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容珏和連生就都收拾好了。♘🐺 ➅9s𝕙ⓤx.ᶜ𝕠M ඏ🐉
容珏到連生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是後半夜了,說完話,也就打了一個盹的功夫,天就已經亮了。
他們要進宮面聖。
今天不是大朝會。
大齊的早朝並不是天天都開,如果天天都開的話,估計仁宗帝得被大臣們氣死吧?
所以七天一次大朝會。
大臣們不是每天都上朝,不過會準時到衙門上值。
仁宗帝也是剛剛用過早膳,正往御書房走,就聽阿大說,定國侯和連大統領求見。
仁宗帝一聽,這翁婿二人來了,便吩咐道:「老二和小生子來了,定是有要事,速度快點。」
小生子?
今天是阿大當值,阿大差點樂噴了,小生子是怎麼個叫法?
感覺跟叫太監一樣。
嘖嘖,可憐的小生子遇到一個變態的老丈人不說,還遇到一個不靠譜的主子。
很快,仁宗帝便到了御書房。
容珏與連生正在御書房外等候。
「老二,小生子,你們倆都進來吧。」仁宗帝說完抬腿就進了御書房。
翁婿二人躬身退到一邊,等聖上大搖大擺地進去,坐在龍書案後,他們才能進來。
連生聽到這句小生子,他好懸沒摔到御書房的門框上。
容珏微微轉頭小聲說道:「知足吧,你好歹有個名,我就一個數。」
說完,小跑著進去了。
翁婿二人給仁宗帝行過大禮後,容珏便把雨木說的話告訴了聖上。
仁宗帝聽完,眨了眨眼。
心裡突然冒出一句話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我要摔東西!
看著聖上不說話,這眼神之中還透著一絲委屈,連生忙著說道:「聖上,臣一定將這個細作挖出來,這個案子和假降香的案子可以併案處理,另外,臣準備派人遣入南國,去查一查那個大祭祀,看看是否能查到當年細作的一些情況。」
「朕准了。」
仁宗帝臉色不太好看,沒想到南國至今居然還不死心,真是氣死他了。
「聖上,不必擔憂,南國空有野心,不老實就把它打老實了。」
容珏當年駐守白城,韃子不老實,還不是被打得屁滾尿流?
不服?
那就打到服了為止。
「老二,你去走一趟。」
仁宗帝看著容珏說道:「朕准你代天子巡邊關,走一趟鎮南關,看看那邊的情況,並許你便宜行事。」
仁宗帝這是不放心南國了。
反正妹妹早就回來了,那南國再不聽話,就直接滅了他!
鎮南關是離南國最近的關口,駐守鎮南關的大將乃是諸老將軍父子。
大年前諸老將軍回京述職,也曾提過南國最近朝局不穩,老皇帝遲遲不立太子,幾個皇子內鬥的厲害,特別是大皇子一派。
大皇子一派是主戰派,老皇帝對大齊的態度引起大皇子一派很是不滿。
看那大皇子的意思,還想與大齊爭個高低。
「你與諸老將軍乃是師徒關係,換別人去,老將軍難免多想,所以還是你去一趟。」
容珏點頭,「臣遵旨,明日一早便出發。」
「另外,小生子啊,你那裡準備派到南國的繡衣使,明早也一同跟老二出發吧,儘快查出南國在京城的細作是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藏著南國的細作,想想就他娘的憋氣。」
聖上氣得直哼哼。
君臣幾個又商量了一些事情,這翁婿二人才從御書房出來,便分頭馬上去安排了。
連生到了繡衣司後,讓鷹一帶著幾個人馬上做好準備,明天一早隨定國侯出發趕奔鎮南關,之後潛入南國。
容珏這裡也是馬不停蹄趕到虎賁營,叫來自己幾個營中兄弟,安排好虎賁營諸事。
隨後阿大公公也帶著仁宗帝的聖旨來到了虎賁營。
入夜之後,容珏才回到了府中。
不過,從宮裡出來之後,便安排人給家裡送了信。
柳安安知道她爹要離京的事。
所以一整天也沒有出門,在家裡收拾東西,換洗的衣服,藥,急救包,她都想著要不要讓壯壯也跟著走一趟。
不過壯壯這小傢伙正騎著它的木馬玩呢,看來她爹出這趟公差不會有什麼事。
柳安安感覺自己都有些魔怔了,這就是關心則亂。
容珏回到府中之時,一家人都等著他,連生也在呢,眾人飯都沒吃。
上車餃子,下車面。
柳安安上一世可是純純的北方姑娘,所以自從她空降到這裡,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
餃子是柳安安親自調的餡,親自動手帶著一眾丫頭,婆子包的。
她包的餃子與其他人包的都不一樣,就算混在一起煮,一眼都能認出來。
容珏進門趕快洗了手,擦了一把臉,換上衣服就跑到膳廳。
剛坐下沒多會兒功夫,這熱氣騰騰的餃子就被端上了桌。
林夫氏人把幾大盤子餃子放到二弟跟前,說道:「這裡都是安安包的,這孩子一天都沒閒著,一直在給你準備要帶走的東西。」
容珏聽完這心裡熱乎乎的。
「爹,你要走多久回來啊?」
人還沒走,柳安安就惦記著她爹什麼時候回來了。
容珏伸手揉揉閨女的腦袋,「九月初九前,必定趕回來。」
連生手上夾著一個餃子,正要往嘴裡送,聽到岳父的話,手微頓了一下,「岳父,不必這麼趕,鎮南關離京城我知道有多遠。」
在場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容珏這話的意思。
因為九月初九那一天,正是連生要給父親及兄長翻案的日子。
誰也不知道那一天會遇到什麼,所以容珏想著自己一定要在現場。
有些事情他能做,他也敢做。
因為到時候,連生的身份一旦被揭開,定會有大臣咬住連生的身份不放,畢竟靖遠侯當年的罪名是通敵賣國。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先帝震怒下旨滿門抄斬,可不知何故靖遠侯父子未進京受審,便被就地誅殺,接下來便是侯府滿門被殺。
這一系列的動作,表面看起來是坐實了靖遠侯通敵賣國的罪證,不然的話,先帝為何連審都不審,就直接下令處死?
至少也應該讓靖遠侯分辨一二。
可是沒有。
當時,朝臣之中有不少大臣對此提出異議。
李仁義一黨便拿出來靖遠侯的親筆書信,有熟悉靖遠侯的一看,正是靖遠侯的筆跡,還有他的印章。
當時以柳誠,容老大人為首的一眾大臣,對這封書信和印章也提出了質疑,可先帝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進言。
還把為靖遠侯說話的大臣不是斥責,就是貶官,趕出京城。
當時有位老大臣在大殿之上,活活被先帝氣吐了血。
到後來,先帝乾脆不上朝了。
這個案子並沒有經過三司會審,就如此之快地結了案,這裡面沒有問題才怪呢。
直到仁宗帝登基,也一直沒有忘了查找當年之事,可苦於沒有一點線索。
當年靖遠侯一案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那封所謂的通敵賣國的信也不知所蹤。
靖遠侯一家的屍骨也不知去了何處。
容珏想到此,便說道:「無事,我心裡有數。」便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埋頭吃著閨女親手包的餃子。
吃完飯,容老大人將兩個兒子,還有連生又一起叫到了書房,還有一些事情要安排妥當。
柳安安收拾完了,便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
她不知道九月初九那天會是什麼樣子。
可她知道聖上要對李家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