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瑞這才發現,橋旁的山崖邊,坐著一個人,面向山澗,頭頂斗笠,身披蓑衣,手掂一根長竿, 像在釣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芸瑞心想:這條山澗並沒有水,他釣什麼魚呢?
漁翁打扮的這位知道有人來到橋邊,這才慢慢起身,對四人說道:「諸位暫且留步!」
芸瑞一看,見此人年約六旬開外,四方大臉,一部白鬍鬚, 顯得非常威風。尚懷山往前一進身說道:「我以為是誰呢, 這不是雲龍九變賽太公, 彭松彭壽山老劍客嗎?」
彭壽山不覺一愣,上上下下反覆打量尚懷山,又仔細想了想,沒認出他是何人,只得說道:「正是彭某。不知足下是哪位?」
「我叫山藥蛋,無名小卒啊。」
彭壽山道:「你這是同我開玩笑。」
「不管叫什麼名字,都是個代號,何必多問呢。我說彭老劍客,您不在家中教孫兒習武,跑到這山澗邊幹什麼呀?」
彭壽山一聽,此人來歷可不簡單哪,我們家的事他也知道,因此對尚懷山就沒敢小瞧。「我是受朋友之邀啊。言必信,行必果,答應人家了,能不來嘛。」
「彭老劍客,在下有兩句話,不知你願不願聽?」
「有話請講當面。」
「是這麼回事。您沒到過中原, 對那裡的情況不清楚,誰是誰非也不了解,辦事難免出錯。你知道金燈劍客夏遂良為什麼到三仙島來?因為他們在中原立不住身了。主要是那個臥佛崑崙僧,縱容門人弟子,胡作非為,同上三門為仇作對。他們包庇採花盜柳的賊,殺人放火的大盜,不讓官府捉拿,開封府如果拿賊,他們就說是欺負不同門戶,結果,夏遂良他們的作為引起了武林公憤,在中原存在不住了,才跑到三仙島。彭老劍客,常言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這夥人都是國家的要犯哪, 他們躲到三仙島,官府能不來捉拿嗎?三仙觀失敗就在眼前哪!彭老劍客, 你是個明白人,家大業大,又是清白人家,何必為別人趟這混水呢,再把自己給攪進去,可不上算啊。老劍客何去何從,望你三思。」
彭壽山更愕然了:「朋友,你對我如此了解,又說出金玉良言,彭某非常感激。你到底是哪一位,請報上真名實姓吧。」
「既然你一定要問,那就告訴你。我家住雷州青雲山莊,姓尚名懷山。」
「哎呀,您就是南海奇劍活報應,尚老劍客?失敬,失敬。」
「不必客氣。彭老劍客,我方才說的,你能聽嗎?」
彭壽山思索片刻,說道:「尚老劍客,你講的確實是金玉良言,我本應該聽你的,潔身自好,遠走高飛。但是,我既然應邀前來能不辭而別嗎?那也不是大丈夫應幹的事啊!再者說人家信得過我,讓我在這兒守把落魂橋,就沖你這幾句話,我連手都沒伸,轉身走了,將來見到朋友,沒法交代呀!」
「嗯,你說的也有點兒理。那麼你準備怎麼辦呢?」
「我的意思是,像不像做做樣,我呢,向四位英雄討教討教,不行了我再走,也有個藉口哇。」
「佩服,佩服啊,老劍客說出話真正圓滑。既然你打算動手,我就陪你走幾回。」
尚懷山剛要動手,孔鳳、孔原過來了:「老劍客,你先歇歇手,讓我們哥兒倆陪彭老劍客走幾趟!」
尚懷山道:「姓彭的武藝高強,二位可不要大意呀。」
「老劍客你放心吧,我們真不行,你再過來。」孔鳳脫去外衣,擺寶劍來到彭壽山面前:「無量天尊。彭老劍客,貧道不才,陪你走幾趟。」
「來者是二聖祠的孔鳳孔道爺吧?」
「正是貧道。」
彭壽山冷笑一聲道:「孔鳳,我不是小瞧你,憑你的能耐,不配和我伸手,一旦要傷了你,別人會說我以強凌弱。快快退在一旁,讓尚懷山前來會我!」
孔鳳聞聽此言氣得青筋暴脹,七竅生煙,心說:你彭壽山也太羞臊人了,我今天非與你拼命不可!孔道爺雙目圓睜,冷笑道:「姓彭的休說大話,看我寶劍取你!看劍!」
孔鳳掄開寶劍,使出全套功夫同彭壽山打在一處。彭壽山一不慌二不忙,一邊打著,一邊甩去頭上的斗笠,脫下身上的蓑衣,接著舞起了釣魚竿。他這根釣魚竿,同一般魚竿根本不一樣,乃是一根十八節紫金杆,五金打造,其硬無比,一般刀劍,削它不動。兩個人一來一往,打了三十幾個回合。
彭壽山紫金杆一甩,打向孔鳳的肩頭,孔鳳急忙側身躲過,隨即反手一劍,刺向彭壽山的軟肋。彭壽山拿紫金杆一擋,孔鳳趕忙抽回寶劍,彭壽山趁勢杆走下盤,抽向了孔鳳的雙腿,只聽「啪」的一聲,再看孔鳳,被彭壽山一桿打折了雙腿,孔鳳疼痛難忍,扔寶劍癱在了地上。彭壽山也沒再打第二下,抽身形跳在一旁。
孔原一見哥哥受傷,心如刀割,牙一咬眼一瞪,拽寶劍就要與彭壽山拼命。芸瑞趕忙把他攔住:「仙長且慢,您不能再打了。
孔道爺已經身負重傷,現在是救人要緊,您趕快把他背回二聖祠,進行搶救,力爭保住雙腿。」
「這個——我們怎麼能離開這兒先走呢?」
「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只好如此了。」
尚懷山也勸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治傷要緊,你們倆就快走吧。」
孔原看著哥哥,心中十分難過,於是帶好寶劍,把孔鳳背起來,順原路回了二聖祠。
芸瑞見孔家兄弟走了,一伸手拽出寶刀,就要和彭壽山動手,尚懷山道:「芸瑞,別急,你站在這兒看著,讓我來會會這位雲龍九變!」尚懷山一縱身,到了彭壽山面前,兩個人不再搭話,當場動手。
尚懷山還是用雙掌對付彭壽山的紫金杆。也就是二十幾個回合,彭壽山紫金杆一擺當槍使,一個怪莽出洞,直捅尚懷山的小腹;尚懷山滴溜一轉閃在一邊,右手一伸,來個順手牽羊,抓住紫金杆往前一帶:「你撒手吧!」
彭壽山哪能鬆手呢,往回就拽,可是他沒有尚懷山的力氣大,被尚老劍客拽得直往前跑。尚懷山右手拽住紫金杆以左手烏龍探爪,便去抓彭壽山的前胸,兩人相距那麼近,要讓他抓上,那還得了,彭壽山急忙撒手,後退了七八步,紫金杆便到了尚懷山的手中。
尚懷山掂了掂紫金杆,笑道:「我這花子,常常被富人家的大黃狗欺負,這根杆作打狗棍還挺合適,就歸我吧。」這根紫金杆共有十八節組成,每節五寸,尚懷山折了折,成了三尺長短,往身後一插,背上了,嘴裡還說:「嗯,彭老劍客真是個厚道人,一見面就送件禮物,多謝,多謝。」
彭壽山氣得面一皮發紫,一轉身上了落魂橋,手指尚懷山和白芸瑞道:「尚老劍客,白芸瑞,你們敢過這座橋嗎?有種的咱們橋那邊再動手!」彭壽山喊罷,快速跑下橋頭,站在對岸,朝這邊張望。
尚懷山和白芸瑞料到這座橋必有機關,但不知怎樣破法。彭壽山叫著他們的名字,讓他們過橋比武,這二位能被嚇住嗎?他們二話沒說,邁步踏上了落魂橋。誰知剛剛走到橋的中間,只聽「喀吧」一聲,落魂橋由中間斷為兩截,兩個人隨著斷裂聲掉進了山澗。原來這座橋兩頭是實,中間一丈五尺是虛,裝著轉軸。平時有插銷,走著沒事,準備捉人了,把銷子去掉,人一踏上翻板,准落橋下無疑。剛才彭壽山跑到橋中間,站那兒對尚懷山喊話,腳下撥動了銷子,尚懷山二人哪知道這些,這才中了人家圈套,落下山澗。
真落進山澗也好,因為這兩人都有絕藝在身,要施展輕功,也不致受傷,可是,他們偏偏沒有掉到山澗,而是落在了一個大網斗里。橋下有鋼絲擰成的斗子,把二人緊緊裹住,胳膊腿都伸展不開,芸瑞想用寶刀砍斷網繩,根本就不可能。這下可苦了尚懷山和白芸瑞了,兩個人那麼大的能耐,被吊在山澗里,上不挨天,下不著地,本領無法施展,眼睜睜看著彭壽山,只好聽任他的擺布。彭壽山一聲忽哨,橋頭的壕溝里站出來二十幾名弓箭手,手持強弓硬弩,對準了橋下的網斗。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