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鳴驚人

  蕭天擇回到自己住處後,仔細回想與師父李浩瑞的談話。二師兄風之宸死於大道之爭給他震撼最大,這與他平時接觸的修仙界完全不同,難怪自己練氣期被關在東方府邸不許出來,甚至整個奕合峰都是有幻陣與外界隔絕。

  蕭天擇生而知之,自以為謫仙轉世,東方老師之前曾婉轉否定過這一看法,今日師父再次明確否定,應該說的是真的,二師兄風之宸死亡的真相這樣的秘密都說與我聽了,不用在這個問題上騙自己,與理說不通。

  想了想,蕭天擇從擇天仙玉拿出了仙玉墜端詳半日,嘴角不由翹起,想起母親陳芷芸的音容笑貌,與母親無憂無慮相處的快樂時光,「母親曾說,我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可我總感覺母親是知道真相的。」

  「可我出生前的那些模糊記憶又是怎麼回事呢?」蕭天擇有些茫然,不過水到山前必有路,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二師兄風之宸金丹期修為,竟然為了所謂大道之爭,不得已故意選擇戰死殺場,雖得忠烈之名,然不值也。

  蕭天擇一向自視極高,並不認為他是天驕道子,而是天命之子,受命於天,自己是上天派來拯救這個世界的。

  也不怪蕭天擇會這麼想,仙家花費這麼長時間,付出這麼多利益與代價孕育培養自己,何況幾十年後修仙界就會遭遇重大危機,末法時代即將來臨。

  可自己能扮演什麼角色呢,救世主?蕭天擇從小一直以為自己要承擔拯救世界這麼偉大的任務。可怎麼救呢?一直沒想明白。

  今日師父的話,明顯是提醒自己想多了,自己不是什麼化神天君轉世,也要面臨巨大的競爭,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全面提升自己修為,拉開與競爭對手差距,爭取最終能進入仙庭。可想進入仙庭就必須首先成為青玄宗宗主。蕭天擇思考良久終於確立了自己首個奮鬥目標。

  仙武堂位於青玄宗所在的山間小盆地正中央,正前方就是青玄殿,青玄殿側是執行殿,右側是藏書閣。仙武堂的左側是符籙堂、煉器堂、丹藥堂,右側靈殖堂、總務堂、庶務堂,這六堂成扇形將仙武堂包圍其中。

  第二日一早,蕭天擇正式來到仙武堂報到,接待的執事完全換了一副表情,可不想昨日下午那般散漫,這位執事師兄昨日以為蕭天擇是哪位剛築基的師弟來仙武堂見下世面,不曾想蕭天擇一鳴驚人,從籍籍無名一下就成築基排行第五的修士。

  執事師兄將蕭天擇帶到仙武堂首席長老尹政安真人,告退離去。尹政安笑著對蕭天擇說;「蕭天擇,昨日你一展身手,回去宗主如何評價你的表現。」「稟首座,師尊不大滿意,說弟子太保守,贏得不夠瀟灑漂亮。」蕭天擇老實答道。

  尹政安聽了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問道:「難道李宗主要你做那第一築基修士?」「稟首座,師尊的意思正是如此,他還讓弟子來仙武堂做一年講師。」蕭天擇回答道。

  「李宗主讓你來做一年講師?」尹政安頗感意外,他本以為李浩瑞讓蕭天擇來仙武堂就是揚名立萬的,蕭天擇原本就有五大真人指導修行,根本就不需要再來仙武堂學習法術。青玄殿並無公文給仙武堂,但以蕭天擇的能力做個講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尹政安想了想對蕭天擇說:「天擇,一年時間太短,就不給你單獨安排學生進行指導,你三天來大講堂講解一次五行之法就可以,巳時開講,講半個時辰,解惑半個時辰,如何?」蕭天擇毫不猶豫答道:「稟首座,弟子接受這樣的安排。就不知從哪天開始?」

  「擇日不如撞日,就從今天開始吧。」尹政安說得也很乾脆,「你準備一下,巳時(9點整)正式開講。」「是!」蕭天擇告辭準備離開,尹政安忽然說道:「擇天,今日你講課結束以後,必然有人挑戰你,你準備好了嗎?」蕭天擇自信的笑了笑,答道:「稟首座,弟子已有準備。弟子先去準備教案了。」說說完行禮後離去。

  巳時,仙武堂大講堂座無虛席,講台下練氣期學徒,築基期教官、講師、教授(教官以教授鬥法、實戰為主;講師以教授講解法術、理論知識為主;教授相當於資深教官、講師合二為一。一般築基期很少,目前僅有3位,基本都是金丹期修士擔任);金丹期的教授、長老都來了,甚至其他一殿一閣六堂只要還在本部的築基、金丹修士絕大多數都來了。

  只見蕭天擇身著玄色法衣,從容不迫的走上講台,給大家致意以後,也不囉嗦,坐於蒲團開始講課。主講五行之法,他是五行靈脈平衡修士,五行之法對他易如反掌,所以他口若懸河的講了半個時辰。

  等他講完,卻感覺下邊的鍊氣修士猶如聽天書一般,一個一個呆若木雞。到了半個時辰解惑時間,無一鍊氣修士敢提問,旁聽的築基修士大多也感覺太過深奧,是懂非懂礙於面子不好在這個場合提問,金丹修士倒是感覺沒有白來,聽得如此妙法,甚好。

  這時尹政安上到講堂,對蕭天擇的講課先是高度評價一番,話鋒一轉就說蕭天擇所講涉及道的實質,對於練氣期的學徒太過深奧不宜在此展開討論,馬上宣布下課。

  當蕭天擇準備離開仙武堂時,被一個女性築基修士擋住去路,說自己是築基排行榜第九的秦玉藍,想與蕭講師上龍虎台比試鬥法,蕭天擇同意,雙方去龍虎台比斗場登記未時四刻進行鬥法(仙武堂如果不是公開組織活動,上午是學習時間,不進行比試鬥法,下午未時四刻開始可以比試鬥法)。辦好手續,雙方別過。

  蕭天擇回到住處,打開龍虎榜築基期的玉圭:秦玉藍,今年47歲,水木雙靈脈,喜愛變身水精靈女戰士。蕭天擇看了看秦玉藍的資料,不動聲色的收了玉圭,盤坐蒲團之上閉目修行起來。

  這時,喬熾文稟報丹藥堂首席長老高天行真人來訪,自己老師來了,蕭天擇連忙起身迎接。雙方見禮以後,蕭天擇將高天行迎到客廳,喬熾文上了靈茶以後,就告退離去。

  「天擇,今日你在大禮堂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相比起來昨日勝那兩場鬥法根本不值一提。」高天行很興奮的對蕭天擇說道,蕭天擇稍有詫異,笑道:「高老師很少夸學生,今日為何這樣誇獎學生,學生可受不起呀。」「老師不是在誇你,而是說的事實。」高天行笑著說道。

  「高老師,俗言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應該不是來考校學生功課的吧。」蕭天擇笑著問高天行為何麼來。高天行也很乾脆,說道:「天擇,你知道煉丹製藥最重視五行相生相剋,陰陽平衡。你的五行之法不說是登峰造極,也算是爐火純青。與仙武堂這群整天打打殺殺的瘋子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不如來我們丹藥堂吧。」

  「高老師,師尊讓我去仙武堂當一年的講師,今日才講一堂課。不過感覺講的有點深了,練氣學徒似乎難以接受。」蕭天擇如實告知高天行。「你講的五行之法純粹是理論,近乎道的東西,過於飄渺了。仙武堂的修士他們更在意的實戰中的五行的相生相剋,不光鍊氣修士聽不大懂,築基修士能聽明白的都沒幾個。金丹修士倒是能聽明白。下次給他們講點實用的。」高天行沒好氣的答道。

  蕭天擇道:「謝謝高老師,我明白了,原本是想從根本到實踐講起,看來我錯了。」「你確實錯了,你從小跟隨東方奕合專門學習五行之法,又與我們五位真人各自學習金、木、水、火、土單系法術。最後你還藉助五行之法自主築基說明你的五行之法已經融會貫通,非一般修士能比。論五行之法在青玄宗你已無人能比,現在缺的不過是修為和境界而已。」

  聽了高天行的話,蕭天擇沉默不語。「對了,尹政安是如何安排你在仙武堂的的工作?」高天行問道。「尹首座沒安排我單獨帶學生,只是讓我三天在大講堂講一個時辰課。」蕭天擇回答道。

  「算這老兒上道,要不這樣你也三天來一次丹藥堂,不用上大課,與我丹藥堂的丹道宗師一起研究下五行之法。好處很多喲,至少仙丹神藥少不了。」高天行極力拉攏蕭天擇,蕭天擇本想徵求下師父李浩瑞的意見,但一想丹藥堂自己遲早要去,高老師的條件是非常的優厚,便痛快答應。雙方約定,明日

  高天行見目的達到,也不囉嗦告辭而去,臨走交待蕭天擇:「天擇,下午與秦玉藍不要搞什麼一招制敵,將其擊敗就行。宗主可能之前交待你要全力以付,贏得要霸氣灑脫,但今日你的驚天一課情況又有變化,不然你還是去找下李宗主。」

  青玄殿大殿之上只有李浩瑞與蕭天擇兩人相對而坐,聽完蕭天擇的報告,李浩瑞笑道:「高天行所說有理,你剛才的講課我已看過影石,確實驚天動地,連太上長老剛都驚動了,你現在在宗門地位與昨日相比確實不可同日而語。太上長老已經要求你準備一下,下月初三專門宗門金丹修士開講五行之法。丹藥堂你就按與高天行之約明天去就是,所謂仙丹神藥能拿就拿,你自己用不上,將來拿來做恩典賞賜別人也好。」

  蕭天擇聽得出來,師父對自己講課的表現很滿意。說道:「師尊,其實我只是將東方老師這些年教給我的根據自身情況做了點小的改動而已。」李浩瑞聽到蕭天擇這麼一說,神色黯然道:「東方師兄確實非常可惜,不過你能將他的平生所學發揚光大,他泉下有知也會很欣慰的。」

  李浩瑞接著說道:「天擇,五行之法雖很重要,可我們青玄宗從宗門建立3000多年沒有出過一個五行靈脈金丹修士,之前除了東方奕合也沒出過五行靈脈築基修士。終於出了東方師兄,我們宗門才在五行之法得以健全。宗門金丹修士基本都跟東方師兄學過五行之法,當然有些資深的築基修士也跟隨東方師兄學過。」

  「難怪東方老師敢拿金丹真人開涮,原來是這個原因。」蕭天擇在心裡說道 。「可惜東方師兄80年前就以身體原因不再講課,所以以後進階的築基修士就沒機會聽他講課了。以後你講課從最基礎的講起,記住下邊聽課的都不五行靈脈修士。」

  「師尊,弟子記住了。」蕭天擇鄭重回答。「我之前所說做第一築基修士之事沒有改變,但比試鬥法如高天行所說只要贏就好,不用刻意一招制敵。你與秦玉藍比試鬥法的時間也快到了,你先下去吧。」蕭天擇起身致意離去。

  未時四刻仙武堂龍虎台蕭天擇與秦玉藍的比試鬥法正式開始,秦玉藍的偽本命法寶是桃木劍取名黃桃,辟水境名水月,蕭天擇選擇自己桃木劍輕歌與避火鏡秋北出戰。辟水鏡是通用型法寶,避火鏡算是辟水鏡的一種,強調的是它裝水裝得多,滅火效果好。雖然蕭天擇的兩樣法寶是真的本命法寶,但他剛進階築基不久,這兩樣法寶雖能成長,但現階段並不比秦玉藍的法寶一定強。

  蕭天擇選擇守勢,秦玉藍則選擇主動進攻。只見秦玉藍輕念一聲咒語,桃木劍黃桃立刻分身成十二把桃木劍直接沖蕭天擇殺了過來。蕭天擇輕吟一聲,桃木劍輕歌也立刻變身十二把桃木劍馬上上去擋住混戰起來,對觀戰的人來說感覺更象是跳劍舞,因為黃桃與輕歌並不直接相碰,而是各自耍著極漂亮的動作在空中隔空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