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狂奔,來到縣醫院急救室。
葛刈知道自己仇家太多,所以,在急救室門前,站著幾個大漢在守衛。
葛刈一見兩人到來,顯得非常熱情,急忙招呼兩個人到自己床邊。
今天的葛刈可以比較精神,看樣子病情好掉了一大半,連醫務人員都感到驚奇。
這交食物中毒,一下子死掉了十個,只剩下這一個,竟然奇蹟般的活了,而且還坐了起來……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
看見張凡和村長到來,醫務人員便給葛刈打上了吊針,離開了。
彭老王走過去,把病房的門關上了。
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三個人。
葛刈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張凡的手:「張研究員,你真是神醫,我這條命是你給撿回來的!」
張凡暗暗的冷笑,心中罵道:我只不過是要你多活兩天而已!別以為自己是根蔥!如果我想叫你死,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便緊緊的握住葛刈的手,顯得非常有感情:
「葛董事長,也不能把功勞全放在我一個人的身上,縣醫院的醫務人員也做出了很大貢獻的,主要還是上天保佑,彭家莊的父老鄉親們離不開你呀。」
葛刈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仍然對於別人的歌頌感到十分舒服,不管眼前這個張研究員說的話是真是假,反正他的話就好像一直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撫愛他的身體,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簡直有些陶醉了:
「張研究員,你真是太低調了,身懷絕技,卻不露聲色,還這麼謙虛,等我出院以後,我們交個朋友,換個帖子!」
張凡又是暗暗罵道,跟我換帖子,你夠格嗎。
「葛董事長,能跟你這樣的有作為的鄉鎮企業家交個朋友,我真是非常幸運。你在整個彭家莊非常有威信,可以說整個彭家莊的命運都集中在你一人身上,你這幾天一病,彭家莊有點兒亂套,人心不穩呢!」
張凡慢慢的把話題給引到了正題上。
葛刈連連點頭:「是這樣,正是這樣,我也聽說彭家莊現在好多工作都停下來了,可以說是群龍無首,我正在為這件事情著急呢。張研究員,你剛從彭家莊過來,了解實際情況,請問張研究員,你有什麼好的主意嗎?一定要把形勢給穩定下來,恢復生產!因為我們的幾個廠子做的大部分都是給外商訂購的產品,一停工,損失很大呀!」
張凡點了點頭,「彭村長對這個事情也很著急,這不,我們兩個一起過來,跟董事長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搞出一個穩妥的方案來。現在上級也已經知道了這個事件,給我打電話,安排我要做好村民的安撫工作。」
葛刈對於張凡的話有點懷疑:難道上級會安排一個過來搞調研究的人搞這麼重要的工作嗎?
如果上級這麼重視的話,肯定會從縣裡派人進村,組織一個工作組吧?
顯然,眼前這個張研究員可能有什麼目的!
我倒要看看這個傢伙有什麼鬼主意!
「張研究員,那可太好了,有上級關心這件事情,我心裡就有底了。村長,張研究員,你們二位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彭老五看了看張凡:「我們一路上倒是商量了一下,我也說不清楚,還是請張研究員說吧。」
張凡微微一笑:「其實村民們情緒波動,主要還是擔心發不下來工資,你說,農民能關心什麼呢?還不就是關心自己的切身利益嗎?」
葛刈心中暗暗笑道:這個張研究員,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
這是要把問題往錢上引導嗎?
我姓葛的什麼時候叫農民占過便宜?
怎麼可能白白的從腰包里向外掏錢?
一群臭農民而已,挨餓的貨,還想趁火打劫,從我手裡撈宜?
做夢去吧。
想到這裡,他狠狠的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說話的聲音跟剛才相比,有了一些變化,口出髒話,冷冷的問道:「那些急巴農民想要多少錢?」
張凡淡淡的說道:「公司已經拖欠了農民三個半月的工資了,是有這麼回事兒嗎?」
葛刈點點頭,一點兒也不感到尷尬,壞人的特徵十分明顯,冷冷的說道:「不是拖欠工資,其實我們事先跟農民商量好的,大家都是兩廂情願,農民自願把這幾個月的工資留在集團公司里,拿來作為生產的流動資金。這對於大家都是一件好事,跟拖欠工資根本就沒有半毛錢關係!」
張凡一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明明是惡意拖欠農民工工資,還說出這樣一套噁心人的話來!
張凡真想出手,一掌將他拍死!
不過,還是非常鎮定的笑道:
「按葛董事長的說法,農民在拖欠工資這件事情上很有積極性,是不是?」
「難道他們每個人不應該對這個事情熱烈擁護?因為我們彭氏集團公司就是農民的家,是家,誰能不為自己家裡著想?家也同時替家庭成員著想。」
張凡心中暗暗罵道:罪惡,以替別人著想的而行!
這種方式是罪惡的最高級!
葛刈這小子,把惡做到了這個級別之後,也就是到了崩潰的邊緣。