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慌慌張張的把白仙子抱到床上躺下，她秀眉緊皺，氣若遊絲，臉色蒼白再無一絲血色。
「月靈，月靈你怎麼樣了，你醒醒，你別嚇我啊！」
他緊緊握著白仙子的手心，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可無論他怎麼叫喊，白仙子都沒有甦醒的跡象。
江橋十分不解，剛剛明明還好好的，對他又打又罵，怎麼轉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忽然想到白仙子剛才一臉殺氣怒不可遏的模樣，難道是玩了希爾薇之後，道心崩碎才有了現在的吐血昏迷？
白仙子曾說過，她的師父正是道心崩碎之後身死道消，莫非她也會走上那條老路？
怎麼辦怎麼辦，眼睜睜看著白仙子香消玉殞？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江橋探了探她的鼻息，感覺到白仙子的呼吸變得越發微弱了，早知道道心崩碎會危急她的生命，打死都不會破壞她的心境。
他咬咬牙，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20急救。
等到了醫院，白仙子的各項身體數據異於常人的情況可能再也無法隱瞞，但現在除了求助於醫院，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就是不知道現代醫學能否治療道心方面的創傷。
電話已經撥通，手裡傳出機器客服甜美的嗓音，江橋正準備轉接人工服務，就看到白仙子忽然重重咳出一口鮮血，睜眼緩緩醒來。
「月靈，月靈，你醒了！」
江橋滿心歡喜，只是看著那雙清明的眸子逐漸被一絲絲猩紅充滿，他忽然愣住。
「你……你不是月靈，你是心魔？」
白月靈吃吃笑起來，她優雅的擦了擦唇邊的鮮血，再支起身子在江橋嘴唇上深情一吻，在他唇上留下點點血跡。
「是啊江郎，可不就是我麼？」
江橋急了，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來回使勁搖晃：「我的月靈呢？你把我的月靈弄哪去了？！」
「她？她如今道心崩碎，你說她還能去哪兒？」白月靈臉上露出玩味兒的笑容。
江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用力搖晃的雙臂無力的垂下，他眼神失去高光，嘴唇顫抖著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
「你是說……月靈，她……她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了？」
「嘛，差不多可以這麼理解。」白月靈笑吟吟的說道。
「說起來，還得多虧師父父，若非你不遺餘力的動搖她的道心，我也不會這麼快重新掌控這具軀體。」
「所以，你早就知道她在玩希爾薇？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江橋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她，發出質問。
白月靈顯得很委屈：「我也是第一次接觸嘛，誰知道後面的劇情居然會那麼澀情。」
她舔舔嘴唇，湊在江橋耳邊輕笑道：「看不出來呀江郎，原來你骨子裡並非像表面上這般高風亮節，其實，你也很想養一個像希爾薇這樣的女奴吧？」
江橋現在滿腦子都是道心崩碎的白仙子，心魔調侃他的話，根本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
白月靈看他抿著嘴唇不說話，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繼續誘惑道：「江郎，那遊戲真的刪了嗎？我也想和你一起玩那個遊戲，用你們這的話說叫什麼角色扮演？奴家扮演你的小奴兒，平時你想對奴家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呢~」
「你別碰我！」
江橋激靈的後撤一步，如果白仙子真的死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
「你告訴我，她究竟還有沒有活著！？還是說，她像你之前那般，神魂從此陷入了沉睡？需要等待某個契機才能醒來？」
白月靈上前一步輕輕環住他的腰，把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輕蹭著，同時發出呢喃。
「師父父，你的記憶里應該全是徒兒才對，為什麼卻總是關心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她不是你的徒弟弟，我才是。」
江橋身體一僵，立即用力推開她：「什麼素未謀面？你到底在說什麼？」
「九千多年了，幸……」她幽幽一嘆，苦澀的語氣里，眉眼卻盡顯笑意。
話未說完，她忽然眉眼緊皺，拳頭捏緊，銀牙緊咬，身體劇烈顫抖著好像正在掙脫某個看不見的束縛。
江橋一臉急切，不知道白仙子身上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月靈，月靈是你嗎？是不是你回來了！」
她忽然睜開眼睛，手掐仙訣，在自己天靈，天泉重重點了一下，發出清冷厲喝。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本座欲證大道，得此世間超脫，而今亂象頻生，心魔作祟，既知道心崩潰在即，前路已斷，謹以本座畢生道果，鎮壓心魔百年！」
隨著她的最後誓言落下，那顆裂紋遍布的道心驟然破碎開來，化作一條條無形大道鎖鏈鎖住奇經八脈，五臟六腑，紫府氣海，全身上下720個吐露仙韻的竅穴，盡皆塵封，靈光不顯。
白仙子再度噴出一口大鮮血，臉色慘白如紙，氣息驟然萎靡下來。
江橋急忙扶著她坐在床上：「月靈，你怎麼樣……你還好吧？」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平緩下來後才苦笑著搖搖頭：「我自廢了道果，現在的我與普通凡人無異。」
江橋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廢道果四個字說來簡單，可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俊傑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
從高高在上的仙子轉眼間變成凡人，萬載苦修毀於一旦，這種境遇的轉變好比億萬富豪變成以乞討為生的叫花子，放眼全世界估計都沒有幾個人能夠安心接受。
哪怕他看過許多小說有類似的描述，主角自廢武功後碰巧修成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但小說畢竟是小說，在這個沒有任何靈氣的世界，白仙子若想重新踏上仙途，難度不知道得增加多少倍。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江橋低聲道。
她只是淡淡的搖頭：「我的道心本就不穩，你那個遊戲只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算不玩，道心崩潰的那一天遲早會來，我白月靈有此一劫，只能說是命中注定。」
……
（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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