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身上會發生如此不合理的異狀肯定是出問題了……
何顧危機感頓生。
聯繫到天機石上的預言,一下子將其他亂七八糟本不該有的雜念拋於腦後。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像只熱油上的螞蟻著急不已,卻怎麼也想不出辦法。連問題是什麼都不知曉,一時束手無策。
這一刻他又為自身的弱小而感到一陣無力。
冷靜!冷靜!
師尊沒有傳音於我,情況應該還不算太糟。
再等等,對,再等等,萬一貿然去打擾,因此壞了事就更不好了……
想到此,他伸出的手立馬又收回去。
緊張地看著冷清竹,何顧不安來回踱步。
……
陣靈空間內,冷清竹依舊保持著伸手觸碰雪白大魚的動作。
認主過程非常順利,原先龐大的魚身如今已縮小了一半,白光還在源源不斷地匯入她體內。
按這樣的速度,再過半刻鐘就要全部接收完成。
但慢慢的她發覺一絲不對勁。
感應到外界的本體隨著認主儀式似乎發熱了起來。
她立即分出一道心神回到本體去穩住。
這邊加快了速度,打算儘早結束後再把全部心神撤回本體查明情況。
「奇怪,我怎麼越來越感覺缺少了什麼……」
泛著白光的魚身在不斷縮小,冷清竹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殘缺、渴望圓滿的感覺,而且愈來愈強烈。
外界的身體似乎變得更熱了。
她意識到這陣靈認主有問題,立刻想要中止。
然而單方面停下後,白光卻依舊在流入她的身體,根本打斷不了。
她的神識仿佛被一股詭異的能量侵入,思維模式正悄然發生著轉化。
某些被深深抑制住,某些被無限放大。
「這無端來的慾火之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竟然能直接作用於神識里……」
隨著聲音變小,冷清竹冰眸漸漸迷離起來,理智一點點瓦解。
伴隨最後一點白光沒入神識構成的意念體內,她的心神一下子被強制送出,回歸到本體。
……
外界,何顧暗暗著急,幾次打算上前。
要不是注意到冷清竹開始運行體內靈力,像是在進行護體的樣子,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師尊已經發現了問題,應該沒事了吧……
何顧自我安慰一下。
因為天機石的預言依在,他不敢真樂觀起來。
「嗯……」
端正盤坐的冷清竹輕哼了一聲,緩緩睜開湛藍雙眸。
這一聲酥麻入骨,直讓何顧頓住腳步,體內血液一個猛地加速。
再一細看,他更是呆滯在原地。
冷清竹白霧面紗上的那一雙美麗冰眸此刻飽含著春意。
額頭、玉頸、玉手等處為數不多露出來的肌膚冒著細汗,寸寸紅潤欲滴。
似乎體力不支,她撐住傾倒的身子。
聲音呢喃,氣息微喘,飽滿的高峰跟隨著一陣起伏。
這一幕,就像一位聖潔脫塵的美麗仙子,不幸跌落凡間,轉眼淪為一個亦食人間煙火的高貴女子。
何顧心跳再次加快,嘴唇表面幹得厲害。
仿佛緩過勁來,冷清竹迷離的冰眸一下子抬起對上了何顧。
柔情似水,灼灼直視。
這樣大膽的眼神,此前完全從未在冷清竹身上出現過。
何顧被盯得渾身燥熱,尚還保持的一部分理智告訴他冷清竹應該是中了某種迷失本性的欲毒。
想到竟然連八道境修者都難以抵抗,他心中駭然。
現在他明白了天機石上的禍事預言指的意思,也明白了那具魔族強者的白骨是因何產生。
特別是白骨最初一隻手指向陣靈的姿勢,如今回想起來惡意滿滿。
至於天機石所寫,求生欲告訴他不能這麼做,後果會很恐怖的。
不敢輕易靠近,勉強維持一些理智的何顧急聲問道:「師尊,你還好嗎?」
「嗯哼……」極具誘惑的聲音響起,冷清竹竟然嫣然笑了,美麗冰眸里有一絲媚意。
反應完全出乎何顧意料。
完了……
他心中咯噔了一下。
本來還抱著師尊還有部分意識存在,可以告訴他接下來該怎麼幫忙,眼下這一路希望破滅了。
冷清竹站了起身,已然融化開的含水眼眸牢牢鎖定在何顧臉上,嫵媚一笑。
曼妙身子搖搖晃晃,她一步步朝何顧走了過去。
何顧趕緊往後退。
但才走出第一步,他眼前一花,頓時一道勾人心魂的溫熱體香襲來。
帶著明顯弧度的軟熱身子隔著單薄紗衣忽然緊緊貼上來,兩隻修長玉臂隨後環上他的脖子,檀口呼出的縷縷蘭氣直撲在他臉上。
白霧面紗上一雙含欲的眼眸霎時占據他絕大部分視野畫面。
精緻鼻樑處的細嫩肌膚清晰可見,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徒兒不乖哦,膽敢躲著為師。」
如遭雷擊,這一刻何顧的腦子就像脫離了身體,一切信息反饋瞬間被屏蔽掉。
瞠目結舌,他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一度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壞了。
「這這這……」
何顧哆嗦著說不出話。
冷清竹的狀態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除了被奪舍他想不出其他可以合理解釋的原因。
眼前的一幕徹徹底底違背了他多年以來建立的認知!
久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人生第一次主動抓住冷清竹的兩隻玉臂,他滿腦子想的卻是脫身。
一邊質疑喊道:「你到底是誰!」
冰眸微嗔,冷清竹依舊摟住何顧的脖子不讓走,半點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微微抬起精美下頜,她冰眸含笑:「連師尊都忘了,白瞎為師平日裡對你多存一份操心。」
何顧一怔,身體頓住。
冷清竹眸含秋水,在何顧耳邊吐出縷縷熱氣:「怎麼,為師現在這樣子難道你不喜歡嗎?
還是說你更喜歡為師對你冷冰冰的樣子?」
何顧忍不住吞了口唾液。
身前的這個師尊行為舉止非常不像他熟悉的師尊,但說的話卻讓他欲罷不能。
「呼……」冷清竹輕喘一口熱氣,美麗冰眸更迷離了幾分。
之前她還只是輕輕靠著,這會兒身體不由往裡深入蹭了蹭。
何顧只覺得倒在身上的溫潤柔軀與自己越來越貼合,越來越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