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是我一個熟人,他帶女人來理髮認識的。閱讀他叫什麼名我真不知道,只知道姓林,外號林大,在大廈保安部工作。」
「馬上把他約過來!」
小老闆不敢違抗,忙打過去電話,「林哥呀,我姨媽進貨進多了賣不完,托人捎過來好多水果,你過來拿一些回去吧,不然也得爛掉。」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壯漢匆匆走進來,一進門便大聲道:「老闆……」
「啪!」話剛說出口,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
「你是誰?敢打我林大?」他捂著紅腫的臉,怒吼道,同時職業的習慣,使他把手摁在了電棍上。
「啪!」張凡出手,又是一巴掌。
林大轟然倒地。
頭拱在一堆頭髮上。
「臥槽泥馬,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林大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碎發直往下掉,跳腳大罵,掄起電棍,便向張凡砸來。
張凡輕輕接住,往下一帶!
林大重新撲倒在地。
張凡一隻腳踏上去,稍稍用力,輕聲道:「說吧,前天下午,誰支使你來搞那個女人的頭髮?」
林大胸口如壓磨盤,肋骨發出咔咔聲響,快斷了,喘著氣哀求道:「大哥,腳下留情。我說我說……這事是年柯年公子安排的,我不敢不干哪。前天下午,年公子來找我,說有個女的在美髮店,要我想辦法弄到她的頭髮,如果我不干,就把我副大隊長的職務撤了……」
年柯,年公子!
張凡鬆開腳,放開林大,心裡已然明白了:年柯,年豐端,年豐水……這些人跟張凡的過節根本沒有隨時間而淡化,他們隨時隨地都在暗中盯著張凡,一有機會,就會致他於死地!
「今天饒了你們兩個!記住,不想死的話,回去別亂說!」
「大哥,我不傻,打死我也不敢說出去。」林大從地上爬起來,抖落臉上的發屑。
張凡和鄭芷英剛剛離開豐雲端大廈,手機響了。
竟然是位久違的人物:年頤靜!
「是我,張凡。頤靜,好久沒聯繫了!」
張凡情知身邊坐著一位美少婦,這樣說話,為的是表白自己跟年頤靜關係「太一般了」,都「好久沒聯繫了」。
「你也沒聯繫我呀!」
年頤靜不嬌也不怒,保持著公主般的尊嚴。
「我一小村醫,哪敢輕易打擾年大小姐!」張凡打著哈哈。
「張大神醫,別跟我繞圈子了,有話直說好不?」
「這話從何講起?是你給我主動打的電話呀!」張凡有些奇怪。
「剛才,我在大廈里看見你了,跟一個美女在一起。」
去!
世界真小。
竟然被年頤靜發現了。
「呵呵,我去你們年家的大廈辦點正事。」
「什麼事?能不能告訴我?」
「這事呀,和你關係不大,和你表哥年柯關係不小。」
張凡想,把這件事情跟年頤靜挑明,正好藉機探探她有沒有信息。畢竟,年家人並不知道她暗中跟張凡有來往,做事情搞陰謀時,未必提防她。
「什麼事呀?」年頤靜追問道。
從她的口氣上聽來,好像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張凡猶豫著說,還是不說?
想了一會兒,忽然感覺投石問路也沒什麼不好,上次地標王的事,如果沒有年頤靜幫忙,後果不堪設想。
年家辦事,總是非常精密,遠比由鵬舉高明呀。
於是,便把事情前前後講了一遍。
年頤靜聽了,好久沒有說話。
「年小姐,你別往心裡去。沒事的話,改天再聊,我正開車呢。」
張凡忽然感覺自己做錯了事,不該把他與年家之間的爭鬥敞開跟年頤靜敘說。
畢竟,年頤靜夾在中間會很痛苦。
上次,京城地標王投標大會之前,年頤靜及時警告張凡關於埋伏圈的陰謀,使得張凡和鞏家免於一場滅頂之災。
她是個好姑娘!
值得尊重的美女。
「張凡,」正在張凡自責之時,年頤靜終於說話了,聲音相當低沉,「有件事,要告訴你。」
張凡心中一動:莫非,跟周韻竹有關?
「你說吧,我聽著呢。」張凡道,「不過,如果你為難的話,不說也罷。」
「為什麼不說也罷?」年頤靜幽幽地問道。
「我和年家的事,跟你沒關係。不論我和年家的爭鬥出現什麼後果,我都不會怪你一分一毫,你不必為此擔什麼心理負擔!」
「住嘴!」年頤靜突然怒了,聲音嬌暴,「張凡,你真無聊!」
「頤靜……」
「你以為我做的事,是在替年家贖罪嗎?你這樣想的話,我很鄙視你!」
年頤靜嬌吼完畢,直接掛斷電話。
張凡望著手機屏幕,表情愣呆愣呆,方向盤在手裡左晃右晃,差點撞電線桿子上。
真是言多有實!
本是好意,卻觸動了年頤靜一根敏感的神經!
一路沮喪,回到天健公司。
上到二樓,見孔茵正守在周韻竹身邊抹眼淚。
見張凡和鄭芷英回來,孔茵冷冷地白了二人一眼,沒好氣地斥道:「到哪風流去了?也不管周姐死活!」
鄭芷英臉上一白,卻沒說話。
張凡也不跟她計較,走過去摸了摸周韻竹脈博。
脈象不佳,情況比昨天嚴重了。
幼魂已引出,但加在她身上的巫降咒卻無法解除,她不但無法醒來,反而氣脈越來越弱……
「丁鈴鈴……」
張凡一籌莫展之際,手機響了。
一看,又是年頤靜!
這回,張凡不敢多廢話,只輕輕叫道:「頤靜……」
年頤靜顯然不想跟張凡多說一句廢話,「周韻竹的事,跟小青山火葬場有關。」
說完,便掛斷了。
她到底是不忍心,最後還是把消息告訴了張凡。
張凡來不及感動,對二位美女道:「你倆別跟著。」
然後,下樓便進了大奔。
從導航上查好小青山的地址,加大馬力,直奔而去。
小青山火葬場,停屍間門口,一個老火化工正準備進去,張凡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種跟死屍打交道的人不怕鬼,肩膀被拍,也不震驚,頭也不回,安靜地說了一聲:「什麼鬼?」
「師傅!問點事。」
老火化工坦然地回頭,一看,是一個年輕人,便皺眉道:「幹啥?燒人?」
「想跟一個朋友道別。追悼會沒趕上,過來看最後一眼。」
老火化工哼了一聲:「晚了!這裡不是殯儀館,不讓祭奠。」
說完,推門便往裡面走。
張凡從後面把門推住,道:「師傅,行個方便。」
說著,一沓鈔票塞過去。
火化工看著紅紅粉粉的一迭鈔票,想點一點,因為手上戴著手套不方便,索性揣在懷裡,讓開門,道:「看吧,快看快離開,這裡屍氣很重,會傳染病毒的。」
張凡戴上口罩,跟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