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喝了點靈酒的緣故蕭天擇睡得很香,早上喬熾文叫他起床時才醒來。 喬熾文對蕭天擇稱呼也變了,「蕭師弟」變成了「小先生 」。蕭天擇最先以為是叫他「蕭先生」,後來才明白是叫他「小先生」,問他為何叫他「小先生」。喬熾文說道:「稟小先生,東方先生說未來您會成為我的師尊,本應叫先生,但現在還未正式拜師,您又比我小,所以先叫小先生。」蕭天擇笑道:「我比你小,以後做你師父,心中可是彆扭。」喬熾文一本正經道:「稟小先生,修行界向來是強者為尊,達者為師。小先生乃天縱奇才,願意收我為徒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若非東方先生提起,小子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當然是願意拜您為師。只是小子資質愚鈍,必定要先小先生而去,到時肯請師尊原諒。」
蕭天擇見他想得如此之遠甚是心慰,也不免有點感傷,說道:「人生苦短,活在當下,你雖以雜役身份留在這東方府邸,做好份內之事,以後就以陪讀身份和我一起學習。東方先生那應該沒有問題,其他五位真人到時我再去申請一下。」喬熾文聽到以後非常高興,吃過早餐後蕭天擇帶著喬熾文來到練功房跟東方奕合申請卻被拒絕了。「你二人資質不同,進度大不相同,讓他跟你一起學反而會害了他,現在階段你完全不用管他,我與久陽自會指導他的修行,等你築基成功以後再親自教他。」東方奕合說完就讓喬熾文出去。然後就開始給蕭天擇上了第一堂修行課。
「所謂五行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其實並不真的就是單指五種真實實體元素,而是仙族先賢很早就提出的一種學說,被仙族、以及後來的人族廣泛接受。從五行學術上講整個宇宙就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種最基本的元素組成的,世間萬物皆是這五種元素通過不同的比例組合創造出來的。《太上化道度世仙經》道:『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乃造化萬物,配合陰陽,為萬物之精華者也。』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周而循環,生生不息。五行相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同樣周街面循環,相互制約。沒有相生就沒有相剋,五行相生相剋是為陰陽混沌不可分割, 是萬事萬物皆要遵循自然法則。」
「五行雜靈脈是因為五行元素分配不均,相剋多於相生,修行起來相互干擾嚴重,這也是絕大多數五行雜靈脈修士不能正常修行的原因。相對五行越平衡干擾就越小,如修行方法得當就可修行。你五行各兩成是完全平衡的特殊存在修行干擾自然最少。當然比起單靈脈前期修行速度會慢許多,其實並不是真的慢,而是學的東西比單靈脈要多四倍,如能掌握相生相剋之法就能事半功倍。接下來你演示一下你所學的五行法術。」
蕭天擇按東方奕合要求將金、木、水、火、土五行法術一一演示,東方奕合看了以後笑道:「確實如你所說五行法術都學會了,但僅得其形,尚未能領會其意,不過你才十歲,這是非常了不起的。」蕭天擇聽了面露窘色訕訕道:「先生,見笑了,僅會了點皮毛,談不上學會了。」東方奕合正色道:「不,你確實學會了,萬事開頭難,我們五行靈脈修士大多窮其一生也感應不到五行單獨元素入體是何滋味。充其量不過能引氣入體成就練氣,之後也只能學些修身養氣之法,雖能感應靈氣卻無法分辨靈氣成份,導致大多靈氣白白浪費,不能真正留在體內提升修為,結果就是五行修士大多都被迫放棄修行與凡人無異。」
蕭天擇發現東方奕合說話直接了當,一就一,二就是二,便向他問起心中疑惑,說道:「先生,自我出生我就會做許多感覺很真實夢,不知是前塵往事,還僅僅只是虛幻,仿佛我知道許多,可又想不起全部,有時我真的懷疑自己是謫仙轉世,可北辰世界似乎並無先例,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仙。」東方奕合沉默一會說道:「你是人也是仙,是不是謫仙轉世我不清楚,據我所知確有元嬰真君不甘兵解轉世,轉化為鬼修奪舍凡人之軀體苟存於世。修士帶著前世記憶轉世尚未聽說過,民間凡人倒時有傳聞有人宣稱記起前世如何如何,不過最後大多證實是裝神弄鬼或就是精神失常胡言亂語。你的困惑我無法解答,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你身份本就特殊,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你真正變強大以前此等機密之事以後不可再對任何人提起。」蕭天擇明白其中厲害,對東方奕合表示感謝。
東方奕合不以為意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足為奇。宗門安排你來我這修行,讓我早早遣散凡人僕役,又安排五位金丹真人教導你學習,如不築基就不讓你出去,其實就是因為你身份特殊,希望少點意外,讓你能順利成長。你的五行之術尚需精進,轉換融合之法不用著急學習。今日下午會有金丹真人來教你五行之法,因他們都是青玄宗的頭面人物,各個日理萬機都忙得很,所以輪到誰來我也不清楚,他們五個會自行協商。
你是聰慧之人,自學能力強,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老師或師父是誰其實並不是太重要,但這世上並無全能全知之人,一個人在疑惑彷徨時,有人能幫你解疑答惑對一個人成長的路上還是有點用處的。我說的前後有點矛盾, 其實這僅僅針對你而已,對別人而言能拜個好師父絕對是修行路上最大助力。你苗久陽師兄就是拜了了無能師父,連個基都築不了,活活在此坐吃等死。今天上午就到了這了,你下去休息吧,未時你準時來此等待金丹真人給你上課。」蕭天擇告退回到自己房間。
吃完午餐後,蕭天擇就到練功房等待,等待期間自行修煉。酉時一刻青玄宗主李浩瑞真人才匆匆趕來,東方奕合皮笑肉不笑道:「沒想到今天是浩瑞老祖親自駕到,寒舍真是蓬蓽增輝。剛好要到飯點了,久陽多準備幾個硬菜,李宗主今天晚膳在我們家用。」李浩瑞吃了癟,也不好說什麼,直接去了練功房。見到蕭天擇做了一番自我介紹,原來李浩瑞真人負責指導蕭天擇金屬性法術修行。
李浩瑞讓蕭天擇演示所學的金系法術,蕭天掐訣施法手中很快出現一把金色法劍,隨著蕭天擇意動做了幾個算是瀟灑的亮相;然後蕭天擇收了法劍,又弄了個七星劍陣演示得眼花繚亂;最後演示了一個金剛護體,周身金光環繞,感覺像個絕世高人。李浩瑞看了他的全部表演一言不發看著旁邊的東方奕合,東方奕合道:「雖全無用處,但賣相極佳。」
這時李浩瑞從儲物戒拿出一把金色長劍,讓蕭天擇祭劍認主,認主過程極為順利,讓李浩瑞與東方奕合頗感意外。東方奕合酸道:「只道人是勢利眼,不想劍也是。」李浩瑞又拿出一套劍丸,一共十八把小劍,先讓蕭天擇收著,以後再祭煉。隨手又掏出一套玄色法衣,只是尺寸太大似不合身,「無妨」李浩瑞言道。法衣在蕭天擇穿上身時馬上變得貼身,東方奕合明白這套法衣比自己的法衣品質要高許多。最後還掏出一大袋靈石給東方奕合說是給他們四人使用。東方奕合本來對要請李浩吃飯有點肉痛,金丹真人吃得可不是一般多,東方奕合看到大袋靈石,感覺準備的吃食好像有點不夠,就離開練功房去廚房了,只剩下李浩瑞與蕭天擇二人。
李浩瑞笑著看東方奕合走出練功房,突然收笑容,對著蕭天擇正色說道;「東方師兄時日無多,有時說點怪話,發點牢騷受著就是,不要往心裡去。」「弟子謹遵宗主之命。」蕭天擇下跪行禮,李浩瑞並未讓他起身,接著說道:「原本計劃讓東方師兄收你為徒,東方師兄為你前途考慮拒絕了,他建議由我等你築基之以正式收你為徒,你可願意?」蕭天擇連忙答道:「稟宗主,弟子願意。」「起來吧。」
晚餐時間到了,但東方奕合沒有進來通知,估計加餐還沒做好,李浩瑞與蕭天擇閒聊起來。閒談中蕭天擇才知東方奕合竟是藏書閣的正三品傳功長老,這可是一般金丹真人也做不到位置。早些年東方奕合可說是築基之下無敵手,金丹之上一換一,因為他總能很快找到克制對方的法術。東方奕合不光法術厲害,而是樣樣都厲害,做官可以做到署理州牧,煉丹、煉器、靈殖、符籙等金丹以下皆無敵。蕭天擇聽後吃驚不小,李浩瑞聽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高光時刻,如今東方師兄只是英雄遲暮,人生到了要退場時難免有些悲涼。而苗久陽就是小號東方師兄,以前也是號稱練氣之下無敵手,築基之上一換一。他在戰爭中曾經殺過三位築基敵人,自己都能全身而退,如今時日也不多了。」
不久東方奕合來到練功房請李浩瑞宗主去吃晚餐,今天比昨天準備還要豐盛,靈酒都放了四壇。東方奕合年齡最長坐了首席,幾杯貓尿下肚,也就不分尊卑大小,天南海北胡侃起來。喬熾文先罰三杯早早醉得不省人事,蕭天擇年幼也早早被灌一大杯睡去,靈酒對他們身體是有好處,可對他們大腦不太友好。
三天以後,執法殿首席長老越南春真人(正二品)未時還沒到就已到了,因見到的是自己頂頭上司,苗久陽一改平時和藹慈祥形象,非常嚴肅的跟在南春真人後面象個金牌殺手似的。越南春今年278歲比李浩瑞大84歲,她與東方奕合師父宇文睛空同輩,所以東方奕合在她面前不敢象對李浩瑞宗主擺老師兄的譜,也只能執弟子禮站在南春真人後面。
越南春今天是來指導蕭天擇水屬性法術,與東方師徒見禮後也就沒再管他倆,她讓蕭天擇演示所學五行水法。蕭天擇先是掐訣施法凝結出一把水劍,耍了幾招漂亮的亮了個相,接著整了個水箭大陣,最後招了個水盾五光十色煞是好看。這回有了之前經驗動作一氣呵成瀟灑之極,苗久陽上回沒看到這次倒是開了眼。南春真人雖然年高,但並不是老嫗外表,而是中年美婦的形象。看了蕭天擇的演出原本板著的臉笑了起來,一揮手手中出現一個精美水鏡,說道:「擇天,這叫避火鏡,練氣期無甚用處,法力很難驅動,築基以後卻是一件防禦不錯的法寶,送給你將來出門防身用。」
蕭天擇本想接過御水鏡表示感謝,這時聽到東方奕合說道:「師叔,此法寶太過珍貴,不僅築基修士能用作防身,對於金丹真人都尚有用處。」「東方師侄無需多言,此物就是拿給他防身用的,早給晚給總是要給的。」蕭天擇聽後選擇跪接以示尊敬。南春真人隨後又拿出一個琉璃珠,給蕭天擇介紹說此珠可儲三方水,可避火、滅火、凝結水盾、水箭進可攻退可守,練氣期拿來學習水系塵法術正合用。讓他立刻祭煉,等蕭天擇祭煉成功後就讓他開始練習,自己在一邊指導。酉時未到,南春真人自行離去。
再過三天未時一刻,藏書閣首席長老慕容昭蘭真人(正二品)來到東方府邸,昭蘭真人今年293歲,雖鶴髮童顏老嫗模樣,因主修木系長生之法,動作輕盈,有種又老又年輕的感覺。昭蘭真人並未讓蕭天擇耍寶,而是直接拿出一把品階甚高的桃木劍讓他祭煉,應該是水平太低,或又桃木劍看不上他,一下午都沒有成功祭煉認主。南春真人臨走時只得把桃木劍收回,讓蕭天擇等她明天來時將李宗主賜的金色長劍從擇天仙玉取出放在臥室,不要帶到練功房來。「金克木」,東方奕合很是驚奇,他從前可從未遇到這種情況。看樣子昭蘭真人是下了血本,這把桃木劍品階比自己估計的還要高許多。
第二日蕭天擇將金色長劍一早拿出來放在臥房,長劍似有不快,發出一聲長鳴抗議。蕭天擇只得對金色長劍說:「劍兄,男人要大度一些。你在桃妹不肯認我為主。如果桃妹認主成功,以後你豈不多了個伴。」劍兄似乎想通不再出聲。未時剛到,昭蘭真人就來了,這回認主很快成功,蕭天擇欣喜不已。昭蘭真人卻道:「不要高興太早,此劍通靈,擇天仙玉有李宗主賜的金色長劍氣息,只怕收她不了。」蕭天擇一試,果然如此。
「無妨,以後就把她做你的佩劍好了」東方奕合在旁邊說道。蕭天擇苦笑心想只能如此,又聽昭蘭真人言:「此劍已通靈認主,你可給她取個名字。蕭天擇想了想道:「此劍是慕容真人所賜,就叫她輕歌好了,金色長劍是李真人所賜,就叫他長生好了。」桃木劍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顯然很喜歡此名。這時金色長劍竟然從臥室自主飛來練功房,短鳴一聲回到擇天仙玉之中,他也接受長生之名。
慕容昭蘭說道:「擇天,你現在已經有了兩個本命法寶,練氣期不可再認本命之物。我是木系單靈脈,只有一個本命法寶,而你是五行靈脈理論上可以有五個本命法寶。本命法寶皆有器靈所在,他們與你生命息息相關,萬不可兒戲。」昭蘭真人開始正式指導蕭天擇學習木系法術,最後還送一串木珠需要可以補充木系靈力,也可用於戰鬥。
蕭天擇到達青玄宗第十二天,蕭天擇的生活遭到徹底改變,由一名修士變成了一個標準的農民,這種改變是因為靈殖堂首席長老白玥飛真人(從二品)到來。玥飛真人今年173歲,屬典型少壯派,她也尊稱東方奕合師兄,不過她也沒把師兄當人看,她一來就把四人全部當成了幹活的牲口。她將東方府邸後院及奕合峰(剛剛由她命名)做了全面規劃。
玥飛真人將奕合峰從上到下規劃了三個水池,上面兩個用做灌溉之用,最下面一個主要給養的牲畜飲用使用。三個水池相通,奕合峰還規劃了果園、靈田、草場,說了就干,玥飛真人為主力,東方奕合與苗久陽協助,蕭天擇與喬熾文跑腿打下手,連續奮戰三天就基本完工。各種苗木已種上,牲畜也遷來,靈田因已是初冬,並未種靈谷,而是和草場一樣灑上適應冬季生長的牧草。
一切做完,玥飛真人還開始指導蕭天擇土系法術,她教了一個仙女散花(學名天降隕石)進攻法術,還教了一個強化盾牆防禦法術。最後還送了他一組象棋(暫時不能用,築基期祭煉以後,象棋可化成兩支戰隊替蕭天擇作戰,他們可以相互配合作戰不過損失一個就少一個,不能補充。)
過五日,丹藥堂首席長老高天行真人(從二品)來指導蕭天擇火系法術。天行真人今年238歲,年紀不算太大,可輩份算起來是東方奕合師叔,他並未上來就送鼎教蕭天擇煉丹,而是教他如何煉器,說白了就是教他做個鐵匠。東方府邸本來就有個專門煉器的場所,天行真人讓喬熾文與蕭天擇二人配合打鐵,蕭天擇體力不夠只能給喬熾文當下手。天行真人吝嗇得很,一樣東西都沒送,臨走還交待東方奕合:「東方師侄,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天擇是塊絕世仙玉,更需錘鍊,每天必須打一個時辰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