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擔憂地向周圍看了一看,為難地道:「萬一被人看見,該有風言風語了,村里那些女人嘴比刀子還快,這些天已經造了不少謠,說我和你如何如何……」
「別聽她們瞎叫喚,難道聽見貓叫就不養孩子了?治病歸治病,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不行,即使我受得了,你家涵花也會恨死我的!」春花又把褲子向上提了提。
「我是醫生!」張凡用力把她的小手從褲腰上扳開,重新把褲子向下一褪。
這一褪,用力過猛,褪到了膝蓋以下,整塊傷疤都露了出來。
春花無奈,想伸手去抓褲帶,卻被張凡把她的手扳到一邊。
「別動,我好好檢查一下。」張凡道。
她穿了一條不值錢的寬鬆納褲,傷處邊緣從大腿根一直延伸到納褲下。
納褲之下,不知傷處究竟有多大面積?
若是面積很大,延展到了身體其它器官,麻煩就大了。
我是醫生!
張凡對自己說著,小心的提起內褲邊緣,以無比純潔的診視目光向裡邊看一眼。
還好,面積不大,傷情是可控的。
任命吧!見自己最後一線遮擋也被張凡摧毀,春花輕輕配合地動了一動,沒有翻身躲閃:面對醫生,她還能怎樣呢?
人家醫生畢竟是在檢查病情,醫院裡男醫生不都是這樣嗎?
她這樣極力勸慰著自己。
然並卵,控制不住的是心跳,遮掩不下的是臉紅,羞得快暈過去了!
恨不得找個蛇洞鑽進去才好,哪怕只把腦袋藏起來也好。
她美目緊閉,聲音顫抖,苦苦哀求:「小凡,別治了!別治了!人家都快羞死了!」
「閉嘴!」張凡的聲音變得嚴厲:「我是醫生,婦科醫生!你現在是我的病人。不要想多了。」
被張凡這樣一訓斥,春花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做作加忸怩,慚愧地想:人家小凡是醫生,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只好不再作聲,緊咬著下嘴唇兒,一動不動任憑張凡施救。
張凡觀察了一會,判斷傷處的炎症已經深入到肌膚深處,必須得用藥物先把炎症消除,以後再使用小妙手或除痕粉什麼的,把疤痕去掉。
剛才從家裡出來的時候,當然沒帶醫藥提包。
眼下手頭沒有藥可用。
無藥可用,還有手。
還是得用看家手段無所不能的小妙手。
一想到小妙手治病,張凡便無奈便膽怯。
小妙手輕易不能施用。
一但施用,後果很嚴重。
小妙手上的魔力,會隨著治療而潛入女患者身體內,輕則令她們心神不安,重則芳心暗許、非他不嫁。
過去,因為這個而惹來的麻煩還少嗎?
可是,眼下春花的傷不治行嗎?
這可是燒傷!
最易感染的傷。
一旦血液感染,不是壞血病就是臟器衰竭!
自己的麻煩,難道能跟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相提並論嗎?
兩害相權取其輕。
治!
醫家使命就是治病救人!
想到這,小妙手運起古元真氣,重重捂在傷處,慢慢發功。
春花馬上感到他手上傳到傷處的熱氣。
這熱氣溫度不低,仿佛開水鍋掀開蓋子熱汽撲到了腿上那一瞬間的感覺,熱在腿處,卻迅速蔓延,通體都跟著蒸騰起來。
這熱度熱而不灼,「燒」在腿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舒適感,令人產生永遠呆在這種感覺裡面的想法。
她閉上眼睛,身體驟然放鬆,享受地接受治療。
小妙手摁下又抬起,向前推到腿根處再向後滑到大腿中部,往來復回,一下一下,古元真氣不斷施在傷處……
十幾個回合,手上感覺有變,便抬起手。
疤痕已經乾爽了,發炎的地方結了薄薄的疤。
用指尖觸了觸,薄疤被壓出一個小凹坑,坑的周圍,有細細的皺紋。
看來,這只是表面結疤。
這層疤可以防止外來細菌向深部發展。
但內部原先的細菌還在繼續導致發炎,必須得及時用藥物消炎才能徹底治療。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傷處。
「結疤了?好了?」她難以置信地問。
「沒好。從明天開始,我每天給你上藥。」
「每天?」她內心一驚一喜:每天都這樣一次?這不是要幸福至死的節奏麼?
「要堅持十來天,炎症才會消失。」
「我天天到你醫務室去,村里那些女人又有話說了……算了,不治了,就這樣吧。」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道。
「這怎麼行?發炎厲害了,會有生命危險。即使僥倖自癒,也會留下很深的疤。」張凡開導著。
春花不吱聲了:那裡有塊大疤,這輩子就別想那事了!男人見了,無不落荒而逃!
她咬著嘴唇不說話,其實是默許。
張凡想了想,「你還回家嗎?」
她搖了搖頭,「回家?大溝子會打死我。」
張凡點點頭,「我看這樣好吧,你在這裡等我,我去醫務室把車開來,拉你到江清市找一個旅館先住下,等把傷養好了再說。」
她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了。不過,住旅館,又要你破費了。」
「說什麼呢!我是醫生,你是患者,治病要緊,別的不要多想。」
「小凡,你對我這麼好,我拿什麼報答你?」她眼圈紅了。
這時,河面上吹來一陣涼風。
張凡和春花身上的衣服都是濕濕的,被涼風一吹,不禁感到冷到了心裡。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慢慢坐起來,用雙手抱著肩頭,全身縮成一團。
「你冷嗎?」
「我冷。」
「我抱你一會兒吧?」
「小凡,多不好意思……」她小聲喃喃著,身子向他靠過來。
張凡伸手,把她輕攬在懷裡。
她的身體又濕又冷。
他的身體也是。
兩個又濕又冷的身體靠在一起。
只過了一小會兒,兩人的體溫卻開始上升,雙方都感到一陣暖意。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慢慢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仿佛進入了夢鄉。
她的耳朵正好在他下巴上貼著,很軟。
他看了一會,不由得嘬起嘴吻了一下。
她抖了一下,更緊地靠在他身上。
「小凡……」聲音發緊,微弱得像是蚊子:「你真好!」
「春花……」
張凡不知說什麼好,便什麼也不說,只是更緊地把她的腰攬住。
她慢慢地打起了呼。
張凡把她橫放一些,讓她枕在他的腿上,睡得舒服一些。
過了好久,她身子動了動,慢慢地醒了。
身體已經溫暖了,身上的衣服幹了,兩人緊貼著的身體部位熱乎乎的有潮氣。
她睜開眼睛,看了張凡一下。
這一眼,含情帶意,代表著好多話。
張凡伸手在她的鼻尖上捏了一下,笑道:「醒了!」
她臉上一紅,把頭在他懷裡拱,輕輕說道:「你快回去開車吧,我在這等你。」
張凡又憐愛又不舍,輕輕的把她放開,站起身來走掉了。
一路回到醫務室,換了一套衣服,又找了一件涵花的舊衣服裝在袋子裡。
走出醫務室,剛要鑽進大奔里,忽然看見兩個男人向醫務室而來。
一個是大溝子,一個是鄭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