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你……」藍皓離沉默了一下, 耳朵通紅,「你不會來月事了吧?」

  白清清:???

  有的人來月經疼到在床上打滾,吃止疼藥才會好點, 有的人來月經一點感覺都沒有。

  白清清恰好就是來月事無感的人。

  藍皓離提到月事,白清清頓時有點窘迫。

  不提不知道,被他這麼一提,身|體|下|面好像確實感覺有點濕|潤|粘|稠,但……也有可能只是正常白|帶而已。

  對於一個月事無感的人, 想確定來沒來月事。

  只能私|底下脫|掉|褲|子,看看到底有沒有血,或者把屁|股給好姐妹看看, 看看褲子上有沒有粘上血。

  但這可是古代啊!

  藍皓離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古人, 褲子上的血跡要是被他看見了,那就完了!

  「你想哪去了,不許你亂說話!」白清清臉紅成一個蘋果,對藍皓離凶道。

  藍皓離見白清清凶起來的樣子,就宛如一隻小奶貓, 不經笑出了聲。

  他脫下身上的披風,給白清清圍上:

  「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 春天早晚寒氣重, 你多穿點衣服, 別著涼了。」

  披風很長,莫約到腳跟處,披在白清清的身上, 正好擋住白清清的屁股。

  白清清臉更紅了, 長這麼大, 從來這麼跟一個男人如此親近過,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氣氛曖昧旎旎,熱氣蒸得白清清喘不過氣來,白清清想要趕緊逃離。

  「我……我去看看鍋上的菜煮好了沒有。」白清清說完就想一頭撞柱子上。

  什麼鍋上的菜啊!她哪下過廚??

  白清清趕緊轉身,同手同腳走了一會。

  而且還是如男子一般,大刀闊斧的走了兩步,感覺下|面都要血流成河了……

  完了完了,這還要看嘛,鐵定來月事了!

  白清清提起披風,趕緊罩住腦袋,也不管她現在易容的是一個男子,邁著小步逃走了,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

  藍皓離看著白清清的背影,嘴角含笑,眼中如春雪般溫柔,一直注視著白清清的背影。

  「殿下……」

  在白清清離開後,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藍皓離的身邊。

  影風是藍皓離精心培養的影衛,一直保護在他的身側。

  藍皓離眉色冰冷:「查的怎麼樣了?」

  「白姑娘雖是宋府養女,但身世乾淨,沒有任何疑點。」

  影風回答道。

  藍皓離「嗯」了一聲,陷入沉思。

  影風從小便跟在殿下身邊,從未見過殿下如此在意一個女子。

  他試探的問道:「主子,您讓屬下查白姑娘,是因為信不過她嗎?」

  藍皓離輕輕的搖了搖頭:

  「怎麼會不信她呢,我這樣的人,能得到她的青睞已是三生有幸,我只怕她為身世所累,做出一些她不願做的事情。」

  影風疑惑不解,主子明明是大曆的太子,未來的皇帝,何必為了一個平凡的女子卑微自輕到如此。

  他回道:「主子,白姑娘能與您共度一生才是後福無量。」

  「後福無量……」藍皓離仔細品嚼這個詞,笑道「只怕不是惹災招禍才好。」

  ……

  龍門客棧。

  白清清跟在藍皓離身後。

  兩人雖都裝扮作學子的模樣,但藍皓離文雅從容,華貴大方,白清清跟在後面就跟書童一般。

  「走一走,看一看啊,避鬼符,帶進考場包你百鬼近不了身啊!」

  龍門客棧有人擺鋪賣一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兒,最令人好奇的是,攤位前還有許多人排隊。

  好似住在龍門客棧的學子,都是為這些東西來的一般。

  「相師,您看看我今年若要高中,應該要配上什麼法器啊?」

  一位瘦弱,衣裳破舊的男子問道。

  莊丹看了一眼男子,「哼」了一聲,回道:「你配一個金腰帶即可,但不保證你一定能高中。」

  男子猶豫的問道:「金腰帶要多少銀子啊?」

  莊丹淡淡道:「不多,二兩銀子。」

  男子面露難色,呆站在攤位前。

  「去去去,二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你空手進考場也行啊,別耽誤別人買法器。」

  莊丹趕走那個窮光蛋,對後面肥頭大耳看似有錢的男子立刻又換上了另一副嘴臉。

  衣裳破舊的男子十分落寞,低頭往回走。

  他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靴子,金絲銀邊,看起來十分富貴。

  見狀,方仕抬起了頭。

  「兄台,你為何要帶法器進考場啊?」

  面前雍容華貴的公子問道。

  「自是為了高中。」方仕愁眉苦臉的回答道。

  藍皓離聽見男子的回答,挑了挑眉:

  「科考考得不是真才實學嗎?跟法器有何關聯?難道這個攤子賣得不是法器,而是小抄或者策論?」

  方仕一看這貴公子竟是一個不懂行的,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結果被這貴公子身後的書童擋住了。

  白清清見這個男人似乎不想與他們多說,趁著他離開轉身之際,趕忙擋住他的去路:

  「大哥,我也是考生,你有什麼好門路告訴告訴我吧,我也想高中啊。」

  方仕皺著眉頭打量白清清:「你也是考生?我還以為你是個書童呢。」

  白清清在內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書童是嗎?好好好,你才是書童,你丫全家都是書童。】

  白清清面上笑道:「大哥,你別賣關子了,為什麼大家都上趕著要買法器啊?」

  「想知道答案啊?」方仕伸出兩根手指,「二兩銀子。」

  「二兩?你怎麼不去搶啊?」

  白清清聽見報價之後,驚叫出聲。

  「我這真不貴,你們是個門外漢,幸虧你們遇上得是我,你若給我銀子,我必如實告知,倘若你問別人,再多銀子別人可能都透露不出一個字。」

  方仕回答道。

  確實。

  住在龍門客棧的,大多都將科考看得尤為重要。

  別說是二兩銀子,若是能高中,傾家蕩產都有人願意。

  白清清咬著牙,手裡緊緊攥著那二兩銀子。

  方仕眼睛發亮,連忙伸出手掌。

  白清清恨恨地看著他,就是捨不得放開那二兩銀子。

  「栢卿,錢財乃身外之物,回頭我補給你就是。」藍皓離勸道。

  白清清肉疼的模樣簡直不忍直視。

  栢卿乃是白清清女扮男裝,隱瞞身份的化名。

  聽到藍皓離這句話,白清清頓時開闊明朗,放開了那二兩銀子。

  銀子穩穩的落入方仕的手裡。

  方仕收了錢,娓娓說道:

  「這科舉啊,是決定人生命運最關鍵的時刻,若在此刻能順利及第,那便能入仕為官,那代表什麼?代表著光宗耀祖,衣食無憂啊!」

  「但凡能金榜題名者,不單單是因為他們文章寫得有多好,而是因為他們祖上積了大德。」

  方仕眯著眼睛,神神秘秘的說道。

  白清清面上認真聽講,實際上內心十分不屑:

  【什麼啊,就是迷信,皇帝迷信,百姓也跟著學迷信。】

  藍皓離皺著眉頭,請教道:「兄台所言,可有根據?」

  方仕瞪大了眼睛:「我當然有了!」

  他繼續說道:

  「你看看那些金榜題名的人,有的人祖輩救人一命惠及子孫,有的人祖墳選得好啊。」

  白清清:……

  但藍皓離卻異常的沉默了起來。

  他看過往年金榜題名的人。

  裡面有一部分的考生確實如這男子所說,祖上確曾開倉放糧或資助孀婦,所言所行成為一樁美談,流傳至今。

  「你所言不假,卻有此事。」藍皓離沉思道。

  白清清內心有一萬句草泥馬:

  【不是吧,不是吧,藍皓離這也信?】

  【這不就是倖存者效應嘛,大家都看見金榜題名祖上都做過善事的,其實很多人都做過善事,只是因為兒孫爭氣,金榜題名,讓他們祖先火了一把,把善事流傳了下來,高徒出名師不是一個道理嘛!】

  【再不濟,家裡做善事的家風肯定好啊!從小言傳身教,教育資源高,所以兒孫出息嘛,怎麼跟神神鬼鬼聯繫上了呢!】

  藍皓離聽見白清清的分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隨即對那男子問道:

  「若按你所說,祖上若是務農,豈不是沒讀書的必要了?」

  方仕身子向後一仰:

  「欸,話不能這麼說。」

  「買法器,都要問過那相師,每個人所求不同。」

  方仕聲音放低,神秘兮兮的說道:

  「這科考可是關鍵時刻,若是有宿世冤家來尋仇,它肯定會趁此刻前來搗亂,令人功敗垂成。」

  藍皓離抬起眼眸:「你是說……」

  方仕點了點頭:「這種人若不買法器,考生自己或者與祖輩父母結怨冤親債主、鬼神便會前來報復,令他發揮失常,名落孫山。」

  白清清皺起眉頭:

  【啊,這……也太玄乎了吧。】

  沒穿越前,學校里老師都是教她做好充足的準備。

  真正對待每一次小考,到了真正重要的考試的水平,就是平時小考時最差的水平。

  對這些學子來說,他們又沒有小考。

  就跟在黑房子裡洗衣服似的,不知道衣服是否已經洗乾淨了,只能反覆學習。

  洗得干不乾淨只有看最後能否金榜題名。

  雖然試錯成本有些大,但把發揮失常算在鬼神上面有些牽強吧。

  (本章完)

  作者說:來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