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築基修士

  蕭天擇總是會聽到一些似乎不應該知道的秘密,也只能見怪不怪了。他靜靜等待師父接下來還會說什麼。「你的四件本命法寶其實都是仙庭賜給你的,為什麼賜給你呢,因為你是天下唯一的五行平衡修士。放心,我已隔絕神識,別人,包括我們的器靈都聽不到我們的談話。」

  李浩瑞又喝了口靈茶,蕭天擇也陪著喝了口,並把李浩瑞與自己的茶杯斟滿。「天擇,你上山以來對我們青玄宗有什麼印象?」李浩瑞平靜問道。蕭天擇想了想說道:「稟師尊,弟子進到宗門以來,感覺這裡與凡俗完全不一樣,不愧是傳說中的神仙之境,靈氣充裕,可以潛心修行,沒有塵世中的爾虞我詐,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爭鬥不休,感覺宗門一派安寧祥和,修士之間相處融洽,難怪許多修士都願意待在宗門清修而不願意下山。」

  李浩瑞聽了蕭天擇的話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此言差矣,有人就有江湖,有利益就會有紛爭。至古以來,人也罷,仙也罷,終就誰也逃不過名利兩字。修仙界不過是另一個江湖罷了。修士確實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爭得不可開交,凡俗卻會為幾個銀幣大打出手,更會為了幾百畝山林土地殺人放火,根本原因不是因為修士大度,而是各自掌握的資源不同。可如果涉及大道之爭,修士之間也同樣會出現你死我活的場面。」

  蕭天擇抬頭望向李浩瑞,疑惑的問道:「師尊,何為大道之爭?」李浩瑞遲疑了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天擇,你妙雲師姐是不是給你介紹過你二師兄風之宸?」「稟師尊,妙雲師姐給我講過風之宸師兄的事,說他是我們師兄妹唯一的金丹真人,不幸的是,他在第三次魔鬼之戰中戰死了。」蕭天擇不明師父為什麼提二師兄,但還是嚴肅的回答了他的提問。

  「天擇,記住你二師兄實際就死於大道之爭,很不幸,我也無能為力。」李浩瑞語氣頗為傷心的說道。這回蕭天擇算是徹底震驚了。「有些事說不清,道不明,你二師兄風之宸主動選擇戰死,也算平息一場大道之爭,為師也才坐上了這宗主之位。」李浩瑞苦笑了下。

  「天擇,這宗主之位遲早是你的,所以現在的你也被別人視為擋道之人。」李浩瑞平靜的看著蕭天擇平靜的說道。「師尊,我是不是被他們認為擋了王夢凡的道?」蕭天擇突然想起越南春真人提到過王夢凡。

  「不光是她,還有別人。她的橫空出世,何嘗不是壞了別人精心謀劃多年的好事。言風太上長老家族在他之後就沒出過築基修士,不過王夢凡有元嬰真君護著,應該是能順利成長起來的。現在就有人想將你二人塑造成將來必有大道之爭的宿命孽緣。現在我們所做就是應該如何破局。你想想看,有什麼想法?」李浩瑞倒是真想聽聽蕭天擇的心裡話。

  蕭天擇仔細想了想,小心答道:「師尊,大道之爭我必定不會退讓,宗主之位如果不涉及大道之爭我可以放棄爭奪,但是如果涉及大道之爭我必爭之。如我真的身在局中,就在局中順其自然好了,如我本就不在局中,只是別人以為我在局中,只要證明我本就不在這局中就好了。」

  頓了頓,蕭天擇接著說道:「自我上山,宗門待我甚厚,記得東方老師曾言我一練習修士待遇比築基修士還好,從不用為修煉所需法寶、靈石發愁。想我這入宗門這八年多來,從不需要做什麼宗門任務賺取功德與靈石,誇張點可以說是應有盡有,築基之後,待遇更是提高到與金丹真人相差無幾。說明對於宗門而言,我現在應該才是首選的天命之子,如有大道之爭讓道的大概率是別人,而不會是我。」

  李浩笑了笑,他也沒想到蕭天擇會這樣回答,沉吟一下說道:「天擇,你能想到這裡,為師甚是欣慰。我知宗主之位你未必放在眼裡,但這是你必經之路,不爭不行。如今之計,你要以絕對的實力碾壓所有築基弟子,成為青玄宗無可爭議的第一築基修士。向大家證明青玄宗的舞台對你而言確實大小了,你真正的舞台應該是在仙庭,這就所謂的破局之法。」

  蕭天擇現在明白李浩瑞為什麼對自己今日鬥法隱藏實力不滿了。李浩瑞接著說道;「鬥法小道耳,昔日東方師兄同樣打遍築基無敵手,我也是他手下敗將。如今我為宗主,他卻已經仙去。」

  這下蕭天擇有點懵了,不太明白師父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不知如何接話,只能沉默以對。「天擇,你不光要在仙武堂成為第一,還要在其它七堂,還有一殿,一閣都成為無可爭議的築基第一才行。」李浩瑞以無可辯駁的語氣的說道。

  聽到師父的話,蕭天擇有些無語,自己這些年主要就是修行五行之法,為築基全力以赴為築基做準備,其它符籙、煉器、丹藥、靈殖、政務、兵法、經營、行政雖然跟隨東方奕合老師學過,但樣樣成為築基第一確實有些為難。執行殿執行任務一次沒做,如何成為第一?藏書閣自己從未去過,自己又如何成為第一?師父有點強人所難了。

  李浩瑞看他表情,心道:「總算把這小子難住了。」呵呵一笑道;「世在人為,對你而言皆非難事。從今天起多加學習就是。」蕭天擇苦笑道:「師尊,我一定竭盡全力。」

  「還有一件事,今天也要跟你說清楚,你不是什麼謫仙轉世,你有些出生以前的記憶乃仙家手段,助你修行,以後不可再在此問題上胡思亂想,等以後時機成熟仙家自會給你說明。」李浩瑞嚴肅說道,其實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是玉麒麟仙王帶的話,他轉為傳達罷了。

  蕭天擇自出世以來就為自己是誰而苦惱,他並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他為何會生而知之,他一直懷疑自己是某位化神天君或元嬰真君的轉世,所以他曾與李若男說自己是謫仙轉世。如今師父親自說自己不是謫仙轉世那應該沒錯了,可自己又是誰呢?或許等自己成長到足夠強大就自然知曉一切,師父提醒我就是要我現在不用再糾結這件事。

  「擇天,今日你回去仔細了解一下排名在築基排行榜前十的修士,詳細查清楚每一位的修士的鬥法的優勢與缺點,你不光要贏,還要贏得漂亮。明日你去找仙武堂首席長老尹政安,說我安排你去仙武堂做講師,主要負責指導練氣期弟子的五行法術學習,任期一年,在這一年的時間你知道該怎麼做了。」李浩瑞話說得很明白,讓蕭天擇抓緊時間學習其它技藝。

  蕭天擇笑笑說道:「師尊,弟子明白,還想請教師尊,安排我下了地方是哪?我好重點準備一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符籙堂。」李浩瑞交了個底。事情談得差不多了,蕭天擇告辭回府,回去他還要研究一下師父所要求的排名前十的築基修士。

  蕭天擇走後,李浩瑞並離開,依然在那喝茶,似乎在等什麼人。等蕭天擇離開青玄殿大門,李浩瑞對面的椅子上出現一人,正是青玄宗國君玉麒麟仙王。李浩瑞起身施禮,玉麒麟仙王示意他坐下,自己起身坐到蕭天擇剛才所坐位置,給自己斟了杯茶,喝了口笑著說道:「浩兒,看樣子虛幻的大道之爭對玉兒並沒有起多大作用,。」

  李浩瑞說道:「殿下,似乎他對自己身世還是存疑。」「無妨,時間到了,我自會與他說。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某位天君轉世的謫仙,青玄宗對他而言舞台確實小了點。」玉麒麟仙王笑道。李浩瑞苦笑,自己這個爭得死去活來的宗主之位,在別人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剛才你提起東方奕合,想當初若非我發現偶然他在苦苦修行五行之法,暗助他一把,你以為宇文睛天會高看他一眼不成。」李浩瑞今日才知東方奕合當初是得了玉麒麟仙王幫助才走上修行之路,看樣子他能進階築基也是仙王的手筆。只怕東方奕合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是我不讓宇文睛天告訴東方奕合的。」玉麒麟仙王看了李浩瑞就明白他所想。「當年我在十二宗門找尋能修行五行之法的五行修士,可惜都不如意。雖然太平、黑山兩宗各找到一個能勉強修行五行之法的練氣修士,可惜都是平庸之輩。我見東方奕合時,他並未學會五行之法,但每天正常學習與做完繁重的雜役弟子工作後,都會刻苦自學五行之法。」玉麒麟仙王一口把靈茶飲盡,李浩瑞熟練的把茶斟滿。

  「殿下,東方師兄當年也曾請教我金系法術如何運用,只可惜我的修行之法對他毫無用處。」李浩瑞想起了當年的情景。

  玉麒麟仙王「呵呵」笑了起來,說道:「你有此心就好,單靈脈修士有幾個真心看得起五行雜靈脈修士。還記得當初不管你怎麼教,他都一點不開竅,如同對牛談情一般,你氣得臉漲得通紅,可硬是忍下沒有發脾氣。我就知道你是可造之材。」

  李浩瑞心裡明白沒有玉麒麟仙王的暗中支持,自己是坐不上青玄宗宗主之位的,不曾想自己與仙王的緣分竟然這麼早,說了句:「殿下——」。玉麒麟仙王揮了手,示意李浩瑞不要再說了。

  「東方奕合其實靈智甚高,只因靈脈駁雜,有效吸收靈力中的五行之力效率太低,一個五行雜靈脈又去哪弄純淨的單屬性靈石修行。是我提供給宇文睛天單屬性靈石讓他賜給東方奕合,就是這樣東方奕合才慢慢將金、木、水、火、土的基礎法術一樣一樣艱難學會。」

  「我本也沒抱多大期望,不曾想他一夕悟道,一通百通。很快成為青玄宗練氣第一人,記得你也是他手下敗將。」玉麒麟仙王笑著說道。「殿下,是的,我是他手下敗將,當時面子有點掛不住,拼命築了基才又將他壓服。」李浩瑞笑著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築基,你築基後帶一幫鍊氣修士去邊境,本來是讓你們去見了世面,結果你不知天高地厚去搶奪人家據點。若非我悄悄跟去觀察東方奕合,你們早就投胎重新做人了。」玉麒麟仙王的爆料越來越猛。

  李浩瑞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殿下,當年拔最後一個據點時,我曾感受到危險,趕緊讓大夥撤了回來,我還奇怪敵人為什麼沒追上來。沒想到是您救了我們。對了,殿下,助東方師兄築基的那位大仙是犯了什麼錯,受到如此嚴厲的懲罰。」

  玉麒麟仙王知道李浩瑞是在轉移話題,但他只是笑了笑,說道;「她什麼錯都沒有犯,只是為了功德罷了。」「原來如此,只是她有了功德,我們就慘了。東方師兄築基成功很快就成了我們青玄宗第一築基修士,其實只到他去世,其實他都是我們青玄宗真正的第一築基修士。」李浩瑞有點感慨的說道。

  「所以你就逼玉兒做這青玄宗第一築基修士。其實不用這麼著急,不用十年,蕭天擇就會成為天下第一築基修士。」玉麒麟仙王笑道。

  李浩瑞聽到天下第一築基修士之稱謂,倒沒覺得如何,又聽玉麒麟仙王說道:「不用50年,蕭天擇就會成為天下第一金丹.這下你不會覺得無所謂了吧。」

  李浩瑞聽到這確實吃了一驚,連忙喝了口茶壓驚。臨走,玉麒麟仙王忽然說道:「浩兒,風之宸的離去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必自責。大道之爭本來就是殘酷的,風之宸雖被關俊倬(前任青玄宗宗主,現在擔任終生長老)逼迫,可身為金丹真人卻不能抗住壓力,最終走上不歸路。」

  「可他是為了我才做出這樣的選擇。」李浩瑞第一次反駁玉麒麟仙王。玉麒麟仙王沒再說什麼,揮了下手化作一陣煙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