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帶出來了,現在問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
重點是看她有沒有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如果有的話,還是及早干預的好。
而且,時溫暖雖然沒有任何帶孩子的經歷,但是看安安這個樣子,多多少少應該是有心理創傷的。
以後安安如果去了易家的話,肯定也要及早干預才是。
現在他們把人帶走了,肯定是也要負責任的。
時溫暖這麼一問,安安總算有了反應,她猶豫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神色試探,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怕自己會被嫌棄一般。
看安安這個樣子,時溫暖和凌墨塵心裡多少都有點不是滋味。
「耳朵不舒服嗎?阿姨說話,你能聽清楚嗎?」時溫暖又問。
凌墨塵已經啟動車子了。
安安琢磨了一下,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她不怎麼說話。
時溫暖想了想,不由問:「是能聽到,但是會影響到,是嗎?」
安安明白了時溫暖的話,點了點頭。
時溫暖說:「那我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可以嗎?」
安安有些猶豫,看了一眼在前面開車的凌墨塵。
看她的樣子,小心翼翼的,顯然是還有些擔心什麼。
時溫暖也看向凌墨塵。
約莫是她對凌墨塵更親近一些,會聽凌墨塵的話。
凌墨塵在前面開著車,也耐著性子聲音放柔了一些:「去醫院檢查可以嗎?」
安安這才點了點頭,「可以。」
凌墨塵點頭,便直接開車朝兒童醫院趕去。
時溫暖又低聲小心的問安安,說:「安安,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安安想了想,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時溫暖問:「還有哪裡嗎?」
安安仔細的想了想,搖頭,許久才說:「有點困。」
時溫暖點點頭:「你困了先睡一下,等會兒到醫院了,凌叔叔抱你下去,你不用害怕。」
安安見時溫暖沒有怪她,反而這般耐心又溫柔,一時間有些驚訝。
她小心翼翼試探的看了時溫暖一眼,半晌才不由小聲說:「時阿姨,我還會回去媽媽那裡嗎?」
她很小心,問了一句後,看著時溫暖。
時溫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問:「你還想回到媽媽身邊嗎?」
她聲音很小,儘量讓她覺得安全。
安安思索了片刻,眼眶裡泛著淚花。
看她的樣子,約莫是心有不安,卻又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她這個樣子,時溫暖皺眉,也不知說什麼好。
安安還小,她只是一個三歲多的孩子啊。
可是,她現在就要面臨那麼多事情。
對她來說,最親近的人就是林如茵。
可是,傷害她最深的人,也是她最愛的人。
要她做選擇,她該怎麼選擇?
時溫暖沒再問了。
就在她以為安安不會回答她的時候,一旁的安安忽然開口說話了。
「如果媽媽不打我不罵我,不把我關起來,我,我想回家……」安安小聲的說了一句。
她聲音很小,若不是這安靜的環境,根本聽不到。
時溫暖低頭看一眼,安安已經半閉著眼睛,快要睡著了。
時溫暖皺著眉頭,臉色變了變,看著安安,竟是許久說不出話來。
前面開車的凌墨塵從後視鏡往後面看一眼,大概看到了時溫暖的眼神不太對勁,不由問了一句:「怎麼了?」
時溫暖回過神來,忙搖了下頭,嘆了口氣:「沒怎麼,安安她,她……」
時溫暖吞吞吐吐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說怕林老師打她,不然還是想回去……」斟酌了一會兒,時溫暖不由說。
凌墨塵皺了下眉頭,說:「不會再讓她回去了,林如茵這輩子都別想再帶安安。」
時溫暖沒說話。
畢竟,這不是她的孩子,跟她沒任何關係。
甚至是一個誣陷過她的孩子。
只是,畢竟是凌墨塵好友的唯一遺孤。
若不然,時溫暖是一點沾染都不會的。
凌墨塵在前面開著車,又等了一會兒,安安似乎是在疲倦了,已經靠著時溫暖睡著了。
時溫暖也有些累,這一晚上折騰的,真不知道叫什麼事兒。
只是離醫院也沒多遠了,她根本睡不著,只此刻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一句話都沒說。
凌墨塵見她這個樣子,沉默了片刻後,不由在前面低聲說:「老婆,對不起。」
他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時溫暖覺得有些奇怪。
略微睜開眼,看一眼前面開車的他,恍惚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當即不由笑了一聲,說:「你我之間,談什麼對的起對不起的?」
凌墨塵嘆了一口氣,聲音無奈:「是我的事,給你添麻煩了。」
時溫暖:「先不說這些,帶安安去醫院看看什麼情況再說吧。」
「好。」凌墨塵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認真開車。
這個時候,時溫暖什麼都沒心思多想。
只想快點搞定安安,把她安頓好。
凌墨塵沒說話,開車到了醫院,他停好車,抱著安安往醫院走。
時溫暖跟他一起走,都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只是兒童醫院不管什麼時候人都很多。
就是這個點,人也很多。
只是,凌墨塵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就給他們開通了一個綠色通道,去了貴賓室專門給安安檢查。
安安因為流了鼻血被打了巴掌,其他外傷檢查一下還好,耳朵看了看也沒積血,先給她做了一個聽力測試,發現問題不大,只是……
「可能需要照個片子,看下有沒有腦震盪。」醫生說。
時溫暖和凌墨塵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那麼嚴重嗎?」
醫生:「腦震盪分為很多種,不要被這個稱謂嚇到了。」
「而且,孩子還小,檢查一下放心。」
凌墨塵便點了下頭,說:「既然如此,那就檢查一下吧。」
醫生點頭,讓他們抱孩子去儀器室檢查。
凌墨塵抱著安安,安安已經醒過來了,在凌墨塵懷裡周圍看,不說話。
等檢查完之後,醫生看了看,才說:「確實是輕微的腦震盪,這……打的夠嚴重啊,是你們的孩子嗎?」
醫生看著他們的眼神充滿了質疑。
時溫暖有些無奈:「是朋友的孩子,我們帶過來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