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龍堂大廳。
林易、九爺和段忠坐著喝茶。
九爺放下茶盞,呵呵笑道:「林兄弟,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九爺但說無妨。」林易抿口茶,唇齒留香。
九爺道:「暹羅皇室畢竟為主,而東南亞龍堂為客。我們一而再,再而三駁暹羅皇室面子,雖然現在暹羅皇室陷入危機,要是日後緩過氣來,怕要對東南亞龍堂這邊不利啊。」
九爺語氣誠懇,像是在替卡薩圖求情。
林易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看向段忠。
「段堂主覺得呢?」
段忠被林易問的一愣,看了看林易,又看了看九爺。
跟二位爺的謀略比起來,他就是一個粗人。
誰知道林爺下的什麼棋,又覺得九爺說的不無道理。
他爽朗哈哈一笑說道:「俺就一粗人,只會帶著兄弟們砍殺,這裡面的學問可看不出門道來。」
一句話,讓林爺和九爺都有面子。
林易放下茶盞,笑著略微點頭。
要是段忠只懂打打殺殺,也做不了鎮守一方的東南亞龍堂堂主。
他看似外表粗獷,一笑露出一排大牙,思維還是很縝密的。
林易突然問道:「豹三叔跟段堂主什麼關係?」
他好像聽人提及過,豹三叔跟段忠有親戚關係,對,好像是聽左麟說的。
段忠呵呵笑道:「我親三叔。」
九爺插話。
「段忠他父親在家排行老大,他姑姑排行第二,排行第三的是豹老三。」
「段忠他父親跟我是把兄弟,豹老三喜歡摸金探穴隨性自在,沒有加入龍堂。」
「當年段忠他父親率龍堂高手來東南亞為龍堂尋出路時,跟東南亞勢力大戰,身負37刀,重傷去世。段忠經過打磨之後,來東南亞做龍堂堂主。」
九爺說起來,對去世的兄弟身懷愧疚。
林易笑道:「段忠跟豹三叔從外面上看,完全聯繫不到一塊。左麟不說,我還想像不到。」
段忠哈哈笑道:「我按我父親的樣子長的,跟三叔差別大。三叔要是像我這樣胖,摸金的時候要挖多大的洞。」
哈哈哈...
三人都笑了。
話回正題。
林易這才看著九爺說道:「剛才九爺說駁了暹羅皇室的面子,其實這完全不是我們需要在意的事。都這個時候了,卡薩圖還端著架子,他有什麼資格?」
九爺眉頭微蹙,墨鏡『看著』林易,問道:「林兄弟意思是,要他親自前來道歉?」
林易搖頭,說道:「不止道歉那麼簡單。」
九爺疑惑道:「怎麼說他也是暹羅國國王,會放下架子前來?」
林易道:「他沒選擇。」
林易喝口茶,放下茶盞說道:「我知道九爺的擔憂,無非是他卡薩圖秋後算帳。」
九爺點頭。
林易道:「這也是我讓他親自登門跪地求饒的原因。即便龍堂對他再客氣,他一旦有了對付龍堂的機會,他依然會毫不留情的對龍堂下手。所以說,對他客氣毫無意義。」
「與其這樣,還不如殺人誅心,把卡薩圖、暹羅皇室踩在腳下,讓他伏在地上,仰頭看著東南亞龍堂的鼻息行事。」
「他越怕,就越不敢對龍堂動手。」
九爺震驚的坐著,一動不動,沉吟思考。
過了會,才說道:「林兄弟料定他會前來?」
林易肯定道:「他必然會來,要不然血月教教主必然殺他。」
林易讓鬼修告訴血月教教主,威懾卡薩圖,讓他畏懼如狗。
血月教主必然會照做。
九爺半信半疑,他想像不到,卡薩圖會放下尊嚴前來求救。
三人正聊著,一個身影從房頂落下,出現在大廳門口。
左伊說道:「卡薩圖來了。」
林易攤手,說曹操曹操就到。
九爺站起身,要前去迎接。
段忠也跟著站了起來。
林易對他兩人朝下擺手,讓他們坐下,道:「讓他自己過來。」
九爺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林易怎麼想的,於是兩人又坐下。
林易對左伊說道:「帶他進來。」
左伊又說道:「血月教主在也跟過來了,要不要....」
林易擺手道:「不要理她,她不敢靠近龍堂半步。」
「哦。」
左伊領命,縱身一躍飛走了。
龍堂大門外,停著一輛車。
不遠處的半空中,站著一個身穿紅袍的女子。
紅袍女子一身陰森氣息,恐怖駭人,一副要殺了卡薩圖索命的樣子。
龍堂大門上方的屋檐上,統領刀鋒站在中間,暗、影、夜、血、殺、劫分列左右,同血月教主對峙。
除了暗影獵殺隊的人,龍堂的隱秘高手夜如月下鬼魅般,從四面八方嗖嗖飛來。
血月教主的實力他們都見識過,即便他們全上,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龍堂高手只是好奇,血月教主站在空中一動不動,不知道什麼意思。
血月教主不動手,他們也敢輕易動手。
她自己離去最好,犯不著招惹一個像噩夢一樣的高手。
卡薩圖逃命般從轎車裡倉惶爬出來,要不是龍堂守衛扶住他,這老國王都要一頭扎在地上。
血月教主像妖怪一樣一路跟著他,早已把他嚇的魂飛魄散。
此時,能救他命,能保住暹羅皇室的,只有龍堂。
「快,快,勞煩帶我去見九爺和林先生。」卡薩圖臉色蒼白,指向大門內的手指顫抖不已。
「跟我來吧。」龍堂護衛冷淡說道。
卡薩圖隨龍堂護衛來到大廳。
他慌忙跑上前,可憐巴巴老淚縱橫道:「九爺!九爺救命啊!」
九爺這才站起身,扶住卡薩圖,請他坐下說道:「國王深夜來拜訪,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卡薩圖雖然吃了兩次閉門羹,沒有感到氣憤,反而為能見到九爺感到慶幸。
他慌忙說道:「九爺救我啊!」
九爺問道:「國王因為何事這麼驚慌?」
卡薩圖抬起手,顫抖著指著血月教主所在的方向,說道:「血月教主要反,要對暹羅皇室不利啊!」
林易笑問道:「那國王說說,血月教主為什麼要對暹羅皇室不利?」
「這....這.....」
卡薩圖老臉漲紅,結巴起來。
他本想一邊滅了血月教,一邊滅了龍堂。
然而,事與願違。
血月教被滅了,暹羅皇宮高手也傷亡殆盡。
可這龍堂毫髮無損,而且...把華夏京都江家派來的高手盡數斬殺了。
要不是到了絕境,他都沒臉來龍堂求救。
卡薩圖腦子快速轉動,說道:「血月教對龍堂不利,對暹羅國也是禍害,所以我派人滅了血月教。可沒想到,這,這血月教主沒死!報復來了!」
林易笑道:「真是國王說的這樣嗎?據我所知,國王是打算一併把東南亞龍堂除掉吧?」
「啊?!」
卡薩圖趕緊擺手,道:「誤會!誤會啊!我跟九爺有十幾二十年的交情,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林易笑了笑,這老狐狸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打算矇混過關。
「華夏江都江家派來的高手你怎麼解釋?」
「而且我可以明白告訴你,他們是華夏隱世宗門靖海宗的人。不過,全部被我殺了。」
「他們臨死前說了什麼,國王就不想知道?」
卡薩圖驚慌的手足無措,雙手顫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一樣,張著嘴瞪著眼,不知道如果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