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一聽，尷尬無比，嚅囁著，根本說不上話來，避開她審視的目光，心中暗嘆：這小妖，竟然能直接猜到了鄭芷英？
「快說，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周韻竹厲聲問道。
「嗯……竹姐，你別開玩笑好不？」張凡無力地反駁著，「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和鄭芷英在一起？扯。」
「扯？你不會想到吧，你身上的香水是香奈兒上周剛出的主打產品，我托朋友從歐洲帶回來的，送給鄭芷英一瓶。我敢相信，在江清市，除了我和鄭芷英，還沒有第三個人有這種香水！」
周韻竹說得十分肯定，令張凡心虛：真的嗎？
不過，他擔心周韻竹在詐他，便做最後的掙扎：「哪裡的事，我一直在天健和幾個兄弟搬磚頭。」
「好，既然如此，我打電話問問鄭芷英。」
周韻竹說著，便操起手機。
張凡忙摁住她的手，翻身把她箍在懷裡，用一個長吻把她吻得迷迷登登，然後道：「竹姐，我和英姐沒什麼事發生。這點，你剛才能判斷出來的。」
周韻竹被張凡這一頓折磨，好像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閉著眼睛休息了半天，才慢慢嘆了口氣，哀傷地道：「我老了，沒吸引力了，芷英比我年輕多了，你以後在我這裡厭倦的話，去找芷英吧，我早就看出她對你情意綿綿的。」
說得是如此哀怨，令張凡不由得也感到神傷，事己至此，再瞞著她也沒意思了，便坦白交待：「今天，我給芷英姐的外甥女治病，治完病後，我送芷英姐回家，在她家樓道里……我看她一個人挺孤單的，便安慰了她一下，吻了吻她，她也吻了我幾下，真的沒有發生別的事，反而是因為這點小情節，發現了一個重大事件！」
「什麼重大事件？」這一來，周韻竹的精神頭來了，猛然挺身坐起來，抓住張凡肩膀，「發生什麼了？」
「我發現，由氏的芙蓉俏脂霜的加工點，就在鄭芷英家的樓下地下室里。」
「啊？」
「你可以確信是由氏的加工基地嗎？」
「基本可以確信。不過為了穩妥，我已經安排狂獅隊員做進一步調查。」
「啊，簡直……是天意。」
「我也是這麼想的，看來，老天公平呀。」
這時，張凡的手機響了，是一象打來的。
「張總，根據你的指示，我派七貓八鼠過去，他們剛剛從那裡回來，情況屬實呀。他兩人撬門進去，發現裡面放著大批的芙蓉俏脂霜瓶子和商標貼，幾十箱成品，還有大量原料。張總，怎麼辦？大家都憋得受不住，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立馬去把它砸個稀巴爛。」
張凡想了一下，道：「著急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你們先等著，什麼也別做，等我的通知再下手。」
「是的。張總，儘快呀，不然的話由氏他們轉移了就麻煩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你們明天開始，停止一切行動，麻痹他們。」
「是。」
放下手機，張凡微笑看著周韻竹，兩人面面相覷，都在思考著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砸？」
「砸，是肯定要砸。不過，要穩妥。明天，我派隊員到那裡勘察一下周圍環境，確信沒有錄像鏡頭再說。」張凡道。
周韻竹卻沉思不語。
「竹姐，你在想什麼？」
周韻竹幽幽地道：「除了砸，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竹姐，你不要再心慈手軟了，對待狼，你就要有狼的兇殘。」
「光有狼的兇殘還不夠，更需要的是狼的聰明和智慧。小凡，我想，能不能利用這個機會，讓由氏栽一個大跟頭？」
「栽個大跟頭？」
「對。狠狠地搞他們一下，否則的話，他們這次跌倒了，很快就會爬起來。」
「怎麼搞？你有好主意吧？」
「我想到了京城的山氏！」
「山氏？不是經銷我們產品的山氏嗎？全國排名第二的化妝品經銷商。」
「對，山氏一直與我們合作，他們的特點是進貨量銷貨量大進大出，因此在價格上也把廠家壓得很低。除了我們省之外，我們芙蓉消脂霜在全國各地的銷售都是山氏包銷的。」周韻竹眼裡閃閃發光地說著。
「具體怎麼做？」
「我這幾天一直在懷疑，山氏已經在跟由氏暗地裡接觸了，目的不外乎用由氏的價格，來把我們的產品壓得更低。如果我們不屈服，他們就改為賣由氏的產品，這樣，我們基本就垮台了。」
「這又能怎樣呢？」張凡畢竟涉及商海不深，對於商界的三十六計深水區沒有了解，看見周韻竹如大戰前的將軍一樣深遂思考，不由得產生了幾分敬佩。
「怎樣？呵呵，小凡，你想想，如果山氏跟由氏定了一個大大的銷售合同，然後呢，由氏卻不能按時供貨的話……你想會發生什麼？」
周韻竹嘴角掛著不常有的冷笑，看起來有些陌生，輕輕問道。
噢，張凡拍了拍頭，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道：「竹姐，要是由氏違約的話，是不是要賠償山氏一筆很大的違約金？」
「那是必須的！這種大的供銷合同，你供貨不及時，人家商家損失很大，所以，在合同上都有賠償條款的。」
張凡領悟到了「真諦」，笑道：「促使由氏和山氏簽訂供銷合同，然後，我們再給由氏來個釜底抽薪，砸了他的生產基地，叫由氏無貨可供！高，實在是高！」
周韻竹得意地瞥了張凡一眼，操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聲音甜甜地：
「山總嗎？是我呀，我是小周，這麼晚了打攪你，不好意思……」
「小周呀，怎麼，冷卻了這兩天，你想開了？我的說價格你接受了？」
「山總，對不起，正好相反，我無法接受你提出的降價幅度。我讓財務室又核算了一下成本，真的無法降價。」周韻竹肯定地道。
山總的聲音有一種財大氣粗的傲慢，「哈哈哈，周總，我們山氏全國連鎖店，從來不賣最好的，只賣最便宜的。如果有人出的價格是你的價格的一半的話，而且產品幾乎完全一樣，那你說，我應該要誰的？」
周韻竹斜眼看了張凡一下，兩人會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山氏真的要跟由氏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