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6 成立專案小組

  接連發現四具屍體,知縣等人已經坐不住。

  時刻等待仵作的驗屍結果。

  快到晚膳時分,趙欣兒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來。

  「死者鼻腔和肺管里沒有泥沙,看似死於意外,心臟上同樣有紅色斑塊,是被嚇死的。」

  那知縣額頭上都是汗,後面兩位死者雖然不是官員,似乎和路川、鄭主簿有密切聯繫。

  「周一,趙欣兒。」

  兩人拱手起身回答:「屬下在。」

  「限你二人三日內務必結案。」

  趙欣兒抬頭,詫異道:「這麼急?」

  周一嘆息:「不是知縣急,而是兇手還會殺人。」

  「可我們人手不足啊。」四名死者,都要調查他們生前交往的人和常去的地方,以及排查人際關係。僅縣衙這點捕快,三日內哪裡能查到真相。

  知縣仿佛老了十歲,頹然抹了把臉,沉重道:「我給你們找了幫手,是八卦門震門緹騎。」

  當他們回頭,看見扮作男子的雲溪若和綰綰。

  「兩位是?」趙欣兒認出他們,可周一不知道,眯著眼睛打量二人。

  「八卦門震門緹騎,雲宴。」雲溪若學著男子打招呼模樣,拱手行禮。

  綰綰變了嗓子:「八卦門震門緹騎,李晚。」

  雲溪若向周一解釋說:「總部派我二人來調查扶搖山脈一些隱秘,從同僚處得知此事,覺得事有蹊蹺,又事關官家,便露了身份,助李知縣查案。」

  這地方上的官兒,像捕快最是不喜王都來人,尤其是周一,骨子裡驕傲得很,更是瞧不上這兩位有些娘們氣的男子。

  「拜託二位了。」李知縣把休牧的捕快全部弄來加班,又從旁縣借了人,就為破案。

  周一心中很是不服,擺著傲嬌臉不說話,趙欣兒認真地將四名死者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這時候,周一才不情不願開口:「路大人和鄭主簿屍體發現地是第一案發現場,屍體沒有挪動過跡象。我已經派手下詢問了周邊住戶,暫時沒什麼發現。」

  「溺亡兩人一男一女,發現屍體的地方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懷疑屍體從河的上游衝到那裡。被野釣修士發現並用抄簍攔住。」

  雲溪若問:「溺亡的兩人身份確認了嗎?」

  這時候,李修從外面進來,滿頭的汗:「通知了失蹤家人來辨認屍體,周平的妻子正在外面候著。王老六的母親年歲很大,身體又不好,我們沒敢驚動她老人家,叫了他家鄰居來衙門認人,沒找到謝必報案的朋友,或許是去了別的地方。」

  這是修煉世界,人員流動遠比普通凡人界的古代高多了。

  「都叫進來辨認吧。」

  兩具溺亡的屍體皮膚腫脹,很難辨認樣貌。周平的妻子還沒走近,就被屍體上散發出來的濃鬱氣息弄得乾嘔不止。

  「周家娘子,你是不是懷孕了?」不愧是仵作,趙欣兒第一時間判斷出那女人的身體狀態。

  周家娘子眼淚婆娑:「我和相公才成親不到一年,這就天人永隔。」女人捶打胸口,雲溪若他們不忍見她太過傷心,扶著她坐在院中陰涼處,給她背上順氣,勸她放平心態,死者不一定是他丈夫。

  等她緩了緩,雲溪若儘可能用溫柔的語氣問她:「周家娘子,你和你相公為何事爭吵?」

  僅從周家娘子表現出來的悲傷判斷,這對小夫妻的感情還是不錯的,又是新婚,妻子還懷有身孕,再怎麼鬧矛盾,也不該丟下妻子外出不歸。

  那女人哽咽道:「我相公是石匠,修橋修路,收入微薄,勉強度日。可最近幾月,不知他從哪裡弄來大量銀子,整個人都變了,經常去賭錢,五日前他拿了最後的二兩銀子,又要去賭,家中已無米下鍋,我又有了身孕,便拉住他對他哭訴,勸他不要再去賭錢,可他不聽,還推了我一下。」

  女人撩起袖子,手臂處有一處很大面積淤青。

  專案小組成員們對視一眼,眸中均露出凝重。趙欣兒問女人,他相公身上可有什麼胎記或特殊之處,容易辨認。

  女人摸著自己的右腳踝,抽泣著說:「他修橋時一次不小心,被石頭砸到了右腳踝,骨頭裂了。」

  趙欣兒立刻回到解剖室,很快得到答案,這名死者不是周平。

  接著,王老六家的鄰居也來認屍。

  這人倒是不忌諱,走過去大大方方掀開蓋布,看完哈哈哈大笑:「死得活該,叫你欺負我們,叫你打我。」要不是李修眼疾手快拉住他,這位鄰居就要對著屍體發泄怒火了。

  一問才知,王老六是村中惡霸,糾集一幫小混混,常常欺負村民。鄰居家宅基地都被王老六占了二成,敢怒不敢言。

  兩年前,王老六一個遠房親戚拿到修橋項目,正是一個月前垮塌那座新橋。王老六和小混混們便有了去處。

  鄰居又道:「本以為王老六他們走了,我們的日子好過起來,誰想到,那石橋修成後,王老六他們沒地方幹活,又溜達回村,發了財,更不把我們村民當人,四天前,他剛揍了本村一個寡婦,還弄人家,晚上失蹤了,你們說他活不活該。」

  雲溪若又問鄰居認不認得另外一具女屍,男人搖頭。

  李晚:「可能是窯子裡的姑娘。」

  趙欣兒搖頭:「經過解剖,雖然皮膚被水泡得腫脹,但她的琴弦完整、女宮健碩。不似常經男女之事者。」

  換言之,這名女性死者未經人事,還是個雛兒,雲溪若不解:「不會是剛入行的嗎?」

  周一不屑地輕哼一聲,趙欣兒道:「死者年歲超過二十六歲,不會初入行。再說,若是初苞,青樓窯子會非常重視,人一旦失蹤,定會報官。」

  雲溪若依舊搖頭:「那可未必,萬一這姑娘知道了什麼隱秘,被人滅口,哪管她是不是初苞,照樣要死。」

  「雲宴,你推斷得有道理。」雲溪若的推斷打開了趙欣兒和李晚的思路。

  發覺同伴們認同雲宴,那捕快周一更不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