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皮有點吊兒郎當,但對感情是一心一意,李二丫就是他的全部。
沒有李二丫,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狗日的李有福,老子和你拼了。
黃皮皮紅著眼,提著菜刀,死,老子和李二丫也不分開。
可是,剛衝出門,黃皮皮的老媽就撲過來,一把抱住黃皮皮的胳膊,連哭帶嚎地嚷著 :「皮皮,你別胡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
「你鬆開,我要宰了李有福那個狗日的。」
黃皮皮揮舞著手中的菜刀,大聲吼著,卻不敢用力甩開老媽,老媽身體太弱。
「造孽啊。」黃皮皮老媽大聲哭著:「我上輩子缺了什麼德,才生下你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我不想活了,要死,你先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黃皮皮老媽的哭叫聲很大,立即引來很多人。
黃皮皮大姐黃良淑跑過來,也拉著黃皮皮的胳膊:「皮皮,你別這樣,別這樣。」
「皮皮,冷靜一下。」
「別衝動。」
大家紛紛勸阻。
老光棍李大有路過,咧嘴笑著:「皮皮,何必呢,不就是個女人嗎,睡都睡了,你又不吃虧,再找一個就是。」
「狗日的李大有,你不會說話就別說。」
幾位鄰居衝著李大有吼起來,有人操起了鐵鍬。
李大有急忙灰溜溜跑開,嘴裡依舊念叨著:「我說的是實話,三條腿蛤蟆不好找,兩條腿人有的是,幹嘛非在一棵樹上吊死。」
黃皮皮情緒剛剛平復,又被李大有刺激得暴怒起來,大聲吼著:「你們別攔我,我要救出李二丫。」
啪。
喬宇走進人群,抬手甩了黃皮皮一個大嘴巴。
很用力,黃皮皮原本被李家人打得臉頰紅腫,還沒消失,立即又爆起幾個手指印。
黃皮皮也被打得愣了一下,恢復理智。
「放開他,讓他去死。」喬宇瞪著黃皮皮:「你以為李二丫不答應,李家會定親嗎,還救人,醒醒吧。」
「答應也是被逼的。」黃皮皮倒是很了解李二丫。
「被逼又怎麼樣,還不是為了你,你是不是真的要坐一輩子牢,你案子還沒了,李有福隨時可以起訴的。」
「我……」
「我什麼我,你他媽現在別添亂,真要被李家打死,哪怕打殘廢,讓李二丫怎麼辦。」
喬宇大聲罵著,也是一肚子懊惱。
黃皮皮被罵得啞口無言,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大聲嚷著:「我沒用,我真的沒用。」
「瞧你那慫樣,回屋躺著去。」
喬宇踹了黃皮皮一腳,讓黃皮皮的姐姐看好他,這才轉身離開。
一路上,喬宇不斷抽著煙,眉頭緊鎖。
李有福這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了,瑪德,兄弟幾個還沒被這樣欺負過。
黃皮皮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喬宇心中比黃皮皮還要懊惱著急。
路邊,很多人在一邊交談,一邊翹首等待著李二丫的男人到來。
柳如燕也在,和喬宇對了個眼神,兩個人同時搖頭,也是一籌莫展。
現在,只能看情況再說。
「李家的李巧珍和二丫要好,我讓她關注了,有情況向我匯報。」柳如燕眼中露出一絲兇狠:「瑪德,實在不行,姑奶奶一把火燒了李家,我遠走高飛。」
「來了,來了。」
路邊圍觀等待的人群一陣騷動,一輛轎車從大劉村那邊,越過小橋緩緩行駛過來。
車窗打開,露出一張臉,戴著大墨鏡,三十出頭,臉上布滿橫肉。
一位年輕人靠近轎車,他是李二丫本家堂哥,李巧玉。
轎車停下來,李巧玉和裡面的人嘀咕幾句。
從車裡拿出很多糖果,還有幾條香菸,一邊向圍觀的村民分發,一邊咧嘴笑著:「這就是李家的新姑爺,路長,城裡人,新安縣輝煌娛樂城大家知道吧,大老闆是他弟弟。」
「這姑爺不錯,有能耐。」
分到煙和糖果,立即有人拍起了馬屁。
反正也不是自己家閨女嫁給路長,管他什麼樣,甚至有人還合計,這條件李二丫嫁了也不委屈,人家有錢啊。
聽著四周的恭維聲,車裡的路長露出一絲譏諷的微笑,鄉下人就是簡單,隨便花點錢就能把嘴收買過來。
不過,聽堂弟路輝說,李二丫長得不錯,打扮打扮不亞於娛樂場姑娘。
他心中充滿期待。
轎車在一片歡騰中,行駛到李家院子外停下。
李家的許多年輕男女已經在等待,路長西裝革履,走進院子就拿出很多紅包,一一分發出去。
李有福站在院子中間,接過路長遞過來的香菸,微微笑了笑,向旁邊的客房大聲說道:「二丫,出來見客。」
客房沒有上鎖,但門依舊關著,沒有一點動靜。
李有福皺了皺眉,走過去,一腳踹開門,看著呆愣著的李二丫,低聲吼道:「今天要是壞了事,我讓黃皮皮死牢里去。」
李二丫打了個寒戰,慢慢起身,走出房間。
路長看了一眼李二丫,眼睛立即發直。
這姑娘雖然憔悴,可還是掩蓋不住一種青春靚麗。
關鍵是一種單純,對於見識過無數娛樂場姑娘的路長來說,真的是眼前一亮。
「你好。」
路長向李二丫伸出手。
李二丫輕輕握了一下,低著頭,聲音就像蚊子叫:「你好。」
「死丫頭 別耷拉著臉。」
李有福在一旁不悅地叫起來 ,路長急忙擺手:「姑娘家,害羞很正常,等熟悉了,她會知道我的溫柔。」
「你也不能慣著她。」
李有福領先,招呼著路長進入堂屋,李巧雲走出來倒茶,路長急忙擺手:「別,我自己來。」
神態很恭敬。
倒不是因為李巧雲是李二丫的姐姐,而是知道李巧雲和路輝關係不一般,路輝可是新安縣名人,跺一腳大地都顫抖。
自己這個堂哥,給他提鞋都不配。
「我可提醒你,娶李二丫趁早,村里不少人盯著呢。」
李巧雲也不客氣,低聲提醒了一句,返回自己樓上的房間。
路長臉色陰了一下,低聲和李有福說道:「夜長夢多,我想今晚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