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水中等待片刻，運轉三日的陣法才有了不同的動靜。
原本緩慢運轉的陣法在此時如進入負荷狀態，紋路光芒忽明忽暗極不穩定，很懷疑其是否會突然炸開。
不過見安然無比淡定，肖祥瑞也就沒了撤離的想法，只是默默游到其身後，讓他擋在自己身前。
這個位置既能防止被開門瞬間冒出奇怪的東西偷襲，也能防止安然這傢伙偷跑，雖然這段時間兩人相處和諧，但在足夠的誘惑前他都不敢保證自己一定不會下黑手。
陣法不穩定的狀態持續的十餘分鐘，就在他即將走神時卻突然破碎。
陣法的紋路碎片在水中交融，最終匯入巨門。
不出意外的話算是成功了，看安然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擔心門後有什麼危險，難道也是陣法師的直覺？
「想知道為什麼我不先回岸上，確定裡面沒有危險再下來？」安然轉頭瞥見肖祥瑞防備的姿態，挑眉的動作就像是在發問。
清楚問了也得不到答案，肖祥瑞索性懶得接話，在水下又開不了口，單靠眉飛色舞交流時間長了會顯得非常弱智。
「咕嚕、嚕嚕……」
巨門在這時打開，推動河水發出聲響。
捲起的河水波動平復，兩人視野才再次恢復，映入眼中的便是朝外展開的大門。
巨門不同於常規門的構造，它是兩塊巨大鐵板重疊而成，每塊門板都是與關閉時相同面積的存在。
高五米、寬也至少三米，至於厚度，至少也有一米，說是鐵塊也不為過。
由於翻轉，兩人能看見的不是那非人生物的浮雕，而是四行「小字」：**流沙*，**弱*深；*****，****沉。其上文字似乎是被人有意遮掩，卻又還留下五字擺在那裡。
不對勁，若是一處未被發掘的墓地不可能出現這明顯的人為磨損；可若已經有人先來一步，又為何依然保持著未知陣法的完好。
進？內部似乎存在本不該遭遇的危險；退?付出了這麼多靈石，況且開都開了，就此離開怎麼可能甘心。
兩人相視一眼，都在等著對方決定。確認過眼神，兩人默契點頭，雙腿滑動朝門內游去。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苟且的活法只不過是誘惑還不夠大罷了。
墓門內空氣意外地乾燥，沒有一點水下空間的潮濕感。
「噠、噠、噠。」
內部空間寬闊，每一步踏在石板上都能聽到清晰的回聲。
左右張望，道路兩旁儘是異獸石雕。
異獸的形象肖祥瑞自然熟悉，龍。雖然這些石雕形象差異巨大，卻無一例外全都是龍的形象，且都符合他曾經國家不同歷史時期對龍形象的想像。
「或許那些神話真不是單純的空想。」
這些石雕完美表現了他對龍的各種想像，神聖、強武、智慧……每座石雕都展現出其突出的一面。
「走吧，這裡除了雕像什麼也沒有。」
雖然對這些石雕眼熱，兩人卻都沒有忘記原本是目的。
越是往後，石雕便越多，走過一段路程後還能看見一些幼體異獸的形象。
「看來這並非一人的單獨墓穴，反倒更像是某個族群墓地。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估計是這方世界本土的生物。」
「到了。」
通道盡頭沒有料想中的一切，只是一個上千平方的石洞，甚至沒有經過細緻打磨。
天庭、靈山、龍族，入者死。
通道盡頭，與河下巨門同樣材質的石板立在一旁，上方刻字殺氣凜然。
天庭、靈山，又是熟悉的名詞。
「天庭和靈山是什麼勢力？」肖祥瑞試探的問到，他有些猜測，但還是更相信這只是巧合而已。
「知道一點，很久以前的兩個頂級勢力。被滅幾十萬年了，你不知道也正常。」安然隨口說道。
對於這兩個勢力，他了解的也不多，只是碰巧看到過一些信息而已。
「早在百萬年前，靈山和天庭便是世界唯二的最強勢力。在它們那會的統治下，根本沒有第三方勢力露頭逞強，稍微有一點苗頭都會被強力鎮壓，靈帝境的出處只能是那兩處地方。
不過不知道為啥，後來各自占據半壁天下的兩方勢力突然打了起來，並且是毫無餘地的死斗，最終結果就是它們徹底沉寂下去，一戰之後在沒見過其任何活口。
再後來，東斗神司和其他宗門便冒頭站了出來，成了現如今舉世皆知的頂級勢力。
至於現在被傳世界最強的東斗神司，在那個年頭也不敢大聲說話，惹到他們，覆滅興許都用不了一個晚上。」
聽完介紹，肖祥瑞心中的猜測和擔憂便去了大半。至少這所謂的天庭和靈山依然只是人間勢力，而不是他認知中超脫凡塵的仙界之物。
兩方勢力已經覆滅幾十萬年，至於龍族血脈，不知道龍的傳人算不算是真龍？呵呵，開個玩笑，他連耳背都不存在，咋可能「龍」。
進入其中，沒有受到任何阻力，很懷疑這個地方是否真有能力判斷來者身份。
房間內非常空蕩，巨大的爐鼎持續燃燒，爐鼎後三座五米更高的寶座上坐著三個不同的存在。
靠左寶座上男子金盔金甲穿戴整齊，手持寶杖不怒自威；右側寶座巨龍盤臥，黃沙色皮膚與寶座十分相近，不仔細看未必能發現其存在；至於中間寶座，四米開外的身形，頭上紅焰蓬鬆捲髮，面色蒼藍如淵，體態壯碩如魔王，面容猙獰遠超怒目金剛，月牙鏟憑空懸吊於身前不動。
「靈皇遺體，還是三具，這究竟是哪裡。」
看清前方三具不知什麼生物的屍體，安然下意識後退半步。
雖然其靈皇境氣息已經不在，但強大的肉體依然有獨特的氣質。
「靈皇境，能分辨出來是哪位靈皇嗎？」
靈皇境，已是這世界的巔峰存在，每一位的誕生和死去，都將是影響世界的大事。
幾乎不可能出現靈皇悄然出現或死去的可能，也沒理由出現不被人所知道的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