走廊,來到了一個月洞門前,月洞門上寫著兩個大字「琴心」。這二字用藍色琉璃砌成,筆致蒼勁,當是出於禿筆翁的手筆了。過了月洞門後,是一條清幽的花徑,兩旁修竹珊珊,花徑的鵝卵石上生滿青苔,顯得平素少有人行。走完這條花徑後,來到三間石屋之前。石屋前後植著七八株高大的蒼松,遮得四下里都陰沉沉地,更見幽靜。黑白子輕輕推開屋門,低聲道:「請進。」
一進屋門,李藏便聞到了一股檀香,黑白子說道:「大哥,人來了。」
內室走出一個老者,拱手道:「貴客駕臨敝莊,未克遠迎,恕罪恕罪。」
李藏見這老者約有六七十歲年紀,骨瘦如柴,臉上的肉都凹了進去,真如一具骷髏,但雙目卻是炯炯有神,當即也是拱手道:「久聞大莊主之名,今日一見真是幸甚。」
黃鐘公引李藏和向問天坐下,便有一童子奉上香茶。黃鐘公說道:「閣下這『笑傲江湖之曲』,精微奧妙,世所罕有,老朽頗喜音樂,古譜之中,卻未聽見有這麼一部琴曲。」
李藏說道:「此曲乃是今人所作。」當下便又讓向問天拿出曲譜,遞給了黃鐘公。
黃鐘公欠身接過,說道:「是近人之作麼?老朽隱居已久,孤陋寡聞,原來當世出了一位音樂大師,老朽竟是不知。」他右手翻閱琴譜,左手五根手指在桌上作出挑捻按捺的撫琴姿式,只翻得兩頁,便抬起了頭呆呆出神,自言自語的道:「這裡曲調變角變徵,如此迅捷,真能在琴上彈奏得出嗎?」李藏道:「確能彈奏得出。」
黃鐘公雙目直視,問道:「你何以得知?你會彈麼?」李藏笑道:「晚輩自是不會,但晚輩知道,當世最少有兩人能彈。第一位彈琴之人,是和另一人的簫聲合奏的,他二位便是撰作此曲的了。」
黃鐘公道:「另一個彈琴之人呢?」
李藏說道:「是一個女子。」
黃鐘公道:「是女子?她——她多大年紀了?」
李藏心中好笑,但卻也未曾戳穿任盈盈,只說道:「多大年紀不知,但聽旁人都叫她婆婆,想是年紀不小了吧。」
「這位婆婆的琴,彈得很好吧.....」黃鐘公出了一會神,這才幽幽的問道。
「這麼難的譜子都能彈,那自是很好吧,晚輩不通音律,具體確實不知。」
黑白子此時插言道:「大哥,我們三個都敗下陣來,若非大哥出馬,我孤山梅莊,嘿嘿——」
黃鐘公悽然一笑,道:「你們既然不成,我也不成。」
黑白子道:「我們三人怎能和大哥相比?」
黃鐘公道:「老了,不中用啦。既如此,只要閣下聽我奏上一曲,便算我輸吧,請...」
李藏也點頭同意,就坐在原處並沒有動。而黑白子確實急忙退出了房門之外。
只聽得那琴聲時緩時急,忽爾悄然無聲,忽爾錚然大響,越彈越急,一聲聲隔著板門透了出來,黑白子心口氣血翻湧,說不出的難受,在外間亦存身不住,又退到了大門之外,再將大門關上。這琴音經過兩道的阻隔,已是幾不可聞,但偶而琴音高亢,透了幾聲出來,仍令他心跳加劇。
李藏先天宗師之境,內力已化真氣,黃鐘公的七弦無形劍雖然厲害,但卻也無法撼動。但就此端坐不動,不符合今日挑戰的本意,所以李藏肩膀一晃,以真氣崔動身後的亢龍鐧,頓時鐧上刺滑飛速轉動,發出「玲玲」的響聲,這聲音一起,琴聲頓時高亢與之相爭,只聽得黑白子一陣頭暈目眩,心口發悶,喉頭髮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正在此時,琴聲和那「玲玲」之聲全都消失了,黑白子顧不得內傷,緊忙跑進房內,只見黃鐘公嘴角帶血,臉色慘白正在調息,桌上的琴也斷了一根弦。而李藏正在悠閒的品著香茗。
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黃鐘公此時也睜開眼睛,說道:「閣下內功深厚,我等兄弟四人不是對手,看來是與閣下帶來的寶物無緣了。」
黑白子偷偷地向黃鐘公使了個眼色,黃鐘公只做不知。
「是啊,可惜了,那在下就告辭了。」李藏也是乾脆果斷,直接告辭。
黃鐘公四人和丁堅施令威一起把李藏和向問天送到大門口,李藏頭也不回沿大路就走。
大約走了百餘步,黃鐘公突然開口道:「閣下,我莊中還有一人,想要領教閣下的武功!」
「哦?還有高手?」李藏故作驚訝轉過身來。
丹青生道:「此人武功名望,和我四兄弟相比,那是只高不低。但此人隱居已久,不喜旁人見到他的面貌。」
李藏問道:「那我如何與他比試呢?」
黑白子道:「雙方都戴上面幕,只露出一對眼睛,便誰也看不到誰了。」
向問天道:「三位莊主是否也戴上面幕?」
黑白子道:「是啊。這人脾氣古怪得緊,否則他便不肯動手。」
李藏裝作沉思片刻,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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