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楚中午休息的時候，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手機屏幕上是網友發布的選車經驗帖。
許可手裡拿著兩個冰淇淋，走到喬楚楚身後，好奇的把腦袋探過去。
「你要買車啊？」
將一個冰淇淋遞給她，許可坐在她身旁的空椅子上。
喬楚楚點頭，「子言現在上下學要接送，霍雲錚的那輛車也有些舊了，我們想著換一輛新車。」
「這樣啊。」
喬楚楚將手機遞過去，「你快幫我選一選，我眼睛都要花了。」
許可一邊吃一邊看，問道，「你們預算大概是多少啊？」
車這種消耗品，分不同的品牌等級，價格也是千差萬別。
喬楚楚愣了一下，昨天好像並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霍雲錚說，他來負責，首付和貸款他一個人去辦。」
許可看向喬楚楚，將她的手機放下。
「楚楚，你不覺得這樣有問題嗎？」許可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口氣，「你們現在是夫妻，你怎麼能什麼都不知道？」
「我……」
「楚楚，我也不是故意用惡意揣測，我只是希望你長個心眼兒，現在很多男人背著自己老婆在外面各種網貸借款，利滾利，最後還不起。所以，對方的經濟狀況，你還是弄清楚比較好。」
喬楚楚不是不懂這個道理，昨天她也在霍雲錚面前提起過，只是好像被他搪塞過去了？
眼看著喬楚楚的臉色逐漸變差，許可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並不是故意挑撥人家夫妻間關係，只是喬楚楚這段婚姻開始的太過倉促，楚楚的父母不在了，她們既是同事也是好朋友，許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喬楚楚下班，依舊是霍雲錚來接她的，霍子言也在。
他先接了兒子放學，又來接老婆下班。
喬楚楚是一個心裡不太能藏得住事情的人，有什麼情緒，多半都寫在臉上。
霍雲錚接到她的時候，就發覺自己老婆今天興致不高。
「累了？」霍雲錚問道。
霍子言坐在後排，聽到老爸的話，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粉紅色愛心棒棒糖。
「媽媽吃糖果。」
喬楚楚轉過頭，看向小包子，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謝謝寶貝。」
接過他的糖，喬楚楚又看向霍雲錚，剛要開口發問，手機鈴聲響起，是大伯打來的電話。
語氣焦急，夾雜著哭腔。
電話里，他說喬水晴出事了，正在人民醫院搶救。
喬水晴是喬楚楚的堂姐，比喬楚楚大六歲，已經成家了，生了一個女兒，前不久剛懷上二胎。
喬楚楚讓霍雲錚調頭，直接去人民醫院。
急救室外，喬正榮穿著件白色短袖衫，上面沾了兩片血污，那是喬水晴的血。
周素也在，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小丫頭，喬水晴的女兒。
「大伯。」
喬楚楚快步走過去，望了一眼急救室，亮起的紅色燈光顯示喬水晴還在搶救中。
「楚楚。」喬正榮見到喬楚楚，兩行淚水奔涌而出，年近六十的男人，在此刻有些撐不住了。
喬楚楚鼻子一酸，扶著大伯坐下。
「報警了嗎？」
喬正榮點頭。
喬水晴是被自己的丈夫打進醫院的，一個對懷孕妻子家暴的混蛋，喬楚楚捏緊了拳頭。
看到嬌嬌，喬楚楚沖她張開手臂。
「小姨。」
嬌嬌撲進她懷裡，哭成淚人，聽大伯說，那混蛋是當著孩子的面打自己老婆的，若不是嬌嬌跑出去喊鄰居，那王八羔子說不定要把喬水晴給打死。
她肚子裡可還懷著他的孩子呢！
「哪位是喬水晴的家屬？」護士從急救室里走出來，喊道。
喬正榮連忙起身，跌跌撞撞上前，「我……我是她爸爸。」
「孩子沒保住，手術已經做完了，但是病人情況不容樂觀，要轉到重症監護室，你們去一樓繳費吧，這是單子，一會兒我們主治醫生會跟您詳細說明病人情況。」
喬正榮臉上帶著眼淚鼻涕，接過繳費單，轉頭看向周素。
「銀行卡帶了吧，給我。」
周素站在原地，表情冷冷的，甚至有些不悅，「什麼就重症監護室了？有那麼嚴重嗎？」
重症監護室可是個燒錢的地方，一天就是幾千塊，哪裡有那麼多錢給她造！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都結婚了，還這麼不省心。
這麼多年也沒見她怎麼孝敬過她們，每次回娘家也只是拿一些肉菜水果，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什麼貢獻都沒有，現在反而還要拖累她們！
「你說的是人話嗎？」喬楚楚突然大吼一聲。
因為周素和喬天麟對她做的事情，喬楚楚嘴上雖然沒有揭發她們，但心裡一直記恨著。
她知道周素不是什麼好人，但沒想到她竟然能夠惡到這種地步！
「喬水晴就在急救室躺著呢，她什麼情況，你是瞎了眼睛看不到嗎？」
什麼長輩，什麼規矩，喬楚楚統統都不顧了。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敢這麼沖我嚷嚷？」
護士看著面前的一幕，似乎已經見怪不怪，到了醫院，總會有這種因為錢大吵大鬧的家屬。
人都是現實的。
「你們別在這裡吵。」護士不滿地說了一句，「我們還有其他病人和家屬在呢。」
喬正榮上前，直接沖周素攤開手，「給我，那是我閨女！我親閨女！」
喬正榮和周素是半路夫妻，喬水晴的母親因為得了腦瘤，早早就撒手人寰，喬正榮又當爸又當媽的獨自照顧了喬水晴多年，才在朋友的介紹下，和周素結了婚。
「我沒帶。」周素別過臉，完全不近人情。
家裡的財政大權握在她手上，她早就將銀行卡的密碼改了，就算喬正榮拿了卡，也取不出來錢。
「你！」喬正榮喘著粗氣，完全沒有想到，在人命關天的緊要關頭，老婆跟他不站在一起，甚至不想救他的女兒。
他這麼多年把喬天麟當做親兒子一樣照顧，從沒有虧待過他們母子，可周素是怎麼對待喬水晴的，怎麼對待後來到家裡生活的喬楚楚的，他不說，不代表他沒有眼睛！
喬楚楚從喬正榮手裡拿過繳費單，「我先去繳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