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邪魔外道

  聽了玉麒麟仙王的話,蕭天擇知道喬熾文已無自主築基的可能,只能一口將杯里的靈酒飲盡。玉麒麟仙王看了一眼蕭天擇,說道上:「今日有酒今朝醉,還有這麼多吃食還沒吃完,玉兒,今晚一定要盡興喲。」蕭天擇是個靈慧甚高的人,迅速調整自己心態,陪著玉麒麟仙王盡情吃喝起來。

  玉麒麟仙王乃是元嬰真君這點吃食真是放開了吃很快就會吃光的,只見他又拿出一隻羊、一頭鹿、一隻羚牛、一條四尺黑魚,當然也都是醃製好的交給仙娥繼續燒烤,又拿出十壇靈酒。

  兩人對視一笑,修士修行甚苦,今日蕭天擇敞開肚子決心吃頓飽的。席間玉麒麟仙王說起自己就出生蒼梧山脈北脈,離青玄山不過兩百多里遠,不然這三千多年也就不會經常住青玄山。

  「殿下,這麼說來您認識本宗祖師青玄真君?」蕭天擇喝了一杯靈酒後問道。「那是當然,還是我建議他選址這裡的。因為這青玄山下的靈石礦是我最先發現的,這裡原本就是無人居住深山老林,名字都沒有的。所以才以柳青玄的名字命名。」玉麒麟仙王給蕭天擇講解道。

  「殿下,這裡原是您的領地?」蕭天擇突然想到這點,因為當年妖族領地意識是很強的,玉麒麟仙王又說自己出生在這附近。「算是吧,這裡原屬於我的領地範圍。不過我沒住在這裡,我住在蒼梧山那邊。供世人參拜的仙王殿實際就建在蒼梧山山腳下。」玉麒麟仙王說道。

  「我以為青玄山下的靈石礦應該是一位祖先神靈的遺骸所化。」玉麒麟仙王不經意間說出了青玄山最大的秘密。蕭天擇倒也不驚,問道:「殿下為何斷定是祖先神靈的遺骸,而不是先天神靈的遺骸。」「因為天下還沒發現先天神靈的遺骸所生成的靈石礦,記住自然生成的靈石礦不管大小品級都低,只能出產低品靈石。中品、上品、極品靈石皆是祖先神靈的遺骸所化。」玉麒麟仙王解釋道。

  「何況先天神靈之事並不能確認,只有口耳相傳的神話,並沒有實物證明先天神靈確實存在過。上古妖皇其實都懷疑過是否真的有過先天神靈。」玉麒麟仙王接著說道。

  「殿下,青龍仙皇陛下不是去過無盡之海探查多年,她是否知道呢?」蕭天擇忽然大膽問道,「我倒真是問過青龍仙皇陛下,不過陛下她不願多說無盡之海的事。將來你有機會再親自問她吧。」玉麒麟仙王說道,蕭天擇無言以對。

  玉麒麟仙王看蕭天擇不以為然,笑了笑說道:「玉兒,不要以為時間太過久遠,二十年左右你應該就可以進階金丹,見到青龍仙皇陛下的機會自然就有了,不過青龍仙皇陛下基本就待在青龍島,並不在仙庭。」

  其實蕭天擇也是無心之問,見不見青龍仙皇他倒不是很在意,他實際更想見的是天狐仙皇與麒麟仙皇,不知為何,他從小就對這兩位仙皇更親近些。玉麒麟仙王知他心思,也不點破,看了看這座宮殿問道:「玉兒,你可知這座宮殿原是誰的?」

  蕭天擇聽到玉麒麟仙王的問題並未馬上做答,而是仔細看了看這座宮殿,雖有人時不時打掃,照看,但因長期無人居住,感覺實際已荒廢6、7百年了,至於建造年代應該有一千多年了。根據年代判斷應該是青玄宗第七代宗主元嬰真君獨孤文華,或是他同時代的另一位元嬰真君展鵬飛。根據青玄宗歷代元嬰真君本紀記載,蕭天擇趨向獨孤文華,他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玉麒麟仙王搖了搖頭否定了這是獨孤文華的宮殿,說道:「這是展鵬飛的宮殿,當然這不是你的錯,因為你已經正確判斷了這座宮殿的年代。之所以出錯是因為你受書上的記載所誤導,正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展鵬飛的本紀是經過刪減,修正的。」

  蕭天擇心中不免吃了一驚,他從未想過宗門的正史竟然經過刪減,修正,這樣做肯定有什麼真相需要掩蓋,他一言不發靜等玉麒麟仙王揭曉答案。

  「展鵬飛原本是一位一生都在追求長生久視之道的修者,他淡泊名利,一心向道,因嫌宗主瑣事太多,他甚至放棄了宗主之位。雖然人族得天道所選,接連突破四階元嬰、五階化神之境,但人類修士還是屬於短命種,甚至還是短命種中壽命最短的。」

  「展鵬飛與我同為四階元嬰境,我壽命有五千年左右,而他的壽命卻不到五百年。展鵬飛心有不甘,不想從容兵解而去,而是修煉邪法害了不少人,最終邪法煉成,元嬰出竅成功奪舍凡人。如今已經在凡間九世為人,他現在就在明州一個小鎮隱居。」

  玉麒麟仙王停了下來,蕭天擇明白這是在等他問問題,他只得問道:「殿下,鵬飛真君乃元嬰之境為何選擇奪舍凡人,而不是修士呢?」

  「男修士覺醒靈脈後身體乃是至陽之體,元嬰離體不過是陰魂之體,本就天生相剋,如果強行奪舍,勝負猶未可知,女修士覺醒靈脈後身體乃是至陰之體,奪舍相對容易,不過展鵬飛畢竟是男修,他倒不屑做個女修。何況修士必須進入宗門學習,他亦怕回到宗門被人識破。」

  聽了玉麒麟仙王的解釋,蕭天擇明白了堂堂一元嬰真君為何奪舍凡人之軀,但他還是不解的問道:「殿下,您不是說鵬飛真君一生都在追求長生久視之道,奪舍不過小道爾,為何為之。」

  「展鵬飛一生也算光明磊落,可惜晚節不保,正所謂越老越怕死,年輕時倒可視死如歸,一往無前。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長生不老之法,仙族中的高貴種最多也不過活萬年,人族修士天生短命種化神不過千年。究其原因不過是展鵬飛貪生怕死罷了,所以他才選擇苟延殘喘活在這世上」玉麒麟仙王感慨說道。

  「殿下,既然如此為何不除掉他?」蕭天擇心中大概已明白宗門為何留下他的原因,但他還是把問題提了出來。

  「因為展鵬飛雖表面說是獨孤文華的師叔,但實際獨孤文華是展鵬飛的弟子,只是沒有名份而已。獨孤文華能夠成功進階元嬰之境,展鵬飛也是出了大力的。當初獨孤文華發現端倪,便第一時間找我商量如何應對,是我建議他按兵不動,由我親自暗中觀察。」玉麒麟仙王平靜說道。

  蕭天擇明白玉麒麟仙王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位展鵬飛元嬰真君,「難道是要自己來。。。。。。?」他心中暗自疑惑。玉麒麟仙王看了看他,笑道:「正如你所想,我希望將來等你下山之際,送他最後一程。」

  「殿下,為何要由我來做這件事。」蕭天擇還是問出來了心中的疑惑。「因為現在整個青玄宗只有你與我才知道真相是什麼,你師父李浩瑞,甚至太上長老王言風都不知道展鵬飛還活著,所以才讓你送他最後一程。」

  玉麒麟仙王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至於我為什麼不動手,是因為我與他亦師亦友,鵬飛十歲上山我就認識他,他二十三歲進階築基,五十八歲進階金丹成就真人,一佰玖拾柒歲進階元嬰成就真君。我是一步一步看他成長起來的,其中我也出了點力的。」

  「殿下,既然有這份情誼在,為何不放他一馬。」蕭天擇順著話題問道。玉麒麟仙王聽了蕭天擇的問題,輕嘆一口氣道:「然此一時,彼一時也。」

  「如今天下很快就會進入末法時代,仙族早已衰敗,仙族中很多種族都已滅亡,沒亡的種群個體少得可憐,最少的僅剩一個而已,且仙族血脈覺醒愈加艱難,仙族註定消亡。此乃天命所定,非人力能改,仙族絕大多數皆已認命,所以仙族大多都有避世之心。仙庭大封神位,不過是為了拉攏仙族罷了,象我這樣介入人世因果紛爭的仙家終就是少數。也就是仙族已經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並不是仙庭心腹大患。」

  「人族普通聰慧,這是人族能興起的最大原因,但事情也壞在聰慧兩字上面。如今末法時代即將來臨,修士道途斷絕,多少人不甘心,所以另闢蹊徑,投機取巧者大有人在。」

  「不說北境,就是南境偷偷修煉各種邪魔外道之法的大有人在,何謂邪魔外道修行之法,你知道的有什麼?」玉麒麟仙王問道。

  「回稟殿下,弟子聽說過的邪魔外道修行之法有陰陽雙修爐鼎之法,邪魔血煞熔煉之法,鬼煞陰陽攝魂大法。不過弟子僅是書上見過而已,並未真正見過有修士修行此等邪法。」蕭天擇回答道。

  「陰陽雙修爐鼎之法,邪魔血煞熔煉之法,鬼煞陰陽攝魂大法這三種確實是邪魔外道最普通修行之法,只是法門各異,修煉手法各不相同而已。」

  「這其中陰陽雙修爐鼎之法流傳時間最長,此法並非人族發明,而是一佰多萬年前上古妖族最先發現,先以陰陽雙修共同進階大道誘之,最中陽者吸收陰者的所有修為或陰者吸陽者所有修為。你不要以為修此法者多是男修,實際上修此法多是女修。」玉麒麟仙王說道。

  看著蕭天擇有些迷惑的表情,玉麒麟仙王接著說道:「民間神怪小說都是那些有賊心沒賊膽所謂文人雅士所著,代入的大都是自己的夢想,所以這陰陽雙修爐鼎之法自然是他們所想,既能修行,又能逍遙快活,何樂而不為。可實際上這陰陽雙修爐鼎之法因男女身體之別天然更利於女修,男修更容易成為耗材與藥渣。」

  蕭天擇剛聽有些莫名其妙,又想通其中關竅會心一笑,玉麒麟仙王見他已經明白,也不再做解釋,接著說道:「邪魔血煞熔煉之法也是非常古老的邪魔外道修行之法,據說此為72萬年前一位貓屬妖王為了進階妖皇所創,它謀害三十多萬生靈以它們的血肉精魄為代價最終成功進階妖皇。不過它太過血腥殘酷的行為遭到了其它妖皇反對,將其聯合擊殺,這種大規模的血煞熔煉之法也被視為禁法。」

  蕭天擇問道:「殿下,妖族靠吞噬其它妖族得以進階是尋常之事,這與邪魔血煞熔煉之法的根本區別是什麼呢?」玉麒麟仙王想了想說道:「低階小妖依靠吞噬其它小妖進階此為天命,也為機緣。邪魔血煞熔煉之法卻是依靠大規模殘害生靈,造就血食,以千萬生靈的生命為代價供一人或一妖獲利,此為強盜之為而非修行。故天道不允,修行此等邪魔外道之法天理不容,終究是自取滅亡。」

  「殿下,書上卻說邪魔血煞熔煉之法是邪魔外道最普遍修行之法,難道就是因為此等邪法學習最是簡單?」蕭天擇問道。

  「確實如此,邪魔血煞熔煉之法在這三類邪魔外道修行之法中最是簡單,稍加領悟就能得其法門,成效也最快,故而邪魔血煞熔煉之法是天下最為普遍的,修行最多的邪魔外道之法。」玉麒麟仙王說道。

  「殿下,我們青玄宗治下修行這種邪魔外道之法的修士多嗎?」蕭天擇問道。「我們青玄宗所轄雲、越、明、蒼、雄五州之地修行邪魔血煞熔煉之法幾乎沒有,但南境十二宗中至少有三家宗門有少數修行此等邪魔外道之法的修士。北境二十四王國之中大部分都有修行這等邪魔外道之法的修士。」

  蕭天擇本想問清原因,但因鬼煞陰陽攝魂大法還沒說,便沉默不言。玉麒麟仙王接著說道:「鬼煞陰陽攝魂大法也被稱為鬼煞陰陽吸魂大法,此為陰魂靠吸收靈魂之法,因必須金丹真人以上修行,門坎最高,所以修行之人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