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瑾萱跳上甲板,視線中頓時出現了一個個的人影。
豪華遊輪很大,大到曾瑾萱此時站在甲板上,仿佛是站在廣場中央一般。
她掏出手機,給李尋歡發了一條簡訊,這個仇,她得親手報!
偌大的甲板只有頭頂的大燈是亮著的,兩邊的外沿通道都關著燈,大海和黑夜一般漆黑,海風將呼嘯而過,只聽到有刀棒揮舞的聲音從耳後根傳來!
曾瑾萱後撤一步,膝蓋微微彎曲,一個箭步起身,用膝蓋頂在一人的下巴上,同時揮舞手中棒球棒補上致命一擊。
四周聞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最後甲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曾瑾萱壓低了帽檐,一手按住率先衝過來的那人,將棒球棒揮舞的呼哧作響。
砰!
血腥味越來越濃郁,會場內的眾人似乎察覺到了哪裡不太對勁,自發的站了起來,想要去外面看看。
他們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響,好像是有人打鬥?
可主持人端起話筒,說道:「只是起風了,各位,拍賣會還沒結束,請在原位坐好。」
眾人只好重新坐下,但是每個人的表情都掛著懵懂和迷茫……
……
大套房內,李尋歡將茶盞用指尖劃開一半,剩下一半在手中把玩著,冷笑著看向瑟瑟發抖的鄭秋柏和王珩。
「你們還記得,在山莊的時候,那幾個你們的故交,是怎麼死的嗎?」
這番話就如同冤魂索命般的詛咒,自帶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
「爺……我們……我們……!」
鄭秋柏捂著喉嚨,他想要解釋,可是血液從他的指尖噴涌而出。
李尋歡拿著另一半的茶盞,看向面色慘白如紙的王珩,微微嘆息了一句。
「說實話,你們真的很讓我失望,我原以為你們至少應該明白一個問題,在蘇杭市其餘人能給你們的,我李尋歡一樣可以給你們,但是……好生失望啊!」
「你們聯合外人還想要捲土重來,曾家的恩怨原本一筆勾銷,你們還想要再加一筆,我看著,就這麼像是心慈手軟的人麼?」
李尋歡將這一半茶盞輕描淡寫的丟了出去,臨了再補充一句:「死有餘辜!」
宋玉衡和季安如同見了鬼一般看著李尋歡,冷汗直流。
「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快殺你們的,但是得讓你們好好看看,一直被你們瞧不起的這個所謂的曾家賤女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你們面前,用她手中揮舞的棒球棒,把你們的腦瓜敲成兩半。」
李尋歡看著視頻監控里的曾瑾萱,滿臉自豪。
「我一直不敢磨掉你的狠厲暴戾的性格,因為我知道,你還有事情沒有做,若是被我磨平了稜角,這仇還得我來報,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李尋歡笑的老奸巨猾,而季安偷偷的想要拿對講機,卻被宋玉衡一把攔下,用眼神掃了一下李尋歡剛剛甩出去的茶盞碎片,正好掉在對講機的邊上。
季安不敢動了,繼續瑟瑟發抖。
……
血腥味包裹著的甲板上,曾瑾萱將手中的棒球棒一丟,隨意的從地上撿起了一把比較輕便的小匕首,棒球棒玩意兒太重,揮舞起來雖然效率高,但太費體力了。
剩下的人……曾瑾萱轉頭看向四周,大約還剩下七八十人吧?
天空中有雷聲作響,蘇杭市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下雨了,剛來這裡就下雨,難不成連老天都知道我是在替天行道?
曾瑾萱自嘲的笑了笑,若是老天有眼,路過山路時,那輛車也只會撞在山壁上,而不是滾落到了山坡下面。
想到這裡,曾瑾萱臉上的殺意重新匯聚,再次湧入人群。
雨水開始一點一滴的落了下來,從曾瑾萱不斷揮舞的手臂中抖落,又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有些沾在她精緻的臉上,有些則是在她的頭髮上。
雨水混合之後,很難分辨出血液來自於誰的身上。
曾瑾萱的體力早已經突破了極限,在突破了極限之後,她仿佛感受不到外界的刺激,所有打在身上的痛只能聽到聲響,知覺越來越小,最終,她還是將小匕首丟下,重新拿起棒球棒。
看著渾身夾雜著雨水和血液的曾瑾萱,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這個替李尋歡掌控黑市的女人,此時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絲毫不輸男人。
有人想要跑,但是沒幾步就被同伴的屍體絆倒在地,剩下的人,則是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
曾瑾萱就像是一台不斷運轉的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步步沿著甲板外廊走去。
那些人不敢再上前了,連滾帶爬的逃離,但是又不敢離開太遠,要是被季老闆知道,恐怕他們不死也殘!
就這樣,曾瑾萱拖著疲憊的身體,幾次差點跌倒,但都頑強的站了起來。
直到外廊盡頭,會場裡面的聲響一浪高過一浪,曾瑾萱斜眼往裡看了一眼,嘴角輕蔑的揚起一個弧度,直接無視了這些人,沿著裡面套房的長廊繼續往裡走。
李尋歡始終盯著監視器,等曾瑾萱到了門口之後,幫她打開了房門。
「比我想像中的快了半個多小時。」李尋歡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笑意,繼續說道:「真沒想到,你身體素質這麼好,難怪你……」
難怪你當初能活下來……
李尋歡沒有接著往下說,主動讓開了一個身位。
曾瑾萱走了進來,先是看向了瞳孔不斷放大的季安和宋玉衡,轉而又瞥向一旁昏迷不醒的金髮美女,微微皺了皺眉。
「哦,這是季安的女兒,季藝璇,你不用管她。」
季藝璇在曾瑾萱上船之前就被李尋歡打暈了,也不知道放在哪裡,只好就隨手丟在沙發上了。
有些場面他不想讓別人看見,畢竟要手刃的仇人,可是她的親生父親。
曾瑾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仿佛體力到了崩潰邊緣,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只是輕輕擺了擺手。
李尋歡把下半身已經濕透了的宋玉衡拖了出去,轉而又把季藝璇背了出來,隨後將大套房的門重重關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