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好自為之

  程念初嘴角的笑容,徹底僵住。

  穩住心緒後。

  她辯解道,「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了那個女人,你準備把我往火坑裡推,是不是?」

  周時安搖了搖頭,直言道,「如果你是清白的,警方那邊自然會還你清白。」

  程念初有些激動了,「周時安,你不能這麼做,我不要去港城,我不要,你不能這麼做,許美玉的死,跟我沒任何關係,你們別想陷害我。」

  她剛說完。

  就聽到周時安說,「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機會了,可是你一直不當一回事。」

  程念初繼續辯解,「我沒有,跟我無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周時安無視她的話語,繼續說下去,「在京都那場救我的案子,也是你策劃的,只是你找的那幾個人最後見色起意,沒按照你所說的去做,把目標轉到你身上,你唯有將計就計,繼續演下去,欺騙我,讓我對你更加愧疚。」

  當初,周時安為了幫程氏談一個合作。

  陪程念初到京都。

  那天晚上結束完一個局,兩人從娛樂場所離開。

  本來是要回酒店的,但是程念初卻讓周時安陪她到處逛逛。

  兩人去了一處江邊。

  剛下車沒一會兒,就有一群壯漢沖周時安大打出手。

  其中還有持刀的。

  當時他們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僻,人流少。

  周時安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又要保護程念初,可想而知多麼狼狽。

  就在他差點被那個持刀的歹徒捅到的時候,程念初救了他。

  她直接撞開那個歹徒,正是這個舉動。

  她徹底惹怒了對方。

  被他們幾個拖走。

  周時安當時腿上因為搏鬥的過程中受了傷,所以完全沒辦法跟上去。

  等到他報警,抓到那群人的時候。

  已經是幾個小時後。

  而程念初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被解救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沒了生機,腿間全是血。

  發生什麼事情,不用說,周時安也知道。

  當時的他,還是信任著程念初的。

  也下定決心要更好地對待她。

  回到滬市後,他為了替她出氣,背著她獨自一人重新回到京都。

  在監獄裡見了那幾個人。

  經受不住挨打的他們,最終說出實情。

  原來,一切都是程念初策劃的。

  出事後,為了堵住他們的嘴,她甚至再次給那些人好處。

  得知真相的周時安,當時只覺得自己像個大傻瓜。

  她可以囂張跋扈,可以跟他要任何東西,但是不可以如此欺騙他。

  這是周時安的底線。

  他這一輩子,最最厭惡的便是欺騙這兩個字兒。

  想到這裡,他沒由來笑了一聲。

  程念初整個人已經是恐懼的狀態。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周時安,淚流滿面,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幾個人,她爸爸後來已經找人處理掉了。

  所以,周時安知道真相的時間肯定很前。

  但是他一直沒說出來,還在這期間跟林央離婚,然後跟她承諾會養她的孩子。

  越想,程念初越恐懼。

  想要辯解,她都無法再像剛剛那樣理直氣壯了。

  她低著頭,然後一直掉眼淚。

  就是不吭一聲。

  那樣子看起來格外可憐。

  她是想用這種方式引起周時安的再次心軟。

  可是,沒任何用了。

  室內的氣氛像冰塊凝結了一樣。

  程念初的腦袋,千迴百轉。

  最後她想到一個辦法。

  抬起頭來,她一邊哭一邊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時安,這一切都是我爸爸做的,包括現在,他不讓我回程家,就是想讓我一直呆在你身邊,我也沒辦法,他拿著我媽媽的骨灰威脅我,你知道的,我很恨他,因為他害死了我媽媽。程家表面上是我的,實際上,真正的掌控人是他,我不過是一個靠近你的傀儡而已。」

  聲淚俱下。

  程念初越說,眼淚越多。

  可是,哪怕她真的要破碎了一樣。

  周時安的臉上都沒任何動容。

  在程念初話落後,他說,「你們程家內部的事情,跟我沒任何關係,當初幫你,也是顧念舊情。那個孩子,我已經托人找了一戶好人家撫養了,你的病情,我也盡力了,以後,你我兩人互不相欠,好自為之。」

  說完這話,周時安就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程念初怔愣了一小會兒後,往外跑,拼了命的想要去追他,但是剛跑出兩步,她就被絆倒,重新弄站起來後準備繼續往外跑,結果又被兩個傭人攔下來。

  「時安,時安...你不能這麼狠心,你不能不管我...你怎麼可以這樣....」

  任她喊破喉嚨,周時安都像是聽不到一樣。

  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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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央沒有出國。

  輾轉了幾天,最後他們在一個小縣城定下來。

  是一座南方的海濱城市。

  在港城土生土長的林央雖然沒來過這裡,不過她是知道這地方的,一個很有名的僑鄉。

  這裡的人,不講白話,而是說潮語。

  林央不會說,也聽不懂。

  安頓下來後,岑放跟她說這是他的故鄉。

  薛煬在這裡住過半年,當時他是來養病的。

  聽到他說養病兩個字兒的時候,林央擔心問道,「他生了什麼病。」

  岑放並沒有明確回答她。

  只是含糊其辭道,「不是什麼大病,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已經很久沒犯了。」

  林央聞言,眉心蹙了蹙。

  沉吟幾秒,她又問,「你這幾天跟他聯繫了嗎?」

  岑放搖頭,「還不是時候。」

  說完這話,他又補充了一句,「只要我在,你們就一定能安全無虞,他是我的過命兄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這個時候,林央才知道,薛煬跟岑放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上下屬關係,更像是朋友。

  想了想,她繼續提出疑問,「之前他跟我說,要送我出國的,怎麼突然改變主意?」

  岑放反問,「你很想出國?」

  林央搖頭,「我不想,但是如果出國比較安全的話,我會選擇。」

  岑放笑笑,「本來是計劃出國的,不過周時安盯得太緊,呆在國內,反而安全,這件事,我還沒跟薛少說,等他聯繫我再說。」

  林央聞言,眉頭擰得更緊了。

  也就是說,薛煬目前還不知道他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