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白芸瑞才起床。記住本站域名他吃過早點,給五楊觀留下一小塊銀子,起身趕奔碼頭。芸瑞剛剛站定腳步,有個使船的小伙子就過來招呼:「客爺,要上三仙島嗎?請坐我這條小船吧,又快又穩, 保證平安無事,價錢也公道。客爺,上船吧。」
「你的船趕奔三仙島?」
「我們是專往三仙島搭送遊客的。」
「好吧,就乘你的小船。」
「是了,客爺請吧。」
白芸瑞上船一看,是只新打造的帶艙小船, 一個舵工,兩名水手, 能容納十幾個人。小伙子還要上岸接客,芸瑞一擺手把他止住了:「船家,不必等了,我有急事要辦,多少錢我全包了,現在就開船吧。」
「是了,這就開船。」
隨著船舵擺動,一聲忽哨,小船離了岸。由於人少船輕,又是順風,撐開了像離弦之箭。白芸瑞背著手站在船中,觀著大海,掌船的與他嘮起了家常:「客爺,聽您的口音,是內地人吧?」
「是啊,祖籍金華府。」
「那可是個好地方啊。您是第一次到這兒來?」
「不錯。我這個人愛好遊山玩水,聽說三仙島這個地方不錯,就特意趕來,想去看看。」
「客爺, 三仙島確實不錯,一年四季遊人不斷。您聽這名字,三——仙——島,據說遠古的時候,這兒住著三個神仙,落下了這麼個名字。客爺請想,神仙住的地方,錯得了嗎?這島上有一座山,叫天柱山,又高又大,就像支天的柱子。山頂上有個池子,取名天池。由於三仙島環境幽靜,鳥語花香,很多出家人都願到這裡修煉,就這麼一座島嶼,僅道觀就有十三處!當然了,這些廟宇有的大, 有的小。最大的廟字名叫三仙觀, 修在三位仙人曾經居住過的地方,意思是他們也想修煉成仙。說起這座三仙觀, 別提多氣魄了,前後七進院子,有東西跨院、山門、鐘鼓樓、玉皇殿、三清殿、藏經閣等等。裡面碑碣很多。每年到那兒的香客絡繹不絕,光廟裡的老道就有二三百人。」
「是嗎,我這次來一定到三仙觀去看看。船家,三仙觀的觀主怎麼稱呼啊?」
「哎呀,那兒的觀主可是大大有名。因為觀名『三仙』,他們取個吉利,幾百年都是三個觀主,號稱『三仙』。現在的大觀主,人稱絕心一指定陰陽,姓肖,名道成;二觀主乃是飛天蜈蚣李道安;三觀主綽號串地金蛇,叫張道遠。這三位都有特殊的能耐。」
船家說到這兒,面露恐懼之色,又對芸瑞說道:「客官,您游三仙島,到三仙觀燒香,都可以,只是一樣,您要牢記,千萬別惹了三仙觀的道人。那三位觀主可是難以對付啊!」
白芸瑞哈哈一笑,說道:「船家,你放心吧,我是個遊客,什麼事情也不管,什麼事情也不問,三位觀主再厲害,能平白無故找我的不是嗎?」
「那就好,那就好啊,我是怕您出事。」
說話之間,船已靠岸。白芸瑞打發了船家,躍身離船,踏上了三仙島。
小船靠了三仙島,他棄舟登岸,舉目一看,這個三仙島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樣,是個小島嶼,就那麼一座山,一處道觀。這個島方圓有幾十里大,島上山水林路,集鎮村莊,同大一陸沒什麼兩樣。村莊錯落有致,梯田層層,牛集滿坡,住著不少人家。
白芸瑞一邊觀看島上的風景,一邊往前走,約有十里地左右,來到一個鎮子,看樣約有二三百戶人家。一趟大街,買賣鋪戶,飯館客房,倒也齊全。
芸瑞心想:我三哥臨別時一再囑附我辦事要小心謹慎,不可驕傲、大意,這話有一定道理。雖說我們估摸著夏遂良他們來了三仙島,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還有待進一步查清。另外陸小英和船家也說,三仙觀的道人不好對付,我還是小心為妙。最好找個地方,先落下腳,然後慢慢查問,才能弄清事情的真相。白芸瑞想到這兒,就進了這座村鎮。
這個鎮子名叫集賢村,鎮口有一家招商店,看樣子規模還不小,而且非常乾淨,夥計一讓,芸瑞就進去了,在後院找了兩間廂房,一明一暗。
白芸瑞喝了杯茶,叫過夥計問道:「貴姓啊?」
「免貴,小人姓趙。」
「和當今天子是一家呀。夥計,我早慕三仙島這塊聖一地,今日有幸,到此一游,來一趟也不容易,打算看遍島上的風景、名勝,因此呢,住的日子會要長一些,也許十天半月,到時候算總帳,決不會虧待你。」
「是,客爺。我們這座三仙島,確實有不少名勝,古蹟也特別多,十天半月,夠您玩兒的。只要您高興在這兒住,我們一定好好招待。」
「趙夥計,這三仙島上,最有名的去處,應該是哪裡呀?」
「你要問這,誰都知道,那就是三仙觀。」
「這兒離三仙觀有多遠?我打算先到那兒看看。」
「哎喲,挺遠呢。我們這個集賢村在島的東頭,三仙觀在西頭,相距二三十里地呢。」
趙夥計說到這兒,伸頭朝院子裡看了看,神秘地對白芸瑞道:「客爺,以小人之見,您別上三仙觀了。」
「啊?卻是為何?」
「你這是問著我了,要是別人,真不敢告訴你。我對你實說吧,三仙觀的三個觀主,前些日子到中原去了一趟,結果帶回來一大群和尚、老道,能有三百多人,雖然他們是分批上的島,但是都從我們這兒路過呀,我就注意上了。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誰也不敢問。據說最近三仙觀非常緊張,一個香客和遊人也不讓去,您要上那兒去玩兒,豈不是要找麻煩嘛!」
「噢,原來是這樣。」
「客官,您在這兒歇著,有事我再來。」
「慢著。這是五錢銀子,拿去買雙鞋子穿吧。」
趙夥計接過銀子,連聲說道:「謝謝客官爺,小人告退了。」
白芸瑞聽夥計這麼一說,基本上斷定,夏遂良他們就在三仙觀。芸瑞心想:看來三仙觀已經有所防備,我還是夜探的為好。想到這兒他關上房門,美美地睡了一覺。
白芸瑞一覺醒來,太陽已經壓山。他已養足了精神,弄了點晚飯,飽餐已畢,在屋裡收拾好夜行衣,就到定更天了。因為店房裡客人不多,院子裡已沒人走動。芸瑞熄滅燈,虛掩上房門,翻身越牆而出,辨別了一下方向,一哈腰,施展陸地飛行術,朝三仙觀的方向奔去。
白芸瑞正在奔走,忽見前面百步左右,有一道白影,直奔西南。芸瑞不由一愣,心說:這是什麼人?他要幹什麼?我得追上看看,方向一拐,朝著白影就追下來了。要說白芸瑞的腳程,稱得上其快如飛,可是,無論他腳下怎樣加緊,也無法縮短距離,稍一鬆勁,相距還會拉長。芸瑞不由暗自稱讚:真是好腳力!
白芸瑞追趕了一程,前面現出一座村莊,白影一晃,進了村子,芸瑞再要尋找,蹤影皆無。芸瑞心想:我既然到這兒來了,就要看個究竟。他見村中間有一所大宅院,挺高的門樓,黑漆的大門,看樣子像是鄉宦,起碼是有名的富戶。芸瑞心想:我追的若還是個賊,必然到大戶人家偷竊,待我進去查看一下,若沒什麼動靜,就不再管它了。白芸瑞想到這兒,縱身躍上牆頭,又跳上一所高大的房子,攏目光仔細觀看。這所院子分為前後兩部分,各有正廳、廂房,最後邊還像個花園。各屋黑咕隆咚的,人們都已入睡,只有後院東廂房還透出亮光,不時傳出讀書之一聲。
白芸瑞跳下屋子,輕手輕腳,來到後院東廂房窗台下,站定身軀,右手食指在嘴裡吮濕,輕輕捅破窗欞紙,睜一目閉一目朝里觀看,原來這兒是書房,看樣子裡間是臥室。屋裡擺著書架,上面放滿了經史子集;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壓書寶劍;桌旁坐著一位書生,年約二十掛零,長得天庭飽滿,地闊方圓,唇紅齒白,非常漂亮;旁邊站著一個小廝,大概是書童,有十七八歲,也是一表人才,陪著公子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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