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自己養的小貓小狗，生病了也要帶它去救治的，更何況那是一條人命。
喬楚楚是喬家人，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堂姐沒救命的機會。
喬楚楚快步下樓，從始至終一直沒有說話的霍雲錚抱起霍子言跟上。
在繳費窗口，喬楚楚交錢之前，霍雲錚遞出去一張卡。
「刷這個吧，你的錢留著。」霍雲錚說道。
喬楚楚默默推開，堅持用了自己的錢。
這是喬家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他沒有義務替自己大伯的女兒花錢。
回到急救室外，喬正榮和周素各坐一邊，誰也不看誰，嬌嬌站在自己外公身邊，兩隻眼睛紅紅的。
霍子言主動上前，拉過這個小姐姐的手，從自己的書包里翻出一些零食，拿給她吃。
「大伯，放心吧，錢已經交了，咱們先救人要緊。」
周素在一旁聽著，輕哼一聲，「還是楚楚大方啊，這錢就算是你姐借你的了。」
她有意將這筆錢和她自己割離開來。
「要我說，也是水晴這丫頭自己的性子太烈，夫妻過日子，哪有不吵架拌嘴不磕磕碰碰的。」周素看向喬正榮，數落道，「你自己的女兒，你又不是不了解，幹什麼都要強，不肯讓步，也難免志高動手。」
喬楚楚氣急，她在這兒搞受害者有罪論呢？
「大伯母，你最好能夠日日祈求自己長命百歲，否則，我怕報應來的太早，我可還想多看你幾年呢。」
「喬楚楚，你敢咒我？」
喬楚楚看著她，「惡有惡報，報應只會找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不用我自己提醒你吧！」
周素臉色一變，有些慌亂。
那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喬楚楚當時都沒有報警，她現在都結婚了，難不成還會再捅出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周素別過臉。
喬楚楚表情冰冷，「等我姐醒過來，大伯母你今天是怎麼對她的，我會一五一十告訴她，既然你連她的命都不想救，以後等老了，走不動了，癱在床上了，也別要求她給你養老。」
周素瞪著喬楚楚，這死丫頭話里話外都不盼她一點好。
「切，你放心，我有兒子給我養老。」
喬楚楚冷笑，「那就希望大伯母能如願。」
霍雲錚在一邊看著，淺淺一笑，這段時間的親密接觸下，他覺得老婆貼心懂事，說話軟聲細語，嬌羞起來的樣子讓人慾罷不能。
都忘了，她還有這麼潑辣的一面。
也是，他媳婦兒可是養老虎的。
爭執間，又匆匆跑過來幾個人，喬正榮一看到他們就特別激動，衝上去要動手。
霍雲錚眼疾手快，將人攔住。
倒不是怕發生衝突，只是喬正榮年紀大了，這種情況下，萬一他再出點什麼事情，只會更加添亂。
「你們還有臉來？」喬正榮漲紅著臉，很是氣憤。
霍子言將嬌嬌拉到一旁，以免小姑娘被誤傷，他雖然年紀小，但明白髮生了什麼。
「親家，親家，是我們不對。」
過來的人是喬水晴的公公婆婆，因為鄰居報警，警察到達現場後已經控制住了喬水晴的丈夫，這已經涉及到刑事案件了。
他們過來，是想要求情的。
「小兩口吵架而已，不至於這麼嚴重。」
喬楚楚攙扶著自己大伯，嗓門揚高，「不至於？他媽的躺在急救室的是我姐姐！不是你寶貝兒子！滾！」
霍雲錚默默看了一眼自己老婆，咽了口唾沫。
「你兒子打我姐，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了，是你兒子自己殺了自己的孩子，無恥敗類，這是殺人行為知道嗎？」喬楚楚眼眶通紅。
喬水晴比她大，小時候，喬水晴也經常輔導她功課，會用自己的零花錢給她買吃的，買小卡子。
那是她的家人。
「滾！」喬正榮也大喊，作勢要去報警。
對方見他們說不通，也只能先離開。
喬水晴在重症監護室躺了五天，才轉到普通病房，她孩子沒了，斷了兩根肋骨，身上多處挫傷。
清醒之後，整個人也一直哭。
喬楚楚提著飯盒進來，先讓大伯去吃飯，自己把小桌子撐起來，扶喬水晴坐好。
「煮了小米粥，還有湯包。」喬楚楚將飯菜擺好。
這幾天她往返於單位和醫院，只為了大伯能夠稍稍輕鬆一點。
嬌嬌暫時被小姑接到了家裡照顧，這幾天不管誰來看喬水晴，她都一句話也不說。
「楚楚，謝謝你。」喬水晴看著喬楚楚，淚水划過臉頰。
自從她結婚之後，和喬楚楚之間的聯繫就少了，姐妹兩個這麼多年也一直沒有坐下來好好說過話，感情不比從前濃厚。
她爸告訴她，多虧了楚楚在，否則她都不一定有命活下來，這幾天喬楚楚忙前忙後，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喬楚楚鼻子一酸，「說什麼呢。」
「楚楚，你還得幫我一個忙。」喬水晴似乎下定了決心，「幫我找個律師，我要離婚。」
找律師？
晚上回到文秀花園，喬楚楚洗完澡躺在床上，正在搜索，滬市對離婚案件擅長的律師。
霍雲錚處理完工作，靠坐在她身邊，眼睛看向她的電腦屏幕。
「我來找吧。」
男人的說話聲音突然響起，喬楚楚轉過頭，問道，「你有認識的律師嗎？」
霍雲錚點了點頭，解釋道，「這幾年做生意，也難免有些糾紛，認識幾位，你放心，事情交給我來辦。」
喬楚楚頓時鬆了一口氣，霍雲錚的一句交給他，讓她瞬間變的安心。
將電腦收起來，霍雲錚把喬楚楚抱進懷裡，她這幾天奔波，都清瘦了不少。
「幹嘛把自己搞得這麼累？」霍雲錚問了一句。
喬楚楚仰起頭，「那是我家人啊。」
喬楚楚看重感情，看重家人。
「那我呢？」
「你是我老公，當然也是我的家人了。」喬楚楚不明白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霍雲錚笑了，「再喊一句。」
「喊什麼？」喬楚楚有點困了，她好累。
「你說喊什麼？」霍雲錚捏住她的鼻子，故意使壞，「喊一句。」
「老公。」
「不太夠。」
喬楚楚整個人往他懷裡鑽，「好睏了，我想睡覺。」
霍雲錚抱著她，「嗯，你睡。」
一邊哄著喬楚楚睡覺，霍雲錚編輯了一條簡訊，發給了遠在國外的陸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