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采苓滿足游蘇的奇怪癖好
隔著一扇屏風,采苓小姐的倩影綽約可見。
哪怕游蘇是個瞎子,也該明白這所謂的『甜水』是指何物。
游蘇伸手接過玉杯,采苓小姐有意無意地用指尖與之相碰。
倘若換作這瀟湘館中的任何一個男人,此刻都會被其撩撥的將杯中甜水仰脖暢飲,甚至還會求采苓小姐再來一杯。
只可惜游蘇並沒有喝人洗澡水的喜好,這裡又不是蓮花峰上的蓮生池。
游蘇舉杯輕嗅,滿鼻息都是馥郁芬芳,叫人分不清是這水中的花料香味,還是采苓小姐身上的體香。
「單此一聞,便已神醉,若是飲下,怕是要說胡話了。葉某不勝酒力,采苓小姐還請擔待。」
水門關自始至終都是僅憑采苓的一面之詞,能不能過根本不重要。
「公子折煞采苓了,這甜水哪有那麼厲害。若是真的這般,公子待會兒喝到更甜的,豈不是要一醉不醒?」
隨她話落,驀然響起嘩啦水聲,屏風剪影之上,可見一名曲線浮凸的倩影於浴桶之中站起身子。明明並未親眼所見,卻讓人更加想入非非。
采苓隨手取來一件浴袍披上,她足弓輕點,將屏風拉開。
頓時之間,春色滿園。
美嬌娥發間沾水,身上似也裹著水氣,因剛出浴的緣故面色紅潤,卻因此更顯風嬌水媚。這件淺朱色的絲質浴袍蓋不住她的圓潤嬌軀,足以勾去所有男人的視線。
「公子久等了。」
采苓盈盈福身,眸子卻一直含情脈脈地盯著游蘇的雙眼。
旋即,她的溫情笑意一凝,哀道:
「公子是對采苓不滿意嗎……」
「采苓小姐何出此言?」
「公子眼裡……可沒有我。」
采苓螓首半垂,叫人心憐。
游蘇微怔,他已經盡力表現得痴迷模樣,可卻沒想到還是被這個心思細膩的女子看出端倪。好在對方沒有看出來,他是一個瞎子。
「抱歉。」游蘇輕嘆一氣,幽幽道,「像啊、太像了……」
采苓眸子輕瞥,少年人閉目哀思,像是在回憶往事。
『太像了』這簡單三字,就將一個愛而不得的悱惻故事講得淋漓盡致。
「但你終歸不是她,是葉某失禮了,明明面前有佳人,卻將采苓小姐當作了那人,才一時失神……我已無顏面對采苓小姐,還請小姐另尋知己吧……」
游蘇搖了搖頭,就欲轉身離去。
「不要!」
采苓向前踏出一步,顫巍巍拉住了游蘇的衣角,她眼波濕柔地望著游蘇哀戚的側靨,媚態橫生:
「采苓本就是青樓女子,居然奢望公子眼中有我,是采苓僭越了才對……公子若是走了,采苓又能去尋誰呢?如若公子願意,那便將采苓當作那名女子便好……公子是恆高城的麒麟兒,采苓只是卑賤的風塵女,能讓公子開心,采苓便已心滿意足了……」
游蘇頓住腳步,回過身來深情地看著采苓的嬌媚臉龐。
「采苓小姐,何至於此啊……」
采苓識趣地收回玉手,溫婉一笑,「這是采苓的榮幸,公子且隨我來。」
兩人行至屏風之後,分別坐在床幃上的茶几兩側。
采苓乖巧地為游蘇倒了一杯酒,雙手平放在她豐腴雪白的大腿上:
「其實我之前就對侍女說,葉公子不像是來瀟湘館尋歡作樂的,倒像是誤入此地,沒想到一語成讖。」
「采苓小姐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那屏風之上,繡的儘是些春情無限的美女佳人。就是采苓見了也會羞赧不已,公子卻視若無睹,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像是來尋春的呢?」
原來那扇極長的屏風上繡滿了女子,她們有的身無寸縷、有的半遮半露,彼此交疊在一起,任誰見了都得血脈僨張。這樣的春宮圖,放在青樓中也算是常物了。
可游蘇卻因瞎子的緣故未能發覺,幸好他反應極快,笑道: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無心之舉,才能見得嬌花。既見嬌花,那滿園春色也都入不得我眼了。」
采苓一張明艷動人的俏臉,霎時暈開了一片酡紅。她尚未飲酒,卻已像是心旌搖曳。
一個遠道而來的貴公子,對一個風塵女子表現出濃濃的愛憐之意。哪怕只是露水情緣,又有誰會拒絕呢?
「公子實在會撩撥人……」
采苓嬌軀一軟,半個身子靠在茶几上,就連欺霜賽雪的飽滿胸脯露出大半也渾不在意,隱約之間甚至可見兩抹淡淡的粉紅。
「公子說我像那人,可我看公子不過十七八歲,我卻已是年華將褪的年紀了。難道公子喜歡的……是更年長些的女子嗎?」
游蘇腦海中閃過一道不該出現的聖潔剪影,他忙摒除雜念,回道:
「采苓小姐可別這麼講自己,在我看來,女人如酒,越釀越醇。現在的你,才是最美的。」
采苓紅著臉,很是嬌羞。
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像游蘇這種粉面小生,其實同齡女性對他們的吸引力遠不如一位成熟女性。
男人大多便是如此,年輕時喜歡熟美的,成熟時又喜歡年輕的。
「她……是公子親密的長輩嗎?」
采苓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身份的桎梏,她很難想像游蘇這般的男子會對哪個女子愛而不得,從而將一位初次見面的花魁認作那人,藉以寬慰他躁動的心。
可她話才出口,方覺後悔。
游蘇的沉默也給了她警醒,她根本沒有資格去詢問游蘇關於那名女子的事情。
「公子勿怪,采苓不該問的……」
她又向前傾了傾,香風暗送,幾乎要將整個溫香軟玉的身子送入面前俊朗的少年懷中。
「我只是想扮演她扮演的更像一點而已,或者公子直接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只要能讓公子滿意,采苓怎麼樣都願意的……」
當一個如此美艷的女子願意為了你輕如塵埃,你很難不會動搖,只可惜游蘇是個瞎子,他的定力絕非常人能比。
「真的無論做什麼,你都願意?」
游蘇忽地聲線嚴肅,讓采苓渾身一滯。
「當、當然了……」
采苓不自覺地結巴了一下,好似在強撐著內心的慌亂。
青樓中有個不成文的共識,游蘇這種大地方來的闊少往往反差很大,表面越端莊正經,暗地裡的嗜好就越發變態。
雖是年紀稍長的風塵女子,但采苓也是未出閣的清白之身,倘若真要她行那令人咋舌之事,她未免也有些惶惶不安。
「好!我越發覺得今日能見到采苓小姐,是我不可多得的幸運了。」
游蘇眉眼飛揚,顯得極其興奮。
采苓見狀也是羞赧一笑,這游蘇進來許久都是淡如君子,此時終於是露出了對她熱切的表情,這仿佛讓她覺得自己總算是打動了少年,於是鼓起勇氣:
「那……公子希望我怎麼做?」
她伸出蔥白指尖點在游蘇的心口,輕柔地畫著圓圈,她媚眼如絲、笑意玩味:
「是喊你弟弟呢?還是喚你小叔子呢?總不會是……」
游蘇悄然後退躲開了美婦的攻勢,他笑著跺了幾步,走至那扇春光無限的屏風旁邊:
「都不必,我的這個偏好其實有些難以啟齒,還望采苓小姐不要笑話我。」
采苓微微錯愕,轉而掩口笑道:「公子不必害羞,閨閣中的事與閨閣外的無關。我既是愛護公子的長輩,那就該無條件滿足公子,又豈會笑話公子呢?」
美婦說這話時,身上好似散發著溫柔的光輝。
「實不相瞞,葉某打小就有偷窺的癖好,唯有在暗地裡悄悄窺視,才能讓我興奮起來。所以我希望采苓小姐能閉上眼睛,忘記我的存在,待會兒在此褪衣。」
游蘇緊緊抓著屏風的邊緣,像是迫不及待。
美婦聞言心中也不知是惱是喜,慶幸這少年的癖好倒也沒變態到那種地步。
只是不知這正大光明的貴公子,哪來的這種陰暗嗜好。能容納這種怪癖的地方,怕也只有這青樓了。
「公子年紀輕輕,就養成了喜歡偷窺年長女性的習慣啊……可真是個壞孩子呢。」采苓猶在調戲。
「采苓小姐不也是個不守婦道的壞長輩嗎?」游蘇已經隱於屏風之後,「采苓小姐可得說話算數,千萬不可睜眼,待我興起之時,我再喚你好姐姐好不好?」
「好好好,依伱便是。」
采苓竟不止閉上雙目,還取出一片手帕系在自己的眼前,隨後端坐不動。
游蘇躲在暗處,輕輕搖頭。
他的計劃是待到確定此女安全,他再與之循序漸進,打聽巧琇瑩之事。
可為了能名正言順地替這采苓小姐檢查身體,還不能碰到她的身子,他簡直丟棄了太多臉面,幸好對方只知他是葉家之人。
采苓就這樣沉默地坐了一會兒,驀然開始動了起來,像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空無一人的房間。
夜裡寒風呼嘯,她先是摸索著將窗欞關上,旋即輕抿了一口熱酒為自己壯膽。
她旁若無人地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婉約的像是南陽洲那些水做的女子。
不經意間,她的衣衫已經半解。
因為才出浴的緣故,她身上除了這件蔽體的浴袍外再身無寸縷,只要是褪去的地方,露出的便是大片白皙的膚光。
只可惜……游蘇是個瞎子。
采苓小姐不愧是瀟湘館的新任花魁,哪怕是未出閣的女子,卻早已對誘惑男人的手段爛熟於心。
她解開衣結的動作自然而挑撥,像是一場私密的表演。
她如一個精心準備的禮物一般,自己解開了禮帶。浴袍如水一般滑落她的身子,可她卻恰好背過身去,只能讓人瞧見她光潔的美背、驚人的渾圓,以及渾圓之下那雙筆挺的雙腿。
她開始竭盡誘惑之能事,指尖在自己腰際遊走,雙足輕點,跳著克制而誘人的艷舞。
游蘇眨了眨清澈無焦的雙瞳,在他的眼裡只能看見一片肉色在晃動,沒有半點邪祟的痕跡。
他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想讓這萬人迷戀的花魁快點轉身,好讓他來個全身檢查。
采苓像是知道他所想,又像是發覺自己的背影還沒能讓少年徹底興奮,於是她開始邊舞動邊輕旋著身子,將這具讓樓下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胴體展露給游蘇看。
粉色只是它的邊緣,它真正的顏色是無比的艷紅,像是盛春的海棠花。
游蘇登時瞪大眼球,像是見到了什麼令人驚嘆之物。
只因這兩朵不是花的蓓蕾,這是兩條各自盤踞的鮮紅蟎蟲!
體長,紅色,可附人身!
游蘇怎麼也想不到,僅僅是來到莫邪城第一天,就看見了這次考核的目標!
這是鬼蟎!
這隻邪祟,莫不是哪個死在風流場上的修士身上褪下來的污濁不成?怎麼盯著這瀟湘館的花魁咬?!
游蘇已經準備將放置在乾坤袋中的墨松劍取出,可這邪祟位置敏感,他現在提著劍衝過去替采苓解圍,嚇到她然後砍錯了可怎麼辦?
難不成跟她直說?
可一個男人提著把利器對你說,你的胸口有兩隻邪祟,你不要亂動,我替你割下來,這哪個女人會信?
這可如何是好啊?
難不成……順水推舟?
游蘇攤開布滿白膩脂粉的雙手,心中哀嘆:
師妹勿怪,師兄也是迫不得已,只能犧牲犧牲這雙手了啊!
他小心翼翼地邁開腳步,卻十分心機地露出了點腳步聲,提醒著面紅似血的美婦他已悄然靠近。
采苓果不其然動作微僵,呼吸都明顯急促了一些。但她很快按捺住了緊張,邊舞邊退,與步步緊逼的游蘇像是在做貓捉耗子的遊戲。
終於她被貓逼至絕境,無路可退,只好向後傾倒,認命一般躺在床上。
只不過她雙手環抱於胸,雙腿微微交錯,保持著最後的矜持。
她暗自睜開雙目,透過這片淡薄的白色絲巾,依稀可見一具高大的身影正朝著自己壓來。
「長夜漫漫,還請公子憐惜……」
她驀然感到手臂被人捏住,似要將她用於遮掩的雙臂拿開。
她也沒多作阻礙,順勢將手打開,坦蕩展開胸懷。
「嗯啊!別捏……公子好心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